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要怎么釣呢?”
到了瑤池西海,男子的那一葉孤舟停了下來,拿出了兩根魚竿來。
“很簡單,掛上魚餌,丟入水中,靜靜等待就可以了。”
男子先幫她掛上,自己并不著急,將魚餌丟入水中后,才將魚竿遞給她:“拿著,若是有魚兒上鉤,會拖著魚線抖動,到時候你直接拉上來就行了。”
“哦。”阮青雯眼神當中卻是新奇得很。
釣魚這事,她見人釣過,自己卻從來沒親自試過。
此番嘗試,也像是少女兒第一次碰到有趣的游戲一樣,期待性十足。
在陳靖有意的安排下,她手中的釣竿很快就有了反應,那魚線一抖一抖的,分明是有魚兒上鉤了。
阮青雯清澈的眸兒一亮,細長的眉毛微微一抬,驚喜道:“快看,這是不是有魚兒上鉤了?”
男子意外道:“嚯,還真是呢,看來你的與其你是相當不錯啊。”
“那……現在該怎樣做?”甜美婉約的她此時一副緊張的樣子,生怕魚兒跑了。
“稍微用點力,往上抬,一次性拔出來。”陳靖教道。
“是這樣嗎?”她試著將魚竿一抬,果然就上鉤了,立刻感覺到下面一沉,然后魚線就被拉直,有個大東西在水里左右搖晃,到處亂跑。
“啊”她驚呼了一小聲,臉上卻是驚喜的,“它好像要拖著走了。”
“把它拉上來,用點力。”男子鼓舞道。
陳靖特意做了安排,讓這條魚變成一條大魚。
釣過魚的人都知道,溜到大魚了,溜魚的感覺是最美妙的。
阮青雯使勁地抬著魚竿,似乎此時此刻的她,也忘記了自己是一名修士。
她也不使用其他的力量,就以單純的肢體力量去溜著那條大魚。
陳靖看著氣氛不錯,就再加一把勁,讓那條魚的力氣又大了幾分。
如此一來,連他們的船只都被拖得到處走了。
阮青雯也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好在男子眼疾手快,伸出手,攬住了她那柔軟而纖細的腰肢。
剛摸上去的時候,阮青雯的身子條件反射地抗拒了一下。
到底是有夫之婦,盡管這夢境里讓她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可腦子里對于有些禁制還是很根深蒂固的。
那男子很很懂得分寸,只摸了一下,扶穩了她就放開了手。
然后幫她抓著魚竿,笑道:“來,看來是條很大的魚,我們兩個一起用力,把它逮上來。”
阮青雯稍稍猶豫了一下,跟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親近,她本能告訴她是不可以的。
可是眼前的這一切,新奇的也讓她不舍得去拒絕。
“嗯。”
略略思慮后,她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后微笑著,終是選擇了同意他幫忙一起溜魚。
大魚拽著魚線到處亂跑,而他們兩人東搖西晃的在船上好幾次東搖西擺,彼此攙扶著彼此,倒也是樂不可支。笑聲越來越多。
起先的時候,她還頗有矜持。
當她見了幾次男子被魚兒拖得差點摔倒的狼狽模樣后,終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你別光顧著笑啊,我一個人拽不穩啊。”男子一臉緊張地看著水中的大魚。
阮青雯見他又是一副即將要摔倒的樣子,笑得根本就停不下來。
“還笑?那我們待會就一起陪它洗澡了。”男子急切道。
看他越是緊張,她這里就越覺好笑。
笑了一陣后,終于是幫他一起將那大魚慢慢給溜累了。
魚兒一累,拖回來也就簡單了。
拖到船邊后,那男子拿出一個撈網,將大魚撈了起來,果真是很大,得有一個三四歲的孩子那么大。
“好大的魚呢。”阮青雯驚奇地說。
這可是她第一次釣魚,就釣了條這么大的。
“無骨魚能長這么大也是罕見,我釣了好幾年也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魚,可見你是幸運的。”
“真的嗎?”阮青雯挺高興。
無論女人還是女孩,與年齡無關,被夸了之后,心情總會是明媚的。
“當然,不過也多虧了我們兩人合力,才能將它拖上來。”
這時,那大魚被拖到了船上,男子話剛說完,那大魚尾巴一甩,剛好打在他身上。
一個趔趄,他兀自不穩,噗通一聲就掉進了海里。
阮青雯先是驚呼一聲,想拉他一把卻也是晚了一秒。
等看到他如落湯雞一般,幽怨地趴在船沿上瞪著那條魚的時候,她不由地再次被逗笑了。
聽著她的歡聲笑語,陳靖知道,這一次的入夢很成功。
只要她不排斥,那么這夢境就能一直順利地持續下去。
地人洞。主臥室。
阮青雯盤坐在一張精美的玉床之上。
她進入打坐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兩小時)。
這房間很寬,床也很大。
作為主臥室,這里是她和夫君鐘舒陽一起休息的地方。
但是這里從好幾年前就基本都是她一個人居住。
鐘舒陽更偏愛在靜室休息。與她一直是分居的。
畢竟他們是天域的夫婦,跟人間界的夫婦肯定是不一樣的。
追求不一樣,導致想法和渴望就都不一樣。
人間界的夫妻,少不了每天親熱一下,至少至少一個禮拜、一個月也會親熱一下。就算夫妻之間不怎么親熱,也會偷偷摸摸跟小情人親熱一下。
但在天域,這種現象是不存在的。
這里的正常夫妻之間一年不親熱,兩年不親熱也是相當普遍。
因為他們都是一心向道,境界高了之后,某些本能的驅使就很容易壓得下去。
這固然是人之常情,可對一個女人來講,始終算不得完美。
天域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沒有經歷過談戀愛,就直接嫁了。
倘若每個女孩的心里真的珍藏著一個屬于自己的小童話,那這種被長輩擅作主張的指配,肯定是有遺憾和缺陷的。
阮青雯也有一個貼身的侍女,叫映雪。
她6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阮青雯了,之后差不多是一起長大的。說是主仆,其實彼此關系,也更像是姐妹。
此時,她進入房間,端來了茶點,擺放在一張華貴的白玉桌上。
按照慣例,阮青雯每次入定,白天至多一次一個時辰,夜晚一次三個時辰。
今日到此,時間其實已經是超過了,她這會兒進入房間,是打算要將阮青雯給喊醒的。
可湊到阮青雯邊上時,卻見阮青雯的嘴角含著笑意,似乎在入定當中碰到了很有趣的事。
映雪也會心一笑,她跟了阮青雯多年,也自是知道阮青雯很少會露出這種無拘無束的笑容。
便想了一下后做出決定——不打擾她,讓她再多入定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