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市一中外邊,一條巷子里,此時有著8個地痞聚在一起。
抽著煙,吞云吐霧。
為首一人,30來歲,板寸頭,鉚釘衣。嘴里的煙抽得很兇,表情看起來也有點不耐煩的急躁。
“他真會從這條路經過?”
為首者抽完了手上的煙,在墻壁上掐滅煙頭。
“會的,我打聽過了,這小子從高一開始,從來都不在學校用餐,每天中午放學都會回去。而這里,就是他的必經之路。”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弟回答著。
“那現在應該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是的,差不多了,應該就快過來了。”
“那你們可得給我盯緊了,這次動手,也都給我麻溜點,我起碼也要讓這小子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行,沒問題,坤哥。”
卻說這為首者,名叫羅坤。
是明陽市南城一帶,惡名昭著的混子。
年輕時幾乎每年都要因為打架斗毆、蓄意傷人進牢房里關一段時間。
過了30歲之后,有些收斂了,便就專門做起了一個催債討薪的勾當。
他還有個哥哥,叫羅乾。
兩兄弟關系向來不錯,他哥哥也是個混子,說起來他倆兄弟也算是“一文一武”。
哥哥狡詐擅長陰人,弟弟兇狂擅長斗毆。
他哥哥近年來,一直在地產公司幫地產大鱷王老板的兒子王耀華做事。
他通過他的哥哥,每年也能接到很多“生意”,收入也是相當可觀。
可是就在昨天,他哥被抓了。
說是涉及了好幾大罪名。
而捅出他哥哥的人,就是那張軍年父子。
張軍年父子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昨天被警察一追問,便什么也兜不住了,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講了一遍。
如此一來,幕后唆使者,當然也就跑不掉了。
有張家父子聯名指認,羅乾直接被定罪,現如今已經被關起來了。
以此次事件的惡劣程度來看,有人告訴他們家,羅乾這事,至少也得坐個8年牢。
羅坤也知道他哥是幫王大少做事,這個事情的幕后真正指使者,也是王大少。
可不管怎樣,他哥作為“執行人”,罪名仍舊還是脫不開的。
此外王大少也因為這個事,也給了他們家一筆豐厚的安家費。
也因如此,羅乾才肯把這個罪名給背了下來。
羅坤了解了這個事情之后,知道張軍年父子之所以會露餡,就是因為一個叫“陳靖”的小子干的好事。
如果不是陳靖拿到了錄音,那他們只要搞定張軍年那邊就行了。
可是因為錄音的存在,他們擺平張軍年也沒用。
那份錄音讓張軍年父子從硬骨頭直接變成了軟骨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坦白了。
所以,羅坤現在心中憤怒想要發泄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陳靖。
聽聞這小子在對質那天,不是很張狂嗎?
那好,從今天起,老子看你還怎么狂。
……
“說起來,蔣文軒呢?平時總跟在你身邊,今天怎么沒看到?”陳靖和陸妍妍離開了校門,邊走邊聊。
“我哪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又不是他什么人。”陸妍妍噘著嘴說。
“呵,平時你們總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呢。”陳靖笑道。
“才沒有。”陸妍妍認真解釋道:“我跟他才沒什么關系呢,只因為我們兩家比較熟悉,而他……也比較臉皮厚,總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啊。”
“呵,這樣啊。”
“喂,不是說去百匯樓嗎,怎么走這邊?百匯樓在那邊呀。”
在一個三叉路口,陸妍妍發現陳靖帶錯路了,立刻提醒道。
“算了吧,剛才開玩笑的而已,你還真以為我要宰你一頓啊。百匯樓吃一頓稍微像樣點的,至少要破千了。沒必要浪費那個錢。”
“可是……”
“我知道你家有錢,可是也真沒這必要,念在你誠心請我吃飯的份上,這一次還是換我請你吧,去我家,嘗嘗我媽的手藝吧?”陳靖說。
“啊?去你家?”陸妍妍有點愣,也有點緊張。
“怎么?嫌棄我家館子小啊?那要是這樣的話,就算了。”
“才不是,我……我只是,這……這樣不太好吧?”
陳靖一笑:“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你吃完付錢就好了,我這也算是為我家拉生意。”
“……”陸妍妍總感覺哪里不對,但聽到陳靖這么說,她心中的緊張好像忽然也沒了。
于是,兩人繼續往前走。
“喂,說起來,你以后別老是舉報我行不行?我今天上午第二節課就趴了一下,又是你舉報我,哎,下午我又得寫份檢討。”陳靖苦著一張臉說。
陸妍妍聽了噗嗤一笑,卻也立刻故作嚴肅:“誰讓你上課睡覺?”
“我真沒睡,我就是趴了一下。”
“明明就是在睡覺。”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陳靖擺擺手。
說著,他們進入了一條巷子。
“怎么走這里啊?”
“近道啊,走這幾分鐘就到。”陳靖說。
“哦。”陸妍妍跟他并肩而走,想起今日舉報的事情,她就覺得好笑,忍俊不禁。
而陳靖則一臉郁悶,不知道下午的檢討該怎么寫。
走著走著,就在進入巷子深處的時候,突然間,巷子前面沖出了五個人來。
“來了,坤哥,人來了。”
“他就是陳靖。”
一個尖嘴猴腮的混子,指著陳靖就大聲喊道。
陳靖見這陣仗,知道情況不太妙,這些人指名道姓,分明是沖自己來的。
當即,他抓著陸妍妍的手腕就想往回跑。
可一轉身,卻見到巷子后面,也是有三個人圍堵了過來,將他們倆包夾在中間。
“你們是誰?這是要干什么?”
陳靖邊問邊退。
“想干什么?給老子跪下,老子就告訴你。”一個三十來歲的板寸頭男子,手里拖著一根鋼條,一步步向前逼近。
陳靖退著退著,也無路可退了,兩端都已經被封住。
“看樣子你們是沖我來的,可她是無關的,讓她先走應該可以吧?”陳靖說道。
“隨意。”那個板寸頭男子拖著鋼條,也根本沒看過陸妍妍一眼。
陳靖聽他這話,立即將陸妍妍一推:“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