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在顫抖、
樹木在搖曳、
荊棘在倒塌、
草屑在飛舞、
天沒崩,但地裂了!
無數的殘劍沖破地皮,飛了出來,鋪天蓋地的,甚是恐怖。
整個山谷,加山谷之外,山坡上,方圓十數里,都是漫天飛舞的劍。
一道白色的項圈出現在小灰狗脖子上,小團子手一松,小灰狗咻的飛了出去,化作一把小劍,朝著山谷中央而去。
當小劍現身的那一剎,四周空中所有的斷劍、殘劍都有了靈,目標統一,奔襲而去。
這場面太宏大了,如若寒風璃在此,憑借她的畫藝,定然能留下這宏偉壯闊的一幕。
周源突然想起了這個可愛的小妮子。
殘劍從地底沖出,這是一次突擊,沒人能意料得到,涯卸明明被射穿了身體,那只火紅虎也被幾截斷劍釘在地上沒了生機。
躲避都是徒勞的,沒人能撐得過這一輪浩大的劍雨。
涯卸部五名黑衣統領倒下了三個,另外兩人躲避不及,身上越來越多的劍傷。
幽猙部的人在山谷最中央,死傷最快也最迅速,除了被劍靈射穿腦袋的老者和被割掉腦袋的一名祭骨境初期,還剩余幽猙冥和另外六人。
此時山谷中躺著五具尸體,幽猙冥和另外一名祭骨境中期正奮力奔逃,與涯卸部的三名幸存者會合。
五個人向外沖殺而去。
外面兩個方向,左邊周源、右邊大白,將路堵死了。
至于后方山谷和旁邊山坡,有漫天的劍雨落下,正朝著山谷外而來,他們沒得選擇。
目標只能是周源所在的方位!
悔恨、
不甘、
暴虐、
各種情緒都有,但無疑都變成了對周源的恨意。
一名黑衣統領倒下,萬箭穿心夸張了,數百只飛劍將她扎成了馬蜂窩,死相凄慘。
又是一名黑衣統領倒下,跪伏在地上上,佝僂的身軀被疾馳而來的飛劍射穿,身下也是斷劍,就這么被釘死在了離地面數十厘米處。
涯卸明明居然是最先一個沖出來,放棄了火紅虎,他搏得了一點機會,正好修有風之力,腳下一股勁風襲來,速度奇快,眼看著就要逃出升天。
后方疾馳而來的劍許多,但涯卸明明的速度很快也很靈活,四處躲避,借助周遭的環境,硬生生是撐到了山谷之外。
但迎接他的是一只小劍、
在瞳孔中變得越來越大,最終從腦門上進入,后腦勺穿出。
死亡、原來是這么回事!
周源都不屑于親自去殺他,沒必要!
這種人以為找到五六個族人就能殺了我,如此自大還不如昨晚在山崖上動手呢!
不知道小團子用了什么手段,小灰狗如此聽話,沒有小灰狗出手,這些斷劍、殘劍也就是普通的劍而已,插在地表或者地底,慢慢的就會泯滅于塵埃。
萬劍皆無靈、
唯有小狗劍、
整座劍冢的劍靈都被小灰狗吞食了,它成了劍冢的主人。
襲殺涯卸明明后,又轉向朝著后方而去。
這時,山谷口只剩下幽猙冥、涯卸流蟻和一名幽猙部族人,三個修為最高的祭骨境中期了。
以他們三人為圓心:
后面是萬劍齊發,
左邊是從地皮下竄起的數百只飛劍,飛劍之中有一只灰色小劍,
右邊是數百只飛劍,飛劍后面是一只擎天巨猿,
前方的飛劍最少,但也有近百只,飛劍之后是緩步走來的周源!
那個被血色風暴包裹著的男人,是坑殺他們的罪魁禍首!
三人手段盡出,突破了飛劍的襲殺,卻躲不過小灰狗變身的小灰劍。
涯卸流蟻被一把小灰劍從左側太陽穴射入,右側太陽穴飛出,當她失去戰力后,體表的天地之力轟然散去,再也防護不了飛劍的攻擊,穿心而過!
右側,那名幽猙部祭骨境中期的族人,體表的天地之力已經非常孱弱,無數的飛劍擊打在其上,快要打開一道口子了。
大白發力,一拳轟下,右側那數百只飛劍被擎天巨猿的強大力量給擊飛,巨大的拳頭落在了灰白色的防護罩上。
那人的防護罩破碎,天地之力紊亂,他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朝前方飛去,被疾馳而來的飛劍,釘在了地上!
最后還剩一人、
不置可否,幽猙冥很強!
一劍就能掃飛數百只飛劍,他修煉的天地之力乃土遁之力,形成的防護罩也非常強悍,飛劍擊打在上面吭哧作響,就是破不掉他的防御。
要不是針對他的飛劍過于多了點,現在他估計都已經突破了封鎖,沖了出去!
不巧的是,他遇到了周源!
血色風暴一出,前方的飛劍都被擊飛,一個巨大的血球裹挾著飛劍、土壤、草木,來到了幽猙冥面前。
轟的一聲,碰撞到了一起。
周源蓄勢的一擊,將幽猙冥撞得后退,那防護罩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幽猙冥又得接大白一記剛猛的拳頭,防護罩被打變形。
這時后方漫天的飛劍也落下了,打在防護罩上叮咚作響。
當小灰狗化作的小劍與防護罩接觸時,幽猙冥絕望了,土遁之力散去,肉體表露在外,被萬千飛劍穿心而死!
他也很憤恨啊,土遁之力不僅防護強,打不過還可以從地下跑,但這一次栽了,天上地下前后左右都是飛劍。
死亡是唯一的歸屬!
幽猙冥生命的最后一剎那,他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所有的飛劍,全部一起朝著那個男人飛去,他就站在那兒,手中握著一把古樸的長劍,四十五度角指向空中。
那些飛劍全部沖入了那把古樸的長劍之中,消失無蹤影。
南域,不是沒有器物藏物的東西,只是憑借幽猙冥的眼界,雖然已經貴為一族族長的兒子,成為了祭骨境中期的強者,但內辟空間的兵器他還是沒見過。
這么多劍,怎么就全部裝在了那一把劍之中呢?
而且,幽猙部趨之若鶩的劍靈,此刻正屁顛屁顛的朝著那名男子走去。
他的眼皮快要落下了,他看見一把古樸、神異的灰色長劍插在了自己前方,乘著眼皮落下最后一抹目光。
那把劍真好看啊!
“太重了!”周源握著劍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