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漢的話句句屬實,雖然他也知道陳靖的收獲也不小。可是,無雙盟會最后那一局,陸景十二憑借一扇古怪的門,明顯是將陳靖給擊傷了。
后來還是他和陳明修將陳靖扶回去的,所以比較起來,至少在他心里認為,陸景十二所獲得的機緣是最大的。
所以,他不算撒謊。那枚銅幣也繼續在轉動著。
“很好。”
忽然,陳明漢只感覺到自己渾身劇震了一下,然后意識就開始模糊了。就好像喝了五六瓶威士忌一樣,天在旋地在轉,眼睛一閉,他就再無什么感覺了。
另一方面,陳靖這邊,他開著車,正往陳氏莊園趕回。
龍惜雨在車后座已經睡著了。
他也打算讓龍惜雨一起住過來,和妍妍以及雨晨姐有個伴,平時四個人也能湊一桌麻將。
可車開到一半,剛進入郊外路的時候,一根玉簫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根玉簫翠綠色,直接懸浮在半空里,擋在路前。
陳靖看得眼熱,初以為天降至寶,可將車子停了之后,只見那玉簫橫空一飛,就落到一個女子的手中。
那女子身穿青色流蘇長裙,扎著宮廷發髻,那婀娜姿態,頗有七分敦煌仙女的樣兒。
只是,她那白色紗巾下,雖然隱約長著一張東方人的臉,可眼睛卻是碧藍色的。
顯然,她并不是血統純正的東方女人。
陳靖眸中金光閃爍,僅對著她看了一眼,心中就猛然一跳。
——天子望氣術下,只見那女人的丹田位置,一朵九瓣蓮花臺靜靜地綻放著,而在蓮花臺上,還懸浮著一團璀璨的靈光。
——那是元神。
當人的三魂七魄徹底凝聚之后,就會形成一個光團。這個時候,魂魄也就進化成元神了。
而元神一成,就等于是晉入了化神初期。
如果等到那一團靈光露出了人臉的輪廓,并且成就了銀色的小人,那么這個時候,也就意味著晉入了化神中期,也就是化神小成,可稱本命陰神。
‘這女人竟然成就了元神!’
陳靖心頭劇震,立刻知道了她是化神境的高手。
‘地球上,還有這種級別的高手?貌似七大世家當中,根本沒這樣的高手吧?’
他很久以前就用準確率算過,別說七大世家,就算是整個地球的修煉圈子里,也沒有哪怕半個達到化神境的人。
所以,這個女人是什么來歷?
在這兒半路劫道,又有什么樣的目的?
就在他心頭猜測間,那女人已款款朝他走來。
她蓮步輕移,姿態優雅,明明看著在走路,可是雙腳卻沒著地,而是懸浮著,距離地面始終保持著3厘米的高度。
“嗖”
忽然,她輕輕一揮手,旁邊路上,飛來一根巨大的藤蔓,將陳靖的車子整個兒給纏繞了起來。
并且還將車子整體給抬高了起來。
陳靖見狀,打開窗戶,就躥了出去。
“你什么人?”陳靖問她。
“不必緊張,我來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即可。”女人櫻唇輕啟,白色面紗下,她神情冷淡得就像是十二月里的風霜。
“你總得告訴我,你是什么人吧?”陳靖問。
“你不必問,我也不會說,不該你問的,你不需要問,也不需要知道。”女人淡淡道。
陳靖瞇著眼睛,心中思量著。
‘這女人雖然已經是化神境了,可我若是以魂玉加身,也未必贏不了她。’
魂玉一旦加身,他的三魂七魄會瞬間凝聚,并且會在極短的時間里提升到本命陽神的境界。
這女人目前只是元神靈光,還未形成陰神。
若要斗神,陳靖幾乎是能碾壓她的。
‘不過……’
他很快也想到蓬萊仙島的千鏡閣中,那位老叟跟他說過的話。
那老叟說這次蓬萊仙島開啟,極有可能會引來天域的人的注意。
一旦那邊真的來了人,他說過,必須要謹慎對待。
‘這女人難道是天域來的?’
他心中暗暗用準確率驗證。
剛提出疑問,眼前的紅字立刻閃現出來——準確率100!
‘果然,果然是天域來的,可天域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底在哪里?’
陳靖對此實在想不明白。
可既然這女人真的是來自天域,那他就絕不能貿然動手了。
‘這女人能夠找到這里,也就是說她對我的一切,可能非常了解。而且天域這次應該也不止來了她一個人,如果我在這里干掉了她,也必定會讓她的同伴格外注意到我這里。’
想到這里,陳靖收斂了殺氣,心平氣和地一笑:“能為美女效勞,是我的榮幸,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若知道,必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你。”
“很好。”
女人見他如此配合,也就手指一彈,飛出了一枚銅幣來。
銅幣在半空旋轉之后,她開始問道:“你這次也是進入過蓬萊仙島的,是吧?”
“沒有,我倒是想進去,可當時人太多,我沒能擠進去。”陳靖笑著說。
他這話剛說完,那枚銅幣就突然凝滯不動了。
“你撒謊。”
女人語氣一寒,手中玉簫一揮,嗖嗖嗖,地面突然飛來三根巨大的藤蔓,將陳靖的四肢、軀體瞬間給纏繞了起來。
陳靖稍微一掙扎,那藤蔓就勒得更緊,就好像將他死死地綁在一根柱子上一樣。
女人蓮步輕移,走近過來,手中玉簫的一端忽然露出了鋒利的劍刃來——這是一柄劍蕭。
她將劍蕭的鋒利處,指著陳靖胸膛:“我來這,不是要聽你撒謊的。你若再說半句謊話,那我就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陳靖大感詫異,這女人怎知道他在撒謊?
‘是那枚銅幣?’
結合準確率的能力,陳靖很快就判斷出這女人是根據銅幣來判斷他是否在說謊的。
‘銅幣上面有刻畫奇怪的咒文,這應該是跟測謊儀類似的東西,我一旦當著它的面撒謊,它就會立刻停止轉動。如此,這女人也就知道了我所說之真假了。’
明白這一點后,陳靖皺了皺眉頭。
正琢磨著該如何應對,忽然間,半空天上,一道人影飄過,路過這兒時,沖下面喊道:“喲,阮師妹,原來你在這,要幫忙嗎?”
“不必。”女人漠然回絕,冰冷的劍尖,重重地抵在陳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