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溪風為了阻止燕玲瓏大婚,不惜設下此等詭計,其心真夠歹毒。可惜,千算萬算找錯了人,蕭銳豈能會成為他的棋子?
當燕溪風的手下擒住一眾女護衛后,喝醉酒的歐陽飛已經沖上前去踹開了房門,眾人尾隨進屋,卻看到廳內空無一人,眾人來到內室中,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玲瓏公主呢?
不是說在私會嗎?
歐陽飛頓時傻眼,醉酒頓時醒了三分,然后渾身戰栗。
燕溪風勝券在握的表情陡然一僵,藏在袖中的雙拳立即握緊,他設下環環相扣的計謀,就等著這一刻,不僅讓燕玲瓏的婚事告吹,而且還要讓她身敗名裂,但是現在呢?人呢?
門外的玉蘭公主燕晴空也皺起秀眉,一臉錯愕。
不可能啊!那生情藥厲害無比,她只是點燃時吸了一口,便感到身體酥軟,更何況是大量吸入的燕玲瓏?一旦藥性發揮,燕玲瓏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怎么可能逃?
是他,法澤!
燕晴空立即意識到,這個燕溪風找來的男人出了問題。
燕溪風倒是沒想到蕭銳出了問題,他怒氣上頭,已經顧不得動腦子,他冷冷掃視四周,吼道:“人呢?”
四周眾人嚇得噤若寒蟬,這里并沒有玲瓏公主私會男子,那他們都是連帶著污蔑之罪,所以太子殿下大怒!不過嘛,燕溪風的確是因為燕玲瓏沒有在這里私會而生氣。
就在這時,嚇傻的歐陽飛看到了打開的窗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即吼道:“殿下,你看!窗戶被打開了,一定是從窗戶逃跑了,一定是!”
燕溪風來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出去,只見外面是一片樹叢,他立即喝道:“來人,給本王搜!搜索全島!務必找到!”
“是!”所有禁軍護衛立即沖了出去,然后沿著后窗的方向仔細搜查。
惶恐的眾人更是傻眼,怎么感覺太子殿下巴不得找到玲瓏公主和別人私會啊?
都是權貴的子弟,沒有幾個傻子,他們突然意識到今天的私宴藏著刀光血影啊!
那么,此時的蕭銳和燕玲瓏呢?
蕭銳抱著燕玲瓏跳窗竄入叢林,便被四周警戒的女護衛發現,他看到自家公主被一個男子保住,立即就要殺過去,卻被燕玲瓏制止了,隨后這名女護衛引路,蕭銳和玲瓏公主才能在叢林中避開燕溪風的禁軍守衛,靠近了湖邊。
“殿下,我去找一艘船,你們稍等!”女護衛立即去找船。
蕭銳抱著燕玲瓏,她只穿一件白色長衫,所以蕭銳都感受到她發燙身體溫度,此時湖邊有些暗,透過星光和月光,隱約可見她的俏臉殷紅,雙手不自覺地搭在了蕭銳的脖子上。
“你感覺如何?”蕭銳關切道。
燕玲瓏忍著內心地悸動,就算強忍著,但這股藥力還是讓她備受煎熬,尤其是被蕭銳抱著,他的陽剛之氣傳入鼻尖,就像熱油碰到水滴,直接就要炸開。
“嗯...”燕玲瓏咬著貝齒,只是輕嗯了一聲,并沒有回答自己真實的狀況。
突然,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嚇得蕭銳連忙抱著燕玲瓏躲在樹叢中,兩人躲成一團,隨后樹叢外有一群禁軍跑過去,朝著蕭銳他們剛剛穿過的樹叢趕去,看樣子沒有找到的人的燕溪風已經開始搜島了。
“這次燕溪風真夠陰險的,若不是我,你差點中招。說吧,怎么謝我?”蕭銳打趣道。
誰知...
兩人躲在一團,靠的很近,燕玲瓏感受到蕭銳的氣息,忍不住地抬起頭。
蕭銳頓感脖子濕潤,又癢又有異樣,而且燕玲瓏就像一只小貓在舔舐。
這個狀況嚇得蕭銳沒敢動,而就在這時,那名女護衛不知從哪里偷來了一條小船,她跳上岸,道:“殿下,這位公子,你們趕緊上船吧。”
蕭銳點點頭,抱著燕玲瓏上了船,遠處的禁軍越來越靠近這里,女護衛道:“公子,我去引走他們,你速速帶公主離開!”
說罷,女護衛掉頭就走,制造的噪聲果然吸引了禁軍護衛的注意,將他們引走創造了時間。
蕭銳將燕玲瓏放在船中,然后拿著長長的竹竿乘船,迅速離開了湖心島。他也怕被人發現小船的痕跡,所以卯足了勁撐船,幸好船小,速度蠻快的,很快就滑入湖中數百米。
看著島上的燈光越離越遠,大汗淋漓的蕭銳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繼續撐船而去,也不知道方位,總而言之只要遠離島嶼就去,很快,島上的燈光變得像螢火蟲那樣微弱,蕭銳才徹底放下心來,此時已經夠遠了。
金水湖那么大,這艘小船這么小,想要在大晚上找到一艘小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沒等蕭銳松一口氣,船中的燕玲瓏輕哼一聲,似乎非常痛苦。
蕭銳進了船屋中,里面有些黑暗,他用手摸了摸燕玲瓏的額頭,發現滾燙,而且香汗淋漓。
“這個藥力好猛啊!我去給你弄點水來。”蕭銳立即跑出去,可惜左右沒有木盆,也沒有毛巾,于是把自己的長衫脫下來,浸泡了湖水返回,連忙給燕玲瓏擦拭額頭和手臂,可惜效果并不是很明顯。
“要不我把你扔湖水里泡泡?你這樣一直燒下去,會出事的。”蕭銳說道。
燕玲瓏雖然迷離,但又不是昏迷,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狀態,更清楚這藥的厲害,泡在水里降溫,的確是其中一個辦法。
那其他辦法呢?
燕玲瓏咬著紅唇,渾身大汗淋漓的蕭銳,聲音似蚊蠅,說了一句話。
蕭銳納悶道:“你說什么?”
燕玲瓏深吸一口氣,加重了語氣:“我說沒發現你還是正人君子呢!”
“你不知道嗎?人送我正義小郎君。”蕭銳自嘲笑道,說完,蕭銳才猛然意識到燕玲瓏的話外意。
還是正人君子,言下之意就是應該做小人了?
此情此景,做小人的話...
蕭銳立即口干舌燥了,做小人的話,的確是解毒的辦法之一,而且這個辦法多好啊,比泡冰冷的湖水要好,因為是解藥,能根治!泡湖水哪能解毒啊,而且那么涼...
“我...我豈能趁人之危?”蕭銳偷瞄燕玲瓏,只見她的媚態不可言狀。
燕玲瓏白了蕭銳一眼,聲音壓得很低,又說了一句。
這次蕭銳的聽力變得極好,竟然聽清楚了。
她說:“早晚都得經歷一次,反正也不煩你!”
蕭銳吞了吞口水,說道:“玲瓏,你聽過一個故事嗎?說一對男女趕路碰到大雨,來到一家客棧只有一間房,所以兩人只能共宿一屋。女子在中間劃出一條線來,并對男子說,你若過線便是禽獸不如!一夜的時間,男子都謹遵禮數,沒有禽獸不如。誰知次日早上,女子給了男子一巴掌,罵他不如禽獸!”
“玲瓏,你說我是該不如禽獸呢?還是不如禽獸...”
“嗚嗚...”
沒等蕭銳說完,燕玲瓏竟然變得異常彪悍,雙手直接纏住蕭銳的脖子,把他拉了下來。
只見那,小船悠悠飄蕩后,突然晃動的弧度變大了,一層層漣漪朝遠處蕩漾。天上的月亮似乎害羞,扯來一朵烏云遮住了自己,只剩下星星一閃一閃。
不可描述的聲音傳來,此情此景,普通辭藻已經難以形容。若是讓蕭銳來描繪,他也許會想到蘇軾大神的那段話。
“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而此時島上,禁軍護衛幾乎把島翻了一個遍,都沒有發現蕭銳和燕玲瓏。這時,燕溪風才意識到兩人可能離開了湖心島。
他立即派人輕點船只,果然發現一只小船不知去向。
詳細的計劃竟然功虧一簣,可想而知燕溪風有多惱怒,若是蕭銳在此,絕對會扒了他的皮!
月疏影已經徹底明白了燕溪風的計謀,聽說蕭銳和燕玲瓏不知所蹤,他暗暗松口氣。看著燕溪風憤怒的表情,月疏影真想告訴他這位法公子的真實身份,不知他會有何感想?
想來會氣得把自己都殺了吧。
所以月疏影還是忍住了。
既然找不到人,今晚這場私宴自然不歡而散。眾人乘坐畫舫回去,燕溪風也氣得甩袖而去,當然,他為了避嫌,直接派禁軍控制了歐陽飛,讓人狠狠揍了一頓,就當消消火。
畢竟,沒有找到燕玲瓏私會男子,那他歐陽飛就是誹謗玲瓏公主,作為玲瓏公主的兄長,燕溪風責罰歐陽飛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揍人的力度有些大,幾乎揍個半死,而且還是燕溪風自己動的手!
沒錯,堂堂燕國太子,竟然親自懲罰歐陽飛!這已經不是憤怒的原因,而是自身性格兇殘暴戾了。
可憐的歐陽飛,自從當了準駙馬,便多災多難,今晚更是被揍的半死,估計十二天后的拜堂成親是參加不了嘍。
就這樣,這一晚上的鬧劇隨著眾人的散場而結束。
但小船中,某男和某女的小游戲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