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農姨父建議說。
“咱們給瑪姬掛個電話吧。”
“別犯傻了,弗農,她討厭這孩子。”
德思禮夫婦經常這樣當面談論哈利,仿佛哈利根本不在場,甚至認為他是一個非常討厭的聽不懂他們講話的東西,比如像一條鼻涕蟲。
不過周軒也不在意,反正過幾天就要走了。
弗農姨父道。
“她叫什么來著,你的那位朋友——伊芬,怎么樣?”
佩妮姨媽厲聲說。
“上馬約卡島度假去了。”
周軒開口說道。
“你們可以把我留在家里。”
這樣他就可以探究魔力了。
佩妮姨媽看起來像剛剛吞下了一個檸檬,大吼道。
“好讓我們回來看到整個房子都給毀了?”
周軒無奈聳聳肩。
“我想我們可以帶他到動物園去。”
佩妮姨媽慢吞吞地說。
“……然后把他留在車上……”
“那是輛新車,不能讓他一個人待在車上……”
達力大哭起來。其實,他并沒有真哭,他已經有好多年沒有真的哭過了。他知道,只要他一哭喪著臉,嗷嗷地號叫,母親就會滿足他的任何要求。
佩妮喊著。
“我的好心肝寶貝,別哭,媽媽不會讓他攪亂你的好日子的!”一下子把他摟到懷里。
“我……不……想讓……他……去……去!”
達力一邊抽抽搭搭地假哭,一邊斷斷續續地大喊大叫。
“他總是把什么都弄壞了!”
他躲在母親臂彎里不懷好意地朝周軒撇嘴一笑。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佩妮姨媽慌慌張張地說。
“哎呀,天哪,他們來了!”
過了一會兒,達力最要好的朋友皮爾·波奇斯和他的母親一起進來了。
皮爾瘦骨嶙峋,臉像老鼠臉。像他這種人總是在達力打人的時候,把挨打人的雙手反剪在背后,牢牢抓住。達力立刻不裝哭了。
半小時后,周軒和皮爾、達力坐在德思禮的私家車后座,向通往動物園的路上駛去。他姨父姨媽想不出任何別的辦法安置他,不過在動身前,弗農姨父把周軒叫到了一旁。
“我警告你!”
他把紅得發紫的大臉湊到周軒跟前說。
“我現在警告你,小子,只要你干出一點點蠢事——干出任何事——那你就在儲物間里待著,等圣誕節再出來吧。”
周軒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輕點了點頭。
弗農姨父不相信哈利,從來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問題是哈利周圍常常會發生一些怪事,即使你磨破嘴皮對德思禮夫婦說那些事與哈利無關,也是白費唇舌。
每次哈利理發回來總像根本沒有理過一樣,有一次佩妮姨媽實在按捺不住,就從廚房里拿出一把剪刀,幾乎把他的頭發剪光了,只留下前面一綹頭發“蓋住他那道可怕的傷疤”。
達力笑得前仰后合,可哈利整夜睡不著,思前想后,不知明天該怎么去上學,同學們本來就拿他那身松松垮垮的衣服和用膠帶粘牢的眼鏡當笑話。
可到了第二天一早他起床的時候,竟發現自己的頭發又恢復到了佩妮姨媽剪它以前的樣子。盡管他拼命辯白,自己也弄不清頭發為什么這么快就長出來了,可是為這件事他們還是把他在儲物間里關了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