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做這個方向相關課題的學者出來說自己的成果被竊取嗎?”沃克站起來環顧四周問到在座的評委們。
他視線所掃到的評委紛紛搖頭。
“Hartree-Fock方程上世紀三十年代被提出之后,近百年來有許多學者試圖對這個問題進行求解,上一次較大的突破還是在1964年。”
“之后便一直停滯在密度泛函階段,這次fuchen的成果對可以說是為這個問題畫上句號,徹底解決了金屬態歷的定性描述問題。”
哈維聽到這里反駁道:
“正是由于我了解這個問題的難度之大,才懷疑fuchen有沒有能力解決此問題。”
“想必大家都看過JCP關于Hartree-Fock問題的那期特刊,論文的論證過程雖然采用了大量的數學內容,但是論文整體卻顯得并不臃腫。”
“恰恰相反,論文整體顯得十分精巧。”
一個重要問題的證明第一版一般比較臃腫,會存在一些繞彎路的證明路徑。
沃克還想說些什么,他話還沒出口被艾德示意停下。
艾德站出來結束了這場爭論,類似的場面這幾天里在同樣的辦公室出現了太多次。
艾德:“既然大家互相都無法說服對方,那么我想了一個辦法。”
“我們暫時定下將本屆的ACS獎的理論化學獎頒發給fuchen,發郵件通知他在頒獎儀式前為大家做一個學術報告。”
單論成果而言,Hartree-Fock方程的通解獲得ACS獎綽綽有余。
“如果他表現的學術素養讓我們產生懷疑,則第二天的頒獎儀式將獎項頒給備選人,之后我們公開質疑這個成果是不是fuchen本人做出來的。”
“大家舉手表決吧,同意的舉手。”
對于艾德的這個和稀泥的方案大家都沒有異議,fuchen親自來做一場學術報告大家有什么問題都能當面質疑,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在確認fuchen就是陳浮沉本人之后,各個大學都有發邀請,來邀請陳浮沉前去做學術報告,不過陳浮沉覺得這些都是在耽誤時間因此讓許之云統統拒絕了。
“那么我們接下來討論備選方案,大家覺得理論化學獎的第二選擇是誰?我提議穆斯塔法-艾爾-賽義德教授。”
……
華國棋院二樓的對局室里,柯杰和古力剛剛開一局訓練性質的對弈。
古力手中捏著一個棋子,“浮沉網絡那邊的人給了棋院二十張表演賽的門票,你打算去嗎?”
白澤和阿爾法狗的bo7對弈不對外公開售票,只送不賣。
“不去。”
訓練相對正式的比賽來說要輕松許多,雙方計算之余還有閑情逸致進行對話。
古力眉毛一挑,驚訝道:
“人工智能的巔峰之戰,你難道不想親眼見證歷史嗎?”
柯杰:“沒有懸念的對局看看直播就好了。”
古力:“沒有懸念?你是說阿爾法狗穩贏了嗎?可是我看最近網上的各種分析宣傳都把白澤吹到天上去了。”
柯杰把手上的黑棋放到相應的位置上之后笑道:“我說的是白澤穩贏。”
古力疑惑道:“為什么對白澤這么有信心?雖然我也希望我們自己國家的人工智能能贏。”
柯杰:“57天之前鵝廠的人請我去鵬城進行過一次對戰,和我對戰的便是名為白澤的人工智能。”
“你小子還一直瞞著我們。你既然對那白澤這么有信心,那肯定是贏了你。是不是給你的壓迫感比阿爾法狗還強?”
古力在說到阿爾法狗的時候語氣明顯低落了一下。
阿爾法狗給圍棋選手的沖擊是巨大的,它甚至讓很多圍棋選手產生自我懷疑,圍棋作為競技體育——人之間的比賽還有沒有必要存在了。
在阿爾法狗以碾壓之勢戰勝人類頂尖棋手李世石和柯杰之后,有種說法是阿爾法狗已經為圍棋設置了上限,人類以后只要和阿爾法狗對戰就好了,看誰能更加接近這個上線。
柯杰把黑棋放回棋罐里,雙手托腮似乎是陷入回憶之中。
“不,白澤給我的不是壓迫感,而是窒息感。”
“在和阿爾法狗的對戰中,你知道的,我在第二局開始的布局是領先的,也一度看到過勝利的曙光,雖然最后還是沒贏。”
古力知道現在不發出聲音是最好的,他一直做傾聽狀把這場對局先放一邊。
柯杰接著說到:“和阿爾法狗對戰的時候由于各種鏡頭都對著我,壓力是很大的。而和白澤對戰的時候,是一個很私密的環境,其實我是很放松的。”
“五天一共下了七場棋,第五場我下出了我這么多年來最好的一盤棋,還是沒贏。那種窒息的感覺真的…”
“和阿爾法狗對戰結束之后我復盤完感覺如果再下一盤我是有機會的,但是我在和白澤對局結束之后的半個月都呆在鵝廠的大樓里進行復盤,每一盤都擺了很久真的感覺無論再來多少次也贏不了。”
由于保密的原因棋譜是不能帶走的。
柯杰沒有說的是,白澤每局贏他的目數分別是一二三四依次遞增的目數。
他在第三局結束之后意識到這點,在第四局以不被輸四目作為目標的,可還是沒做到。
最后一盤棋白澤不多不少正好贏他七目,下完之后柯杰在那一動不動坐到天黑。
對職業選手來說要知道差五目便意味著不可逾越的天塹。
職業選手之間的實力差距再懸殊也不可能超過五目。
“你可以去向他們申請和白澤對弈一局,你就知道了。”柯杰最后補充道。
古力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柯杰的建議,“等我看過他和阿爾法狗之間的對決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