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眾人都是各自散去。霍元甲留了下來,跟農勁蓀聊天談心。
周軒跟諸位師弟告別之后,自己也返回了小院。房里桌上的油燈發出淡淡光芒,他轉頭看著窗外的黯淡的月色。
“時間也不早了,再寫一點也該睡覺了。”
于是又低頭開始寫起字來,不過由于用毛筆寫字不大習慣。寫出來的字也只是能看懂,談不上多好看。
到了第二天,他自己隨便在廚房里搞了點吃了就去了武館。
周軒到了武館,發現就只有剛剛開門的來福叔。別的師弟更是一個都沒來,霍元甲當然也不可能這么早來武館。
周軒裝作熟絡的跟來福笑著點頭打招呼。
“來福叔,早啊。”
平時劉振聲叫霍元甲的管家也叫來福叔,來福對劉振聲這位大徒弟還是很有好感的。
“振聲啊,來這么早。”
“多努力,功夫才能練的更好嘛。”
“呵呵,那你去忙。”
“好的。”
周軒走到院內,開始練起了馬步。兩膝彎曲半蹲,兩腳平行站好。全身肌肉放松,他很輕松就進入了所謂的“松沉、穩實”練功狀態。再配合專門的腹式呼吸,保持著一種內在的安靜。
他是真的好好琢磨了下武術,發現越琢磨才知道越深奧。單從馬步來說,這里面就有很多道理在。馬步站好了長久下來會有諸多好處,可以調合氣血、強健臟腑、疏通經絡、改善人體生理功能。
在武術的實際運用中也有極大的用處,有利于剛柔、虛實、直橫等多種勁力的發揮。
“我缺少的就是基礎,還是要慢慢補上來。”
周軒一口氣就站了一個小時多的馬步,期間有些不大舒服就打一套霍家拳。活動一下全身筋骨,接著繼續練馬步。這一個小時中,得到的好處他是能隱隱感覺得到的。
那種身體內在潛力慢慢被挖掘出來的感覺,就像是在挖掘寶藏一樣。這種自我充實的感受,讓周軒有些樂在其中。
等到其他人陸陸續續來武館,看到周軒滿頭細汗以馬步姿勢站在院內一動不動。但目光卻明亮有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眾人都是微微一愣,再點頭問好。
“大師兄,早。”
“大師兄,早上好……”
大家紛紛跟周軒問好,有些驚訝周軒勤奮練功竟然到了這個地步。猜不透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努力,看到周軒只是笑著輕點頭并沒有停下來,只好懷著疑惑的心思去開始練功了。
周軒看到人都來齊了之后,緩緩站直了身體停了下來。看著他們大部分人都在懶懶散散練功,沒練多久就停下來休息,幾個人圍在一塊閑聊。
真正在努力練功的沒幾個,認真練功的人練法也不對。本身見識和悟性就不高,再加上沒有師傅親自指導,全是在瞎激兒練。
周軒拍了拍手引起大家注意,對著眾人說道。
“大家暫停一下,過來我有個事要說一下。”
大家疑惑的停下手上的動作面面相覷,好像沒人知道大師兄要說什么。
周軒看到大家都停下來后,點點頭鄭重說道。
“以后每個月武館都進行一次門內切磋,最差勁的幾個人負責端茶遞水打掃院子。”
平時霍元甲不在,武館里都是大師兄劉振聲管事。只不過平時劉振聲自己也松散的很,更別說管住其他人。這突然的舉措,讓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暗地里有些不服氣的輕聲問道。
“大師兄,這是師傅交代的嗎?”
周軒臉色一沉,轉頭看著那人就訓斥道。
“師傅,師傅!天天就只知道師傅,師傅讓你勤奮練功你就勤快了嗎?師傅現在名聲越來越大,我們做徒弟的也不能丟了師傅的臉。那就必須要每日努力練功,勤加練習。”
“師傅平日里對我們那么好,我們更是不能理所應當的受著。以后誰要是給師傅丟臉了,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這些師弟們低著頭,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嘴上卻很老實的應道。
“明白了。”
“知道了,大師兄。”
霍元甲從門外走進來,假意輕聲咳嗽了兩聲。
“咳咳。”
那些原本低著頭的徒弟們,立刻抬起頭來。有些眼中竟然含有絲絲委屈,有些人則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師傅!”
有些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霍元甲說明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
“師傅,大師兄剛剛說……”
霍元甲并沒有理會,反而是面無表情的抬手壓了壓。示意他們不要說話,轉頭對周軒說道。
“振聲,跟我來一下。”
那些師弟們心里暗自發笑,不少人還低頭擠眉弄眼的在交流。
周軒心里卻很坦蕩,他朝霍元甲點頭應道。
“是,師傅。”
他并沒有做什么壞事,當然也不怕霍元甲說什么。重要的是霍元甲雖然有些傲嬌,但又不是笨蛋不通情理。剛好他也想跟霍元甲好好談談,更是樂見其成。但對于剛剛有人打小報告的行為,他已經記在心里了。
霍元甲朝武館里面走去,周軒轉頭面無表情的對著其他師弟交代道。
“你們繼續練功,不要偷懶。”
師弟們暗地里撇撇嘴,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大師兄。明面上還是敬周軒為長,大家故作老實應道。
“好的,大師兄。”
但暗地里已經在揣測,師傅會怎么樣教訓周軒了。師傅剛剛好像來了很久,那些話應該都聽到了。
霍元甲帶著周軒走到武館里面一間書房,他直接坐下轉頭對周軒說道。
“振聲,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周軒聽到這話還是有點緊張的,剛打算開口解釋一下。
“師傅,我……”
霍元甲揮揮手,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誒,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相反覺得你做的很不錯。”
他的底線就三個,一是家里親人,二是擂臺上不能輸,三是他的名聲。其余的事情,容忍度都很高。
周軒又沒有觸碰他的底線,相反做的事情還是在維護他的底線。他當然覺得高興,甚至覺得欣慰。終于有人可以為他分憂,理解他了。
周軒聽到這話,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氣。
“師傅,不要怪徒弟自作主張就好。”
“我平時比較忙,對他們其他人也是疏于管教。你有能力就多管管,只要不耽誤練功就好。”
“放心,不會耽誤的。師傅,有件事還要跟您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
“關于擂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