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來到前院,又去了側院,想看看絲雨的反應。
小青看不見,因為她是蛇,她看不見不代表人也看不見。
側院有個小木樓,絲雨就住在這里。
以前,這小木樓尚有猶晴跟她同住,在猶晴走后,便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輕手輕腳地飄入她房內,只見她拿著針線,正在繡花。
——天域最頂級的刺繡衣裳,都是出自侍女之手。
估是她想著爺如今已經換了身體,與以前的尺碼已然不同,便就想著趕工,多做幾套可以更換的衣裳。
昆侖一脈的衣著服飾,須有一個顯著的特征,比如瑤池一脈的蓮花,到昆侖這邊,就是火色云霞。
在天域,所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們身上所穿之衣,都是出自自家侍女之手。
有時候,有的人也會為了侍女的手藝,而專門培養這方面的人才,因為衣裳這東西,出去之后便就代表著臉面。
不過,總的來說,所有的侍女從小都有學習刺繡和制衣,手藝都是相當不錯的。
就拿絲雨的手藝來說,也在一流之列。
陳靖在絲雨身邊晃了兩圈,甚至還在她眼前用手晃了晃,她都是半點察覺也沒有。
‘看來隱形術果然是奇妙的,不過光是絲雨,也不能代表什么。她境界低,看不出來也正常。’
其實說來也諷刺,絲雨的境界即便是很低,卻也比陳靖要高。
陳靖如今是剛剛筑基的修為,可絲雨卻有著筑基小成的修為。
‘去鬼奴那邊試試吧,鬼奴乃是金丹境界,如果他也發現不了,那就證明我以后以陽神狀態可以穿梭無礙了。’
走時,陳靖第一反應就是去開門,這是人的本能反應。
之前他出來的時候,也是開了門再走的。
但是陽神狀態,體魄可以穿梭五行,金木水火土,皆可穿透而過。
根本不需要去開門。
剛抓住門把,他才想起這一點,趕緊放下,然后直接穿行而過。
到了外面,他直奔前院。
在一棵蟠桃樹下,鬼奴站在那里,矜矜業業地執行著陳靖交代給他的任務——防守山門。
‘鬼奴天生愚鈍,可在修煉這方面,也是奇怪,偏偏他比某些人好像更有天分。’
他如今也是金丹境界,只不過,也僅僅是金丹,還尚未小成。
這一次,陳靖多了幾分謹慎,隔著5米的距離,在鬼奴身前晃了幾晃。
卻見鬼奴,目光依舊前視,好像根本就沒看到他。
‘可以躲過他的眼睛?’
陳靖心中一喜,又接近了一些,將距離拉近到3米。
又晃了晃。
這一次,鬼奴似乎有點反應了,但是他還是沒有發現陳靖。只是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
陳靖又拉近一米的距離,縮短到2米。
鬼奴還是沒發現。
之后,他又縮短半米的距離。
這時,鬼奴本能的反應更強了,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一步,目光也開始朝周圍亂看起來。
陳靖知道不能再靠近了,立刻飄退到5米之外。
拉開了距離后,鬼奴本能的那種不適,也立刻就消失了。
于是,他又繼續傻傻地站立著。
經過這次試探,陳靖心中也已然有數了。
‘看來,隱形術只要配合陽神狀態,是可以在金丹境界的高手面前蒙混過關的。至少只要不靠近他們2米之內,他們是不會察覺到的。’
‘但如果換了我的本體施展隱形術,只怕10米的距離也不太安全。’
目光看了看遠方,陳靖忽然興起,準備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
比如……曼陀峰!
真正說來,他所居住的這一片珞珈山,也是屬于曼陀峰的附屬山峰。
曼陀峰才是主峰,是嫡系所住之地。
整個日輪峰,有54峰,這54峰的峰主都是姓秦的。
同樣,月輪峰那邊,也有54峰,只是那邊都是姓趙的。
日月峰山脈加上月輪峰山脈,總和起來,也就是昆侖108峰。
“去曼陀峰看看,在我所擁有的這五分之一的新記憶里,曼陀峰上倒是有著不少的好東西。”
比如秦天君當年的本命法器——禍天輪!
這玩意,就在曼陀峰的練功臺上,砍在一塊巨石當中。
秦天君未死之前,就說過,他的后代誰要是能拔出來,這東西就傳給誰。
病鬼男當年年少氣盛,曾試過,失敗了。
他同父異母的兄長秦鳶也試過,也失敗了。
‘就法器級別而言,天域這邊,有更加細致的等級劃分。像我在蓬萊仙島所獲得的那些通靈法器,只能算是九等法器。’
九等法器,始通靈。
九等以下,則不入流。
八等法器可養命(帶于身邊,可滋養身體,相互作用)。
七等法器可潤魂(帶于身邊,能溫潤魂魄,促進精神振奮)。
六等法器可托靈(可跟靈魂合一)。
五等法器可托身(可跟肉軀合一,平時也可納入體內。)
四等法器,可誕靈(到了四等級別,法器奪天地造化,能自己產生器靈)
三等法器,二等法器、一等法器,那些就更不必說了。
已是萬分罕見,傳說級別的東西。
‘便是紫青雙劍、昊天鏡這些三足天鎮天之寶,也僅是在三等之列。’
二等和一等,那真是傳說中的神器,普遍人認為,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按照如今的認知,三等已經是至高了。
“而秦天君當年留下的本命法器禍天輪,便是六等法器。若得之,也恰好能與我的陽神合二為一,可成一手必殺技。”
六等,看著不算高,但事實上,整個天域,能夠評得上六等法器的,不超過百數。
偌大一個三足天,都不超過百數,可想而知,這東西有多稀罕。
絕大多數的人,擁有的是八等法器,少一部分家里有底蘊的,則有七等法器。
像六等法器這種級別,昆侖108峰,總共不超過30件。
至少,像病鬼男、秦鳶之流,做夢也想繼承禍天輪。
“去試試我有沒有這個福分吧。”
剛往曼陀峰飄行而去,半道上,一山崖的樹蔭后,偶見一少女妙目生光,正遠遠地盯著珞珈山監視。
陳靖仔細一看,卻見那少女,不正是猶晴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