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輔一頭霧水,上前靠近李承平。
“為什么大宗師不殺了他?難道他們認識?”
李承平坐下之后淡淡道。
“大宗師殺了他...但是他沒死,真相就是如此的簡單。”
林若輔仔細的打量著神秘莫測的黑衣人。
“沒死?你這是什么意思....”
看樣子林若輔最近被打擊的廷嚴重的,要知道當年李承平剛剛拜師林若輔的時候,他可是聰明絕頂,意氣風發的很。
而現在....有些懵。
“阿藤..再摘開面罩!”
黑衣人聽從李承平的吩咐,拿下了自己的面罩,只見一張眼神冰冷的臉印在了林若輔的視線里。
他的面容比較常人有些許獨特,更陰暗,更冷酷,更面無表情。
“你想表達什么?”
林若輔沒看出阿藤有什么玄機,轉過身望向李承平道。
從早上與李承平單獨相見,再到被慶帝擺了一道之后開始,李承平與林若輔的關系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主次變化了。
“他叫滕梓荊....”
林若輔皺眉,滕梓荊?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牛欄街刺殺一案,范閑死的護衛就叫滕梓荊!諾..就是他。”
見林若輔沒認出來,李承平再次解釋了一句。
“怔!!!”
林若輔整個人忽然間頭皮發麻,神魂如同遭受到撞擊一般,而望向滕梓荊的眼神里忽然充滿了恐懼。
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這....他....他是人是鬼?”
李承平淡定無比的喝了一口茶。
“不算是人,不過也不是鬼....沒有了吃喝拉撒的一些基本需求,生命依靠于一種特殊的能量,七情六欲逐漸開始變得單薄,不過思維和記憶還在。
他們有自己的思考和記憶,只是越來越會對世間的事無動于衷..”
嗯,所以只聽命于李承平。
李承平說的時候,林若輔一邊聽一邊打量著滕梓荊,渾身發寒。
“你...你的意思是,他...他是被復活的?”
“對!”
李承平從兜里到處一個形狀如同烏龜殼的發著藍色光芒的東西。
“這便是他們生存需要的能量....”
在林若輔滿是震驚的眼神里,李承平將龜甲精粹扔給了滕梓荊。
龜甲精粹發出耀眼的光芒,漂浮著慢慢融入滕梓荊的身體里。
“轟!”
而整個房間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場引起了房間開始動蕩。
“好強!”
林若輔本身實力也是有品級的,自然感受的到這股能量的強大...強大的耀眼,如同面對宗師一般。
卻又比宗師的實力更讓人害怕。
畢竟宗師也是有弱點的...
“謝主人!”
吸納了又一顆龜甲精粹之后,滕梓荊的實力又上升了一層,已經接近宗師的水平了,而且實戰比宗師更厲害,因為不怕死。
一直到整個房間的動蕩恢復了平靜,那藍色的光芒開始消失....
林若輔才緩緩的平復了心情。
“殿下...這!”
他說話都有些磕磕盼盼,顯然今天見到的一切有些超越他的認知。
“就是你想的這樣...滕梓荊便是我用特殊能力復活過來的。”
這種超凡的能力,簡直就如同傳說中的神使。
李承平在林若輔面前展現的這種能力,無意是給了林若輔信任,同樣也給了林若輔一個枷鎖。
他必須成為李承平的自己人,不然...
知道這個秘密的他,活不過明天。
林若輔咽了咽口水,有些明白李承平的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珙兒也...也可以?”
李承平探了探肩膀,平靜的說道。
“可以復活!”
“斯”
林若輔倒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莫名的顫抖。
珙兒可以復活?那可是死而復生啊,既然死而復生都可以實現,那么永生呢?
“不過,復活過來的林珙不再是以前的林珙...”
李承平聲音淡淡的說道。
林若輔打了一個激靈,咽了咽口水。
是啊,即使林珙能復活過來,也會成為眼前這個滕梓荊一樣的存在。
最主要的是....在陛下以及天下人的眼中,林珙已經死了,他即使復活過來,也不再是林珙,不可能繼承林家的事業,人脈和資源。
但....
能兒子能復活,林若輔還有什么不能滿足的?
而且也僅僅只是缺乏一些吃喝拉撒而已,他還是有記憶和思考的,有情緒的。
在真正失去了林珙之后,林若輔更在乎的親情,畢竟權勢通天對于他在說,特別是以今天發生的事來講,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不能成全最終的主宰者,命運就始終不能掌握自己手中。
如同別人摁住了咽喉。
林若輔深吸了口氣,然后整理了一下儀表和姿態,對著李承平行禮道。
“殿下之意,老夫已經明白....若殿下能復活我兒,老夫從此為殿下馬首是瞻,任為殿下鞍前馬后,任意驅馳!”
李承平笑了...笑著對林若輔這個老匹夫道。
“老師若是早這么識趣,或許二公子也不會因為摻和太子的事而丟了性命。”
林若輔只是低著頭,恭敬的對李承平行著拜禮。
“殿下說的是,往日是老夫糊涂了。”
若是一開始就不蛇鼠倆端,完全押寶在三殿下這里,或許珙兒也不會被利用。
林若輔整個人忽然松了口氣,他想不到李承平還有這樣的能力,那么陳萍萍和慶帝應該更想不到吧。
他現在有些巴不得李承平真正的亮出自己的野心,亮出自己的招牌,然后打的慶帝和太子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甚至....
大殺一方,血流成河,讓整個京都都動蕩起來,才能讓林若輔感覺到一種報復的快感。
“殿下,那婉兒與范閑的婚事?還有老夫對范閑的態度...”
林若輔擺低了姿態,請示李承平道。
“照舊即可...畢竟林珙即使能復生,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來。而且我們也需要降低存在感...讓他們先斗一斗!”
李承平出聲解釋道。
“明白!”
林若輔老實的聽從命令道。
陳萍萍出了皇宮自然有黑騎護衛著回鑒查院。
往東城去的路很安靜,這時候天色也已經半黑了,馬車往斜里一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里早有另外一輛馬車等候在此。
監察院的官吏與那馬車旁的護衛似乎并不熟悉,卻很默契地同時離開馬車,散落在四周,形成了一個比較隱蔽的防衛圈。
紅騎與黑騎!
倒是顯得很別致....
兩輛馬車挨的極近,同時間內,馬車里的人將側簾掀開,對視一眼,正是陳萍萍與范閑的父親,當朝禮部侍郎范建大人。
陳萍萍看見范建那張與名字不相符合的滿臉正氣的面容,便十分惱火。
“趁我不在京,接人進京,又談了一門好親事啊!”
范建見他發火,既不恐懼也不緊張,微微笑著應道。
“只是借個機會,將內庫奪回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