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陳靖抱著陸妍妍進來,將她平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接著,他就替她將鞋子輕輕摘掉。
“你……你干嘛?”
房間里沒開燈,但實際上兩個人都能在黑暗當中看到東西。
“當然是睡覺啊,還能干嘛?”
陸妍妍臉頰滾燙滾燙的,其實到了她這個年齡,該懂的和不該懂的,都差不多已經懂了。
“我……我還沒做好準備。”她忐忑著雙手抱著胸口,雙腿夾得緊緊的。
“睡個覺,還需要準備什么?”陳靖拍了她一下,給她蓋好被子,接著他自己就躺在一旁,睡了起來。
原來真……真的只是睡覺嗎?
陸妍妍稍稍松了一口氣,可同時心中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落感。
緊張的她,也沒問為什么他也要睡這里。
雖然之前那一吻,應該算是確定關系了。可是,畢竟沒結婚啊,就這樣睡一個房間躺同一張床,真的好嗎?
‘不過,在明陽市的時候,好像也睡過同一個房的。’
夜雖然已深了,也接近凌晨1點了。
可陸妍妍躺在這新鋪的大床上,卻反而越來越精神了。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她心如鹿撞,臉如火燒。然后腦海里,還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高中時代跟他斗嘴吵架,常常舉報他的一幕幕。
再接著,她還想到了初中時代,甚至幼兒園時代……
誰能想到,歲月匆匆之后,她和他如今真的走到了一起?
不由地,她忽然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后從被子里伸出手指在陳靖背上戳了一下,“喂,你真睡了?”
“你想干嘛?”陳靖背對著她,好像睡意真的來了。
“你還認得我嗎?”陸妍妍一臉期待地說。
陳靖先是沒反應,過了四五秒后,他轉過身來,伸出手往陸妍妍額頭一摸。
“也沒發燒啊,你說什么夢話?”
“討厭啦,我是認真的,沒開玩笑。”陸妍妍故作生氣道。
“你不就陸妍妍嗎?你放心,就算你曬成黑炭頭,我也認得你。”陳靖說完,順便幫她把眼睛閉上。
“你才曬成黑炭頭呢。”陸妍妍有點小生氣地在他手上掐了一下,“我問的是,你記得我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嗎?”
“什么時候認識的?你傻啊,不就高一么?我還記得,第一天就被你舉報,結果我被派去打掃廁所。當時我恨得那個牙癢啊,恨不得把你揍一頓。”
陸妍妍撲哧一笑:“誰讓你在學校打手游的,上課不好好學習,還睡覺。”
“可我是天才啊,天才如果還那么努力,讓那些庸才還怎么活?”
“狡辯。”陸妍妍白了他一眼,然后搖搖頭道:“不對,高一的時候不是我們第一次認識。你再想想,高一之前,認不認識我?”
“高一之前?”
陳靖趴在床上,苦思冥想,事實上,他真不是那么記得了。
“高一之前,我有認識過你嗎?”
“哼,不記得就算了。”
“不對,不對,經你這一說,我好像想起一點什么了。”
換做以前,陳靖肯定想不起來了。
但如今他也算是脫胎換骨,以往的記憶,只要肯去翻找,多想一下,還是可以想得起來的。
“想起什么了?”陸妍妍眼睛亮晶晶地期待著。
陳靖看了看她,又對比了一下記憶里的某個可憐蟲,最終是確定了。
說道:“好像初一的時候,某次放學我因為值日,離校比較晚。然后在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一個可憐蟲。我見她挺可憐的,就借了把傘給她,嗯,我也想起來了,那傘她至今沒還,害的我那時還被我媽打了一頓。”
聽到這,陸妍妍又是撲哧笑了一聲。
然后也又掐了他一把:“你才可憐蟲呢,我那天是因為我奶奶重病住院,爸爸媽媽送她去醫院,耽誤了接我的時間而已。”
“所以你就傻乎乎地站在那淋雨么?”
“我……我只是習慣了在那個位置等我爸爸媽媽而已。”
“那后來為什么不把傘還給我?你知道我媽的雞毛撣子打人有多疼么?”
“顆顆顆顆顆……”陸妍妍捂嘴一笑,“我是想還給你的,可后來因為辦理奶奶的喪事,爸爸也因為工作關系,就將我轉學了。我其實在放假的時候,也去找過你,想把傘還給你的,可是沒碰到你。”
“呵呵呵,陸妍妍我是看穿你了,你分明就是想霸占我的小花傘。”陳靖猶記得,那把傘很花,很妖媚。
陸妍妍捂嘴一直笑:“說起來,你一個男生,為什么要打小花傘啊?”
“我喜歡啊,要你管?”陳靖其實心里也郁悶。
誰讓那傘是老媽選的?中年大媽的審美觀不就是花花綠綠么?
當初年少的他,也煩那把傘,巴不得被人偷走。可奈何沒人偷。
然后索性就在某個放學的下午,他看到了一個可憐蟲,就把傘“借”給了她。
當初他明明是初一3班的,卻謊稱自己是初一5班的。
為的就是想送走那把小花傘,好有名正言順的借口換一把自己心儀已久的變形金剛傘。
也因此,陸妍妍想要還給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告訴你哈,那把傘還在我家里呢。”陸妍妍笑著說。
“吶,陸妍妍你借傘不還,那就當是聘禮了,我告訴你。”
“聘禮你個頭。”陸妍妍再次掐他,然后又道:“除了這一次呢?也許我們在更早的時候,就認識了呢?”
“更早的時候,我絕對不認識你了。”陳靖肯定地說道,因為他就算記性好,也實在記不起來了。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我都還記得。”陸妍妍微笑著。
事實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們都太小了,跟后來的形象差別也太大了。
當時,她也只是記得他的名字而已。也是直到高中之后,旁敲側擊,問了他當年在哪里讀的幼兒園,才判斷出來當年幼兒園的插班生就是他。
“記得什么?難道你在我家吃過霸王餐?”
“去你的。”陸妍妍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然后提醒道:“幼兒園的時候,記得嗎?”
“幼兒園?這么久的事,誰還記得,而且當時一個個都小布丁,模樣也差太大了。你可別告訴我,我們幼兒園就認識了。”
“陳靖,我可告訴,我們還真的就在幼兒園就認識了。明陽市的育才幼兒園,那個時候我經常被一個壞小子欺負,你來了之后,就經常幫我打他,還記得嗎?”陸妍妍進一步提醒道。
“育才幼兒園?幫你打架?”陳靖又冥思回想了起來。
幼兒園那段時間,說起來,他還依稀記得。
說起來,那個時候,他本來在另一個幼兒園就讀。后來,宋印勃媽媽跟他媽媽閑聊的時候,就說育才幼兒園好,他家印勃數學經常考了一百分,驕傲的不行。
然后陳靖媽媽徐雁蘭也把陳靖給轉學去了育才幼兒園就讀。
那個時候,他調皮得很,天天就知玩鬧。
然后徐雁蘭就拿宋印勃跟他對比,批評他。
“你要多多向印勃學習,你看他這次又拿100分,你呢?”
“你看看人家印勃,多懂事,你呢?”
每次聽了這些話,陳靖都很生氣,所以每次一到學校就會把宋印勃揍一頓。還警告他不許告狀。
那個時候的宋印勃老實巴交,被打了之后,還當真不敢告訴家長和老師。
呃……
說真的,陳靖想不起來有認識陸妍妍,但他真記得自己真打過宋印勃,天天打。
難道當年欺負她的人,是宋印勃?
“咳咳……”
“想起來了嗎?”
“你……難道就是當年那個又矮又瘦的小豆丁?”直到想了很久,陳靖隱約記得記憶里有那么個影子,經常坐他旁邊,還分糖果給他吃過。
“嗯,對,那就是我呀!”聽他真的想起來了,陸妍妍非常開心,她那個時候的確是又瘦又矮。
“不對,你當年挺黑的,如今怎么會這么白?”陳靖看著她,皮膚細膩得跟漢白玉一樣。
“女大十八變,沒聽過嗎?”陸妍妍笑嘻嘻地說。
“這么說來,原來,我們一早就認識了。”
“是啊。一早就認識了呢!”
陳靖也感到挺驚奇的,如果不是聽陸妍妍親口提起,他自己真的不記得這些了。
而現在想起來,他也才發現,或許他們兩人的緣分,其實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注定了的。
“說好睡覺的,你這一聊天,把我聊醒了,你說吧,怎么辦?”
陳靖忽然向她湊近了幾分。
“我……我怎么知道怎么辦?”陸妍妍見他忽然湊近,也不由抓緊了被子,緊張兮兮。
房間空調開得很低,涼颼颼的。
陳靖忽然如泥鰍一樣也鉆到了被子里,湊到了她面前,輕聲道:“你之前說沒做好準備,你當時是想什么呢?”
“我……我才沒想什么。”陸妍妍慌里慌張的搖頭。
“那你現在做好準備了嗎?”陳靖忽然捧著她的臉,不讓她逃避。
“我……”陸妍妍臉頰滾燙滾燙的,心也撲撲跳個不停。
被他捧住臉后,她也感覺到他的掌心也滾燙滾燙的。
“如果沒做好準備,就告訴我,我可以等的。”陳靖忽然溫柔地對她說。
陸妍妍眨眨眼,貝齒緊咬著嘴唇,好一會兒之后,才鼓著勇氣跟他對視:“你……你曾說過小純陰體,對修煉有幫助的是吧,那……那我是不是可以幫助到你?”
“嗯。的確是可以幫到我,但我們之間,不應該是這種純粹的幫忙,更多的應該是感情之間的交流。需要彼此愿意才行。”
“那……那好吧。”說完這話,她閉著眼睛,將頭幾乎埋進了胸口。緊抓被子的雙手,也開始放松下來。
“確定了嗎?”
“嗯”
……(以下省略2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