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立言站在第七層的大門口,把臉湊到攝像頭前,看見面前一塊小屏幕上出現自己的臉,之后滴的一聲屏幕上顯示人物身份驗證成功。
盛立言拉開門走進去,和他一起要參加這次實驗的同事需要一個個進行打卡驗證。
浮沉研究中心的所有需要打卡的門禁都是一卡一人,不允許出現一人打卡一大串人一起過去。限制不僅僅是規章制度上,還通過技術手段實時監測,如果出現一人打卡多人經過的話,會發出告警聲。
現在浮沉研究中心沒有什么名氣,但陳浮沉知道日后各方勢力對它的試探甚至入侵不會少,嚴苛的規章制度從現在就需要開始立下。
不知道為何,七樓要比盛立言工位所在的三樓亮上一些,頭頂的白熾燈亮度明顯超常。
“難怪這里面的人都戴著深色鏡片的眼鏡。”
細細觀察之后盛立言心中的一個疑惑得到解答。
第七層的科研人員很少,因為能滿足要求的人很少,一開始只有兩個人,后來陸續來了一些,可人員數量一直到現在也不足二位數。
腦機連接是浮沉研究中心目前唯一具有商業價值的項目,但是想招到合適的人來干這件事真的很難。
雖說薩松的數據庫丟失,但所剩的外星技術文獻之類的并不算少。
外星科技領先的是代差,要想在地球進行商業化落地,需要做的工作是大量的。
打個比方,國外的很多互聯網產品在國內都水土不服,比如亞馬遜、eBay之流,這些都是很優秀的互聯網模式,但想在國內流行起來,需要進行本土化針對性的改造。
外星科技更是如此。
單純拿腦機連接來說,腦機連接的下一步就是虛擬現實技術了,人類通過腦機接口進入互聯網世界,計算機模擬電信號來給大腦各種真實的感覺。
而1729帶來的腦機連接技術只對部分外星人種有效,這部分外星人種里有的連碳基生命都不是,這項技術自然不能搬來直接用。
它并不能針對藍星人的神經信號進行解碼,它需要針對藍星生命進行專門的優化。
值得慶幸的是藍星上腦機連接從1999年出現初步的概念,到現在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里,已經有大量的實驗數據。
這些數據中經過薩松篩選部分是有價值的。
當然1729帶來的腦機連接技術和藍星上的截然不同,需要針對藍星人做的優化工作還有很多。
目前腦機連接小組的八個人只能按照薩松的實驗安排,每天對小白鼠和猴子之類的進行實驗以及數據采集。
得等陳浮沉此次米國之行,挖回來的張毅博士加入之后,才能自我運作起來。
張毅這個時候還在米國處理自己的瑣事,他和陳浮沉說好正式入職的時間是來年的三月一號。
“歡迎大家的到來,丑話說在前頭,大家是簽過保密協議的,如果泄露出去的成本是很高的,希望大家能遵守協議。”
“如果有人違反,公司的法務部勢必會追究到底。”
陳浮沉身在蜀都,這次是腦機接口的第一次真人實驗,他決定親自到場主持。
盛立言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浮沉,照片上見過不少次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他下意識凝神屏氣仔細觀察其站在眾人前面的陳浮沉。
陳浮沉這么久來只在獲得ACS理論化學獎后接受過一次國家駐外宣傳媒體的采訪,因此在媒體上關于他個人形象有著各種傳聞。
陳浮沉接著對在座眾人介紹道:
“大家想必在簽完保密協議之后,才聽說我們有腦機連接這個項目。”
“世界上開始做腦機接口的組織很多,有公司、大學、研究機構、政府機構之類的。”
“說明這個方向很有潛力,同時競爭也很激烈。”
“我們的項目在非植入式腦機接口上有了很大的突破,大家放心肯定不會造成健康上的損害的,體驗之后就知道了。”
由于參與實驗的人員都是手下的員工,陳浮沉多說了兩句為了緩解緊張氣氛。
盛立言細心觀察之下,陳浮沉的語氣沒有起伏,眼神、表情、語氣、聲音都給人一種重復播放的感覺。
怎么說呢,好像戴著面具的人,這個念頭一產生,盛立言心里打了個冷戰。
不過沒有給他多想的時間,陳浮沉的講話結束之后,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實驗房間里,而陳浮沉則在外面觀看實時的數據情況。
“非植入式?”
這時盛立言才想起剛剛對方講話中的關鍵詞,非植入式是指什么?
腦機連接按照植入程度分為非植入式、半植入和植入。
植入是指將電極植入大腦皮層,在頭皮下埋下信號發射裝置,然后接受神經信號。
現在世界上幾乎所有可實現的都是采用植入式或者半植入,而非植入式只是存在于理論層面。
盛立言是機械方面的碩士,對這些完全沒有概念,他只是單純覺得非植入的話,要怎么將神經信號傳遞出去呢。
他走到房間里,里面只有一個頭盔然后擺著一臺電腦。
工作人員示意他直接戴上就好了,“盛先生,你可以在大腦中想著面前的這臺電腦,嘗試著用自己的大腦操縱電腦的光標。”
工作人員說完走到屏幕后面,開啟記錄軟件,將盛立言使用具體數據記錄下來,包括神經信號強度波動情況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