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彈琴老者“啊”的一聲,跳起身來,顫聲道。
“星……星宿老怪!”
風波惡大聲道。
“大哥,二哥,三哥,咱們出去決一死戰。”
“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你們這一出去,枉自送死,那也罷了!可是泄漏了這地下密室的所在,這里數十人的性命,全都送在你這一勇之夫的手里了。”
包不同道。
“他的話聲能傳到地底,豈不知咱們便在此處?你甘愿裝烏龜,他還是要揪你出去,要躲也是躲不過的。”
那使判官筆的書生說道。
“一時三刻之間,他未必便能進來,還是大家想個善法的為是。”
那手持短斧、工匠一般的人一直默不作聲,這時插口道。
“丁師叔本事雖高,但要識破這地道的機關,至少也得花上兩個時辰。再要想出善法攻進來,又得再花上兩個時辰。”
“好極!那么咱們還有四個時辰,盡可從長計議,是也不是?”
短斧客道。
“四個半時辰。”
“怎么多了半個時辰?”
短斧客道。
“這四個時辰之中,我能安排三個機關,再阻他半個時辰。”
“很好!玄難大師,屆時那大魔頭到來,我們師兄弟八人決計難逃毒手。你們各位卻是外人。那大魔頭一上來專心對付我們這班師侄,各位頗有逃命的余裕。各位千萬不可自逞英雄好漢,和他爭斗。”
“要知道,只要有誰在星宿老怪的手底逃得性命,已是了不起的英雄好漢。”
包不同道。
“好臭,好臭!”
各人嗅了幾下,沒聞到臭氣,向包不同瞧去的眼色中均帶疑問之意。
包不同指著彈琴客道。
“此人猛放狗屁,直是臭不可耐。”
他適才一招之間便給這老兒制住,心下好生不憤,雖然其時適逢身上奇毒發作,手足無力,但也知自己武功遠不及他,對手越強,他越是要罵。
那使棋盤的橫了他一眼,道。
“你要逃脫我大師兄的掌底,已難辦到,何況我師叔的武功又勝我大師兄十倍,到底是誰在放狗屁了?”
包不同道。
“非也,非也!武功高強,跟放狗屁全不相干。武功高強,難道就不放狗屁?不放狗屁的,難道武功一定高強?孔夫子不會武功,莫非他老人家就專放狗屁……”
鄧百川心想。
“這些人的話也非無理,包三弟跟他們胡扯爭鬧,徒然耗費時刻。”
便道。
“諸位來歷,在下尚未拜聆,適才多有誤會,誤傷了這位娘子,在下萬分歉仄。今日既是同御妖邪,大家算得一家人了。待會強敵到來,我們姑蘇慕容公子手下的部屬雖然不肖,逃是決計不逃的。”
“倘若當真抵敵不住,大家一齊畢命于此便了。”
玄難道。
“慧鏡、虛竹,你們若有機會,務當設法脫逃,回到寺中,向方丈報訊。免得大家給妖人一網打盡,連訊息也傳不出去。”
六名少林僧合十說道。
“恭領法旨。”
薛慕華和鄧百川等聽玄難如此說,已明白他是決意與眾同生共死,而是否對付得了星宿老怪,心中也實在毫無把握。但他心里還是存有一絲希望,那就是希望小師叔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