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力襲來,張一鳴像是被無形巨錘轟中!
體表亮起無限護盾的同時,整個人也跟著倒飛出去!
黑衣女人突然發起襲擊,而且瞄準的居然是張一鳴本人!
這再次出乎了張一鳴的意料,將他心中剛涌起的興奮澆滅。
他成功偷襲了超念力惡魔,沒想到自己卻被棋手偷襲了!
在地上翻滾兩圈后,張一鳴再次站了起來,趁翻滾的間隙,將護盾值補滿。
黑衣女人則立刻拉出殘影,跟著瞬移了上來,單手一伸,張一鳴再次被無形力量擊中,倒退好幾步。
連續被追趕,張一鳴也沒有試圖召回任何一只戰棋。
他本人雖然處于危險中,但好在他擁有好幾十萬無限值,怕是能拖到黑衣女人力竭!
兩處戰棋的戰場,他都占了絕對的優勢,用無限值拖時間,直到兩處,不只需要一處戰場分出勝負,他就將獲得最終勝利!
所以面對挨一下幾千點的無限值消耗,他都顧不上心疼了。
按理說,超念力惡魔被壓制,黑衣女人這形似念力攻擊的方式,應該已經失效了才對啊!
張一鳴心中疑惑不已,不知道為什么這黑衣女人依舊擁有念力的能力。
難道是思考的方向錯了嗎?
黑衣女人這疑似念力的能力并非來源于超念力惡魔,而是她本身的能力?
再一次從地上站起來后,張一鳴感覺自己發現了一絲端倪,這黑衣女人的念力似乎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強大,有一定攻擊范圍。并且力量有強有弱。
切換至超感視覺后,無形攻擊也立刻變的有型有色。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個黑衣女人的念力,遠遠達不到超念力惡魔的水平,只是之前先入為主的概率,讓他忽略了這一點。
只是黑衣女人還擁有類似瞬移的能力,即便明白了有機會躲掉攻擊,也完全跟不上速度。
另一邊,黃鉆與藍鉆的配合,率先打破了僵局。
被黃鉆偷襲,重傷一只手臂的超念力惡魔,因為告死鎖鐮的特效,傷口遲遲無法愈合,戰斗到現在,已經進入了失血過多的狀態。
藍鉆又是兩記水鞭砸下,超念力惡魔抬起的那只手,猛的朝下墜了一截,水鞭立刻突破無形屏障,來到了快要命中的位置!
得到對手快要不行了這一信號,藍鉆的攻擊顯得越發威猛,再兩次水鞭抽下來后,超念力惡魔終于承受不住重壓,半跪在了地上,被下一記水鞭直接抽飛了出去!
偷襲的小計謀終于帶來了成果,為張一鳴窺得一絲勝機!
黃鉆按照張一鳴的指令,迅速回防,撲向了黑衣女人,藍鉆則繼續攻擊超念力惡魔,直到完成擊殺!
勝利的天平,瞬間朝著張一鳴傾斜過來!
終焉之塔外,三人小組一度陷入絕境,危機正在擴大!
目睹自己的主力戰棋暴斃在眼前,藍奕云跌坐在地,負面情緒瞬間被引爆,在黑暗力量的引導下,傷心絕望等情緒被無限放大,陷入了崩潰!
在這個特殊的黑暗環境里,只需要一個契機,人的精神就會被拖入深淵!
黑金霰螳螂不明白自己的主人究竟怎么回事,但依舊忠實的守護在身邊,將趁虛前來攻擊的怪物一一斬殺。
但三人小隊失去一個人后,周圍怪物的刷新再也無法被抑制,一時間周圍怪物數量瘋長,三人本就接近極限,這一瞬間壓力爆增,屢屢陷入危險!
“喂!藍奕云,你怎么樣了?快站起來啊!”
方陽焦急的大吼,跌坐在地的藍奕云卻沒有任何反應。
眼見又有怪物撲向了她,方陽的鬼火射手立刻調轉了攻擊方向,慘白的魂能弓箭射向了藍奕云那個方向的怪物,遠程為她解圍。
一直立在方陽身邊,如同一堵墻般的腐化僵尸,也朝藍奕云的方向走了過去。
失去一只主力,又陷入呆滯的藍奕云,完全成為了怪物們蜂擁攻擊的目標。
付炎也讓火元素投去了火球,遠程支援,他與方陽也是不斷亮起無限護盾,受到攻擊的頻率大幅增加。
藍奕云雙眼無神,望著黑暗的天空,對外界的變化完全無所覺。
“為什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爸爸…媽媽…我已經努力變強了啊,但一個人活著真的好累,我好累,好辛苦…”
“結果到最后,你們留給我的遺物,我也沒能好好守護。”
藍奕云口中喃喃自語,無神的雙眼中無聲滑過兩行清淚,她瞳孔緩緩放大,清冷的面龐上,忽然帶起一抹微笑,仿佛看到了某些不存在的事物!
“爸爸!媽媽!你們來接我了嗎…”
藍奕云放大的瞳孔持續擴散,似乎要將整個眼白都染黑,烏黑的發梢緩緩染上了一絲銀白,并且銀白色還在持續向上蔓延!
周圍狂風一收,一塊冰涼的水晶貼在了她的額頭,她眼中擴散的黑色,發梢的銀白,迅速開始回退。
“世界上只有一種人過的很舒服,那就是死人!活人就沒有不累的!”
“你現在想死還早了些,趕緊起來戰斗,不將這些怪物殺光,你會甘心嗎?”
付炎發動了心靈平靜棱晶的特效,迅速讓藍奕云脫離了絕望的狀態。
藍奕云神情逐漸不再迷惘雙眼也恢復了神采,她迅速有些驚訝的站了起來,扭過頭去抹去了眼角的淚水,似乎剛才崩潰時的事,她都有映像。
“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
藍奕云神色恢復冷冽,掃了付炎與方陽一眼,一旁的黑金霰螳螂眼見主人恢復,猛的振奮,一刀將撲來的怪物斬成了兩段。
付炎苦笑,我們要先能活著出去,才能討論說不說的事吧。
周圍趁剛剛這個間隙刷新的怪物,已經將三人圍了起來。
終焉之塔內,戰斗已經呈現了一邊倒的情況。
讓張一鳴比較疑惑的是,這個銀發黑眸的女人,似乎并沒有太強的戰斗心思。
陷入逆境后,也沒有想要翻盤的意思。
只是繼續找機會,對張一鳴做著不痛不癢的攻擊。
超念力惡魔已經無力反抗,在被藍鉆虐打,她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唯一還有點威脅的是破壞者,這家伙力量與體質都堪稱極強,紅色閃電攜帶天然的破壞因子,深淵行者的防御已經被破除的差不多了。
兩個巨獸拳拳到肉的原始互毆,讓它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渾身都帶有淋漓的鮮血。
最終失去了一只手的超念力惡魔,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撲,對飛在天上的藍鉆沒有太多的辦法,被暗毀加持攻擊力的水鞭,抽打的骨斷筋折,倒在了地上,就等待生命力緩緩消散了。
對此,黑衣女人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有太多表情,也沒有選擇將其收回,用無限值修復什么的。
張一鳴也不知道她是不愿意修復戰棋,還是無限值不足,不夠修復的消耗。
黃鉆歸來,死鐮狀態下,它的速度極快,攻擊也是非常犀利,黑黃閃電來回穿梭,黑衣女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攻擊的機會。
張一鳴的無限護盾已經不再亮起,他終于有機會松一口氣,被念力推來推去,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又崩裂開來,雖然問題不大,但一身鮮血,看起來視覺效果比較駭人。
現在已經換黑衣女人被黃鉆輪番攻擊了,她范圍有限的念力攻擊,根本無法鎖定迅捷的黃鉆,無限護盾不斷閃爍,敗北只是時間問題。
而另一邊,藍鉆解決對手后,加入了深淵行者的戰場,喚潮擊從天而降,直接將兩個巨獸都罩了進去,這對破壞者來說喚潮擊即是攻擊,也能起到一定的壓制效果。
但對于深淵行者來說,水就是它的老家,無論傷害還是壓力,它都全部收下,轉化成它的增益!
與藍鉆可以無傷配合一波,壓制對手的同時,還能順便觸發種族特性,這在之前的戰斗中也用過。
深淵行者來到合適的場地,終于憑提升的力量,壓制住了破壞者,將它按翻在地。
破壞者的行動力與紅色閃電的破壞能力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深淵行者幾記老拳砸下來,它的魔角終于折斷,想要還擊,動作也變得無力起來。
深淵行者解除了生物裝甲的變形,粗獷的身材變了回來,巨力終于得以完全發揮!
不得不說,這力量型惡魔的身體素質,真實強悍的一匹,能硬吃下深淵行者全力一拳的,放眼史詩級中,恐怕都沒有幾個。
這個紅色惡魔,卻用腦袋硬吃了幾拳,頭骨才終于是裂了開來,整個被砸凹了進去!
破壞者回光返照一般,掌中紅光大盛,噼里啪啦一陣暴響,狠狠一拳轟在了深淵行者胸口,將全屬性上升后的深淵行者都給轟飛了出去!
接著這個戰意異常旺盛的惡魔,掙扎著爬了起來,巨大的身子晃了幾晃,轟的栽倒在水中!
仔細看去,可以看到它的腦袋都被深淵行者砸碎了大半!
即便這樣它還能在垂死狀態發出這樣強力的反撲!
深淵行者倒在地上,胸口印著一個焦黑的掌印,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張一鳴嚇了一跳,從意識上做了一波溝通之后,才確定它沒什么太大問題,只是長時間的剛強度戰斗,讓它的體力消耗殆盡,連動都無法動彈了。
即便現在將它的傷勢修復完成,體力耗盡的它,戰斗力也不足以發揮出全盛時期的三層。
這也是這么久以來,張一鳴戰斗的最慘烈,也最危險的一次。
不僅主力三番五次瀕死,連他自己也飽受敵人的威脅。
不過好在戰斗已經結束了,他利用超感視覺觀察了一遍,確認周圍黑暗能量已經到達了低谷,刷新不出新的怪物了。
這個手持雙史詩戰棋的女人,應該就是終焉之塔的最后手段了。
此刻,黑衣女人也被黃鉆制服,大概是將她的無限值消耗空了,她體表已經不再有護盾出現,白色的無限魔方,安靜的懸浮在她身側。
“說吧,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終焉之塔里面?”
黑衣女人此刻的狀態很奇怪,有點像之前那樣,沒有戰意,也不試圖用念力逃跑,臉上的神色時而掙扎,時而迷惘。
她表情變換了好一陣,似是理智占了上風,表情不再迷惘,眼中的黑色緩緩消融,露出了眼白,透出了理性的光輝。
“現在是什么時間了?”黑衣女人沒有回答張一鳴的話,而是問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張一鳴不太明白她的問題意味著什么,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只要是人類,只要能溝通,就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黑衣女人眼睛睜了睜,似有些詫異,“這么短的時間,就有這么強的人出現了嗎?”
這個女人的話真是非常奇怪。
“你也是人類?”
張一鳴說著,讓黃鉆放開了爪子,她尚有理智,且失去了所有戰棋,不具備任何威脅。
嗯,剛這樣想著,黑衣女人身上就浮現出了一道陰影,從她身上脫離出來。
超能之靈lv5
品質:史詩
“居然還有一個史詩?”張一鳴暗自心驚,卻只是微微皺眉,沒將心事講出來。
同時張一鳴也想起了一些事情,這個女人有三個戰棋,品質且不論,人類除他之外,在前面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三人口戰斗,包括這些各城市的第一人。
那么很有可能,這個女人真的是德昌市的人,在災變后,不知是何原因被終焉之塔困住,成為了守塔人。
這三只史詩級戰棋,就是她屬于終焉之塔一方的證明!
這很可能是黑暗的饋贈,為她強行提升的品質。
果然,這女人一開口,就證明了張一鳴的猜想。
“我當然是人類,這就是證明。”黑衣女人托起了無限魔方。
“我本是德昌市人,災變前在警局工作,后為了鎮壓終焉之塔,意外的被困住,后來因為擔心女兒和丈夫的安危,被黑暗侵蝕了神智。”
“在這里待的越久,我身為人類的記憶就越模糊,那些重要的東西正在離我遠去,待在黑暗中,很多時候都處于不清醒的狀態,我感覺自己快要變成某種可怕的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