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珞珈山。
“爺,婢子給您縫制了兩件衣裳,您且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這一早,絲雨就捧來了兩件長衫。疊得整整齊齊。
“絲雨,你手藝好。”陳靖拿起一件,抖開一看,整個衣服宛若渾然天成。
結合的地方,沒有任何痕跡,針腳之細密,教人嘆為觀止。
“怪不得有個成語叫‘天衣無縫’,這般手藝,稱為天衣,也絕對是當得住的。”
絲雨卻有點受寵若驚,羞澀地微笑道:“爺喜歡就好。”
在她的心里,從小到大,爺還是第一次如此夸她。
陳靖當著她的面,將外衣脫去,將新衣換上,卻是無比合身:“我很好奇,你也沒丈量過我的尺寸,為何會做得這么貼身合適?”
絲雨垂首道:“因為做得多了,光是看看,就能夠判斷個大概了。”
“原來前幾日,你老是盯著我看,是為了估算我的尺寸?”
絲雨愈發羞澀:“如有什么地方不滿意的,爺可以跟婢子說,婢子可以改改。”
“不用了,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
“那……那婢子告退了。”
送完衣服,她就怯怯地退了出去。盡管,如今的爺比以前好多了,可在她心里,對爺的敬畏之心還是很重。
目送絲雨離開,陳靖看著兩件精致的衣服,心中不由一嘆。
‘有個這樣的婢女,倒也是真的很不錯,這萬惡的天域,也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站在鏡子前,看著換上新衣服的自己,也果真成了個古風公子哥兒。
‘這材質,貌似是天域特有的天蠶絲,冬可暖夏可涼。待我這次回去,量一量雨晨姐和妍妍的尺寸,讓絲雨下次給她們二人各做一套。她們要是穿上這天域的衣裳,定然會比那阮凝思,更有仙女氣質。’
想到這里,陳靖也開始用準確率的能力測算妍妍有沒有出關。
一番測試下,得知她已經成功出關,且境界也已經是筑基小成了。
“她和雨晨姐在修煉這方面,速度還真是逆天,雨晨姐閉關一出來就是筑基巔峰。而妍妍明明只是閉關突破筑基,結果一不留神就筑基小成了。我比她們兩個都要先入道,結果現在我反倒落到最后了。”
隨后,他又以準確率測算聶釗、瞿靜婷的情況,得知他們的進步也不錯。
瞿靜婷在大量資源以及蓬萊祖經的幫助下,已經成長到煉氣大成巔峰了。
聶釗,也終于達到煉氣小成了。境界雖然低了點,但他如今能夠爆發的實力,比起以前,至少也要強了好幾倍。
“也不知道陳明軒那小子怎樣了?”
那小子當初從礦場被陳文友接去鬼谷之后,就一直沒露過面。
在用準確率判斷了一下后,陳靖得知他也終于是被抹去了水命格,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單屬性火命格了。
“這小子短時間內,族長肯定不會讓他出來拋頭露面的。我如今接了陳明漢的班領導明字輩,而這小子,則會在四年之后出來接我的班。最近這四年,他也是沒機會出來浪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要下去,雖然來天域其實也沒多久,但是對下面的一切,就好像隔了三秋一樣。
忍不住的,他用準確率連續測算了自己大部分親朋好友的情況。
卻在測算柴碧菡的時候。
他對準確率發問柴碧菡最近過得好不好,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否定的。
“她過的不好?”——準確率100
之所以問到柴碧菡,也是陳靖擔心她懷璧其罪。
畢竟碧水青云簪可是通靈法器,在人間一旦露面,必會惹得大把人眼饞。
“是因為碧水青云簪的關系?”——準確率0
“什么?不是?既然不是因為碧水青云簪的關系,那會是因為什么?難不成萬星盟出事了?”——準確率100
看到這個準確率,陳靖心中一驚。
萬星盟好端端的,怎會出事?
萬星盟作為七大世家共同扶持起來的勢力,它的作用是為了對付隱龍齋。
一般情況下,萬星盟也不可能出事。因為它的背后,站的可是七大世家。
“除非七大世家都出問題了。”——準確率100
陳靖心中再次一跳。
“七大世家真出問題了?”——準確率100
他重復驗證,得到的準確率仍是100。
“那陳家呢,是否已經遭難?”——準確率100
“雨晨姐和妍妍是否已經遇到麻煩?”——準確率0
“陳家族長和陳明漢他們,是否已經遇到了麻煩?”——準確率100
一得知陳家出了問題,陳靖焦急地以準確率連續問了十幾個問題。
卻是越問越心驚。
問到最后,他也實在是坐不住了,疾疾地就從房間走了出去。
——具體的,他還不知道人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陳家已經遇到大麻煩了,陳家族長和陳明漢以及很多陳家長輩,情況都不容樂觀。
‘等不了兩天了,我必須今天就下去。’
“爺,您要出去嗎?”
絲雨見他出門,立刻跟了過來。
“出去走走,你不必跟我。”陳靖丟下這話,匆匆地走到了前院。
蟠桃樹下,鬼奴看到了他,也是準備跟過來。
陳靖卻忽然手往遠處的山峰上一指:“鬼奴叔,哪兒藏著一個人,天天在監視珞珈山,你給我把她抓回來關起來,等我回來再發落。”
“明白。”鬼奴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頓時就化成一道殘影,風馳電掣朝那方向疾疾而去。
待鬼奴走后,陳靖直奔瑤池海。
一到海邊,他就縱身一跳進了水里。
含著避水珠,在水下潛行,一直到南天門處,他才露出頭來。
釣魚的老翁見著水花泛起,嘴角翹起一抹笑:“我不是叫你三天后再來么?今日又來作甚?”
陳靖道:“晚輩心中執念漸深,一日也等不下去了,前輩不如今日就放我下去吧。為作報答,回來時,我愿為前輩帶兩百壇酒回來。”
“你小子這是得寸進尺啊。”老翁捻須道。
“晚輩是從水里潛過來的,并沒被人發現,還請前輩方便一二。”陳靖從水里爬出來,躬身作揖。
老翁看了他兩眼,稍猶豫后,忽然豎起了三個手指。
陳靖失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三百壇就三百壇。”
見老翁不再看自己,他知道老翁是同意了。
當即迅速地就朝南天門的天井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