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保安說著,推開保安亭的門就出來了。
站到了鄭文冰的面前,伸出手就往他胸膛推了一把:“你瞅啥?”
鄭文冰被推得倒退了好幾步,整張臉都被氣得扭曲起來了。
看著這個保安的架勢,貌似他要是敢回一句嘴,敢答一句話,尤其要是敢說一句“瞅你咋的”這樣的話,估計這個保安立刻就敢動手打人。
鄭文冰見他膀大腰圓,也不跟他爭長短,立刻拿出手機:“很好,從今天起,不,應該是從現在起,你失業了。”
那保安很不爽地就幾步走上來,又推了他兩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算哪個球?你說我失業我就失業?”
其實這個保安當然是認得鄭文冰的,也正是因為認得鄭文冰,所以他也才故意耀武揚威了一下。
因為平時,這鄭文冰趾高氣揚的,把他們這些當保安的都看成狗一般。一有不爽,逮著就罵。
而保安們,也是敢怒不敢言,若要問為什么?其實說來說去,也全是因為“生活”二字。
為了一份工資,為了養家糊口,全國幾乎有無數他們這樣的人,只能放棄廉價的尊嚴,賠以笑臉。
但作為一個人來講,誰又真心愿意被這樣對待呢?
現在好了,今天中午12點,公司女老板回來了。
這晨光物流是私人企業,所以女老板的話才是最大的。
就在1個小時之前,女老板已經向所有人發過話了——解除鄭文冰的一切職務,從今以后他跟晨光物流將沒有任何關系。
很多人都知道女老板和鄭文冰是未婚夫妻的關系,在女老板說出這些話后,有些人就猜測是不是他們倆鬧矛盾了?
如果只是鬧矛盾的話,那么他們這些當下屬的,也只能看看就好,不能當真。
畢竟,情侶之間鬧矛盾快,去矛盾也快。
可這次女老板是鄭重其事地說了這個事,也跟保安隊長再三交代,不準他進公司。
至于他的私人物品,清潔人員早就給他打包了,等他來的時候,讓他自己去后勤倉庫去領取就行了。
當時也有個元老問了女老板,是不是鬧矛盾了,畢竟鄭文冰是總經理職務,說開除就開除,這總歸有點兒戲了。
女老板就回答那個元老,說她跟鄭文冰已經沒任何關系了,甚至還放了一段錄音給大家聽。
這段錄音播出來后,便是再也沒有人敢為鄭文冰說話了。
每一個人也開始從心底里鄙視起鄭文冰來。
原來,他是這么一個人。
平日里看著衣冠楚楚的,想不到實際上,竟然是個衣冠禽獸。
在大家了解到這一點之后,就各懷心思的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而各位保安在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后,心里也是挺歡喜。
大概這也是所謂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鄭文冰不得人心,敗落之后自然人人叫好。
甚至好些個保安,也都是準備好了等鄭文冰再來公司的時候,給他一個下馬威嘗嘗。
這也算是為平日里積蓄的怨氣,稍微宣泄一下。
在地下停車場值日的這個保安,也是一早就在等待鄭文冰過來了。
他不怕鄭文冰囂張,就怕鄭文冰不囂張。
而除了他之外,后勤那邊的保安,也是準備了一副“好顏色”,在等待著鄭文冰去取私人物品的。
“你等著就是了。”鄭文冰撥打了一個電話。
“等什么等?”保安忽然過來就是踢了他一腳,“看什么看,我限你一分鐘之內把你的車開走,若是再擋著道,阻礙別人通過,看老子打不死你。”
鄭文冰嶄新的黑色西裝,被保安踢了一腳,頓時一個土黃的腳印就留在了衣服上,格外明顯。
鄭文冰的電話還沒打通,但他已經實在忍不住了:“你還敢踢我,你知道我這西裝多貴?行,你被開除了,而且你將拿不到半毛錢的遣散費。”
“嘿,你豬鼻子插蔥,還真把自己當成大象了?”保安過來又追著踢了他一腳。
鄭文冰也轉身就跑,后腰上挨了一腳,直接摔了一跤。
也是這時,鄭文冰的電話打通了。
他打給的是公司的后勤主管,這些保安什么的,都是歸后勤管的。
電話一打通,鄭文冰就罵了起來:“安敬國,我限你一分鐘之內,給我滾過來。”
電話另一頭沒回話,直接掛斷了。
鄭文冰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手機,心中更氣,好啊,安敬國這個區區后勤主管居然敢先掛他電話?
不到5分鐘,后勤主管安敬國來了。
他不止一個人來,身后還帶了七八個保安。
鄭文冰見了,冷笑一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指著剛才動手的保安:“你等著。”
那保安也冷笑一聲,懟了過來,又推了他一把:“等啥?”
鄭文冰還真有點慫他,不由地退了好幾步。
一直等到后勤主管安敬國到了這邊吼,他才“重振雄風”地叫吼道:“安敬國,你睜大狗睛看看,你招的什么人?”
“哦?有問題嗎?”安敬國沒有像平常一樣客客氣氣了,反而臉色跟鐵板一樣。
“給我開除他,現在,馬上。如果處理不好,你自己也一起滾蛋。”鄭文冰頤指氣使地吆喝道。
還沒等安敬國說話,他身后的幾個保安這會兒一股腦沖了過來,對著鄭文冰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罵誰呢?安哥也是你能罵的?”
“你的鳥嘴再不客氣一句試試?”眾保安都用手指警告著他。
“反了,反了,你們這是反了。”鄭文冰又拿手機,他要打給副經理。
看著鄭文冰打電話打得激動,安敬國退開了諸位保安,站到了鄭文冰面前說道:“別打了,其他人不會接你電話的,識相的還是走吧。”
“什么意思?”鄭文冰怒瞪著他。
“你已經被開除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禽獸。女老板那么好的一個人,又那么漂亮,你居然還欺騙她,還想騙她家的公司。嘖,真人渣。我手底下這些兄弟,雖然是當保安的,沒文化也沒一技之長,但他們自問也做不出這種人渣事情來。看來,人渣這種東西,也不是人人都適合做的。只適合你這種看似衣冠楚楚的人。”
安敬國用手拍了拍他的臉,跟打兒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