不是約翰瞧不起波拿馬家族，這個家族本身不過是羅馬地區一個邊緣小島上的世襲底層貴族罷了，而且傳承不算古老，早年已經沒落了。
若不是出了波拿馬一世這個異數，這個家族恐怕早就消失在歷史浪潮之中，怎么可能成為統治過弗蘭茨這個歐羅巴傳統強國的皇室家族？
當然波拿馬家族的底蘊太淺，也沒有獲得過一頂王冠，按照歐羅巴繼承法統的傳統，他們是沒有資格登上弗蘭茨皇帝寶座的，包括任何一個國家的王座。
所以波拿馬一世就搞出來一個民選的法子，讓在民間農民和底層士兵之間威望很高的自己先當選國家元首，又當上了民選皇帝。
因為這個法子從根本上否定了歐羅巴自古以來的王權神授的法理傳統，開了一個不好的頭，所以這也是歐羅巴各國為什么當初集體反對弗蘭茨，敵視波拿馬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今波拿馬一世的侄子成功復辟，那么現在就是弗蘭茨第二帝國了？”
“是的！其實各國政壇早有預料，路易·波拿馬這小子一直活躍在弗蘭茨政壇，尤其是在波爾多王朝這十幾年里，他隱藏在暗中做了不少事情，可以說波爾多王朝的復辟和被推翻，都與他有著很大的關系。”
約翰聞言說道：
“我看到報紙上說過，四年前也就是四八年的時候，弗蘭茨第二共和國時期這位波拿馬的侄子開始公開活躍在弗蘭茨政壇，原本以為路易·波拿馬是為了當選總統，沒想到這位跟他的叔叔一樣干脆就是奔著皇帝的寶座去的。”
塞爾瑪略帶佩服的語氣評價道：
“這個路易·波拿馬我見過，雖然實力不如他叔叔那般強大，但是在政治權謀方面還是頗有建樹的，”
約翰聽了就是一愣，塞爾瑪合法蘿莉的模樣總是讓人不經意間就忘記了她的年齡和身份。這位也是活了將近二百年的老蘿莉了，估計波拿馬、布魯克的喬治三世等早年間的歷史人物她都是親眼見過，甚至還打過交道。
塞爾瑪繼續說道：“在各國的分析中，普遍認為，海加爾的改制，有很大可能性，就是受到弗蘭茨政變與白鷹聯邦內亂的雙方面影響才誕生的。而且這里面應該還有那位波拿馬三世的插手。”
波拿馬王朝之前之傳承了兩代，其實拿破侖與瑪麗·路易斯皇后的兒子“羅馬王”并沒能繼位，在外國勢力和本國勢力的干預下，他們復辟了斯圖爾特王朝，波拿馬二世并沒有當過一天皇帝，只不過因為波拿馬在弗蘭茨有著大批的支持者，所以他們一直稱呼這位波拿馬的兒子為波拿馬二世，按照傳統，路易·波拿馬作為拿破侖的侄子，自然也就要稱呼為波拿馬三世。
約翰聞言點頭贊同。
“應該是有很大影響。白鷹聯邦從建國到現在，可是把弗蘭茨這個老大哥給坑慘了，尤其是間接的斷送了波拿馬王朝的弗蘭茨第一帝國，那位波拿馬三世陛下對白鷹聯邦的仇恨程度估計還要超過百年世仇的布魯克人！”
說起白鷹聯邦和弗蘭茨的這段公案，那也是讓各國吃瓜群眾津津樂道的。
說來弗蘭茨也是冤啊！
白鷹聯邦一開始只是布魯克的新大陸殖民地，說白了本就是一幫流放者和罪犯以及清教徒的后裔為主體建立的國家，像海森賽爾這樣的貴族群體還是在殖民地有了規模之后，舊大陸那邊因為戰亂局勢不穩才大批過來闖蕩的貴族分支或者失去封地的落魄貴族。
當初這片土地從布魯克帝國的殖民地獨立，也是因為那些資本家們提前許諾好處這才換來貴族莊園主們的中立，而且貴族們也是為了自身利益，出身各國的貴族們對于布魯克這個歐羅巴攪屎棍的不滿可是積累了許多年的。
正是有了貴族子弟的支持，白鷹聯邦才能夠拉起政治和軍隊的雛形，不然光靠聯邦那些連警察都不如的雜牌軍，即使布魯克那只袖珍陸軍在列強中向來以二流著稱，也不是那樣的隊伍可以戰勝的。
當然這其中免不了與布魯克作為世仇的弗蘭茨帝國在其中的助力，為了給老對手布魯克添堵，弗蘭茨帝國可是出錢又出人，才換來白鷹聯邦的成立，結果最后是白鷹聯邦成功獨立不久，弗蘭茨就丟了新大陸北地南方的兩個殖民地，下手的正是弗蘭茨一手促成的白鷹聯邦，誰讓兩片殖民地都在白鷹聯邦的包圍之中呢？
當時的聯邦高層認為這是一種威脅，所以先下手為強，實際上就是看到弗蘭茨的波拿馬王朝危機四伏，已經有大廈將傾的可能，所以才會趁機占便宜罷了。這種白眼狼的行為即使在沒什么節操的政客看來，也太過于無恥了，畢竟政客也是要臉的。
所以白鷹聯邦從建立開始到后來幾十年過去，依舊被舊大陸各國所鄙夷。不光是王權與共和之爭的關系，更多的還是白鷹聯邦破壞了舊大陸持續了上千年的傳統與規矩，尤其是白鷹聯邦還沒有實力去建立一套新的通行天下的規矩，那么被人排斥也就不出意外了。
不說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弗蘭茨帝國，哦，不對，之前是弗蘭茨第二共和國，現在已經是弗蘭茨第二帝國了。
單說當初獨立戰爭時期面對布魯克攻勢選擇獨立的南方貴族莊園主們，在國家建立之后就都后悔了。
白鷹聯邦政府或者說他們背后那幫資本家們確實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在獨立的這幾十年來，陸續侵占南方派的利益并且設定對其有利對莊園主不利的法令，逼的不少莊園主經營不善破產不得不加入西部開發的危險活動之中。
結果西部現在開發的有模有樣，那些資本家又想要撿現成的便宜，而聯邦西部現在已經成為原來的南方派、現在的西部派的大本營，自然不容其他人覬覦，于是聯邦東西兩部分形成了對立的局勢，西部三州已經近乎半獨立于聯邦政府，設立自己的法律，就連稅收也僅僅為了面子上好看應付一二，與東部五州政府幾乎是隔絕狀態。
不是約翰瞧不起聯邦當權的那些大腹便便的政客們，以史為鑒，這個世紀的白鷹聯邦跟前世老美的情況極為相似，而老美如果不是兩次世界大戰撿了歐洲列強的便宜，估計再給他們幾十年也不一定能成為世界霸主。
這是一個國家底蘊的問題。
是！北美的資源固然得天獨厚，但是沒有那么多以德意志地區和歐洲各國精英移民的加入，大大充實了花旗國的底蘊，也沒辦法短短幾十年間崛起。
起碼從一戰二戰那蹩腳的美軍就能知道。
估計沒有作為移民的科學家發明“茶葉蛋”，老美也不會成為終結二戰的最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