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做夢嗎?”
失血過多的男人,臉色蒼白。如今明明沒有戴面罩了,可是在阮青雯的眼中,那依然是一張不太看得真切的臉。
但雖然看不清,可她知道,這就是她所在意的那個男人。
“你為什么要這么傻?為什么要亂我的心?”
阮青雯哭著喊著,也趕緊為他捂住傷口。
“如果這是夢,也挺好,總算見到了你,哪怕我血流干了,也值了……”
“不,我不要你死,你不準死,你不要死……”
她搖頭,從身上拿出藥來,喂給他吃。一出手,竟是拿出了金蓮子。
夢中的反應往往是本能的反應,這說明她的身上是真有金蓮子。
“我不吃,臨死前能見到你,我已經滿足了。若就此而終,我也甘愿。可倘若再活過來,卻沒你在身邊,那還不如就此離開這個世界……”
男人搖頭,并不張口吃她的金蓮子。
“你傻啊,我不許你死。”
“除非你不要再說那種狠話,并且答應跟我在一起。不然,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可我……我已經嫁人了呀。”嫁人的念頭終究在她腦中根深蒂固。
“可你愛他嗎?你跟他有感情嗎?”男人問。目光與她四目相對。
“我……”
“你并不愛他,你與他也根本沒有感情,是不是?”
“不……不是的。”
“你還要騙你自己嗎?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過嗎?迂腐的規矩讓你嫁錯了人,你現在連自己的真心都要欺騙嗎?”
“我……”阮青雯一時有點凌亂了,男人連續的問題,問得她心不在焉,一片迷茫。
事實上,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一個答案了。只不過她不想去承認,也不敢去承認。
男人的逼問,讓她一次次的直視那個答案,可越靠近那個答案,她就越心慌。
因為那不但是個越軌的答案,更是一個有違婦道的答案。
然而,男人卻沒等她反應過來,忽然反摟著她,將她緊緊抱住。
“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青雯,你應該是我的。跟我在一起,你才是真正的自己。”
說完,男人又吻上了她那稍有點干澀卻依舊甘甜的香唇。且在沙灘上,將她壓倒了下去。
茫然的阮青雯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能無措地被動接受著。
漸漸的,男人的動作有點逾越,她心慌著、害怕著,可心慌害怕的背后,竟然還有著一絲絲的期待。
“不可以……”她搖搖頭,嘴里說著拒絕的話。手上卻無力去推開男人。
“青雯,做我的女人吧。”
男人終于褪去了她的衣裳。
阮青雯心里害怕到了極點,這是一條終極底線。如果真越過了這條線,那她就真的要對不起夫君了,對不起瑤池所教的婦道傳統。
可是,她的心,此時此刻真的已經被融化了。也實在不忍心再推開拒絕這個肯為她而死的男人。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為什么不早點娶我……”
她在哭,也在怨,但能說出這句話來,就已經代表她承認了心中的那個答案。
“只要你我在一起,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算晚。”
男人激動地摟起她,兩人終于合二為一,達到最親密的距離。省略90萬字
男女之間,最后那一步,往往是最難跨過去的一步。
但只要跨過去了,彼此關系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劇烈升溫。
普通人如此,阮青雯其實也如此。
她雖然是在天域長大的,但人終究是人,閱歷不一樣,經歷不一樣,但人性終究是一樣的。
陳靖知道她這次放開自己的心,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和決心的。
所以,在最親密的關系發生了之后,他摟著她,安撫她,一起看夕陽,足足看了兩三個時辰。
在身心都交給了情郎之后,阮青雯也終于認命了。放開了自己的心,再也不去約束它、壓制它了。
夢境里,她跟著他,去遍了世界各地。踏遍了各種河山。
這個夢,竟一直持續了七八天。
他們兩人就像是新婚夫婦一樣,每天度著蜜月,在每一個新的地方,親熱地交融。
這期間,地人洞的主臥室里,映雪每日都會來看阮青雯的情況。
第一次見她入定竟然持續了這么久,也是感到相當驚奇。
并且,映雪還發現了夫人幾乎每天都會臉色變得潮紅,然后還會發出夢囈一般的哼吟聲。
這樣的反應,往往把她看得臉紅心跳,也不知道夫人在入定當中碰到了怎樣的畫面。
直到第九天時,地人洞主鐘舒陽又一次上門了。
大約是又來問夫人,可否有夢到特別的東西。
作為夫妻,他們以往十天半個月見一面,也是常有的。
他這次來,居然也恰好是趕在了阮青雯不知道夢到了什么臉紅心跳畫面的時候。
臉紅的她,就好像是回到了少女季節,臉色像一朵剛剛盛開的紅色牡丹。
且她的嘴里,發出了美妙而醉人的夢囈嚶語。
映雪此時,也在房里,見到這一幕,大覺不妙。
她可是知道的,這連續幾日來,夫人經常會出現這種現象,有時候聲音叫得更大呢。
幸好現在似乎才剛開始,她此時若把夫人喊醒,那種“高歌”的場面應該就不會出現了。
想到這,她也不管什么本份不本份,立刻悄悄地推了阮青雯一下。
人在做夢的時候,若受外力干擾,是很容易醒來的。
此時此刻,正夢見和情郎在富士雪山的某個角落里親熱的阮青雯,忽覺身體一動,夢境猛然地消散了一半。
這種時候,如果夢中人想繼續沉浸在夢里,其實也是可以的,只要不睜開眼,很大幾率可以續上這個夢。
但心虛的她,也明白,自己身體被推動,肯定是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我要走了,好像出了點事情。”在夢里,離開前她還跟情郎說了一聲。
“嗯,我會在這一直等你,哪怕等到天荒地老。”
阮青雯嫣然一笑,這直白的情話,聽得她心暖情蜜。
一睜眼,她從夢境里醒來。
入眼的,竟發現鐘舒陽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神色微慌,生怕被他看出了什么:“夫君……”
“夫人這是在打坐還是在休憩?”鐘舒陽面無表情。
“休憩。”阮青雯微微垂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露出了失態的表現,心念電轉之下,立刻掩飾道:“許是這幾日總想著做夢,卻總做不來夢,剛剛終于做了個夢,卻是夢見在溫泉里泡著溫泉,被映雪按捏著肩背,挺舒服呢。”
“原來如此。”鐘舒陽點了下頭,倒也的確沒往其他方面去想。
阮青雯見他如此,心中大定,懸著的石頭悄悄落下。
幸好沒被懷疑呢。她竊喜著。
“夫人這幾日也勞累了,夢境之事,不可強求,能有夢則做之,若無夢,也不必勉強。”
鐘舒陽見阮青雯俏面如花,忽然走來,輕輕握住她的手。
然而,阮青雯在手被他握住的那一霎那,竟然生出了一種排斥的念頭。
不過,還好她反應得快,在排斥的第一秒就剎住了車。
在夢境里,她的身心都給了情郎。如今,鐘舒陽,反倒成了一個她心外之人了。
對愛的人越忠貞,自然而然對其他男人,也就越排斥。
“許久未同房,想來是冷落了夫人了,這也原是我的不對。”鐘舒陽一邊摸她的手一邊說。
阮青雯苦澀地笑著,想推開他的手,又不好做得太直接。
“無妨的,夫君境界一直在下沉,這種時候,便更不應該將重心放在我這里。若夫君的境界能夠更上一層樓,那樣的話,我們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如此來日方長,也不必執著這朝朝暮暮。”
“夫人果然善解人意蕙質蘭心,能娶到你,是我的福分。”鐘舒陽難得說了句情話。
在以往,這種話,他幾乎說不出口,畢竟在他的心中,他跟阮青雯是老夫老妻,說這種話,太過肉麻。
“你說的沒錯,我的境界下滑了幾十年,這幾十年里,我也一直在找突破的契機。可惜。”
“那夫君就更不應該在意我了,其實我沒事的,我們應該一心向道才對。兒女情長什么的,反而是次要的。并且,我們畢竟也不是普通人,不用在意那些旁枝末節。”
“夫人能這么想,我心甚慰。”鐘舒陽微笑地點點頭,“既如此,從明天起,我打算閉關3個月。我閉關期間,地人洞的一切,就交予夫人處理了。”
“嗯,好的。方才,我似也有入夢的契機,接下來,我想再試試,看能不能幫到夫君。”阮青雯再次善解人意地說道。
鐘舒陽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心中大為感動:“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回書房去,不打擾夫人了。不過,夫人也不要太過勞累,要勞逸結合才是正道。”
“嗯。”阮青雯微微一笑,心中再次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