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陳靖就以修養的名義在曼陀峰待著,哪也沒去。
身上的傷,其實在當天就被金蓮子給治好了。
瑤池的第一神藥,治療一點皮外傷,那自然是綽綽有余的,連雷劫的隱患都被消除得干干凈凈。
其實他倒是想找曼陀六友再來一次,他感覺如果再來一次,自己鐵定是可以跨入金丹大成的。
只不過那樣的話,就有點太惹眼了。
光是他晉升金丹小成這事,就在當天,傳遍了整個天域。
要怪就怪他速度太快了,畢竟跨入金丹境界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到,這就金丹小成了?
導致的結果,就是很多前輩帶著子弟前來探望。
說是探望,實則是“取經”,想要他分享一下經驗。
連金丹小成都造成這么大的影響,更遑論金丹大成了。
‘若是當月連跨兩大境界,必定會讓人生疑,甚至連秦天海都可能懷疑我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這樣的話,我還是悠著點為好。’
在他跨入金丹小成那天之后,阮青蓉又搬走了。
對于他晉級這種有人歡喜有人愁的事,阮青蓉自然是后者。
她之前回來,也是想接觸一下阮凝香,問問是不是陳靖這廝拿了她什么把柄在要挾她。
不然,她看著長大的小侄女,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變化這么大。
然而,通過幾次接觸,她發現這個小侄女對陳靖的親近已經遠勝于她了。
聽她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之后,還對她更加排斥了起來。
這讓阮青蓉相當無語。
兩三次之后她也就死心了。再加上陳靖已經是金丹小成的境界了,愈發變得不好對付了,她留在曼陀峰也只能自找沒趣,所以干脆回了瑤池。
陳靖這邊在曼陀峰修養了6天之后,這第六天的夜晚,大概是凌晨時分。北邊的方向,好似燒紅了半個天際。
在丑時的時候,一道紅光詭異地穿過茫茫空間,降落在曼陀峰,破開了紫薇居的窗戶,降臨在陳靖的房間里。
陳靖當時正在打坐,聽到動靜后,立刻提防起來,待睜眼一看時,竟發現一枚火焰形狀的令牌懸浮在自己的面前。
“圣火令?”
這玩意赫然就是圣火令。
6日前,它從白石敬的手中飛走,鉆進了無色界躲藏。
6日后它居然又自行飛了出來而且還親自找上門來了。
“你果真能感應得到我練了圣火令神功不成?”陳靖在心中喃喃自語。
只見圣火令停留了一下,然后圍繞著他轉了三圈。
接著從那火焰的令牌里飛出了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像個光團,發出了人類的聲音:“你的氣息熟悉。”
雖然會說人話,但是很生硬。
這東西應該是器靈通靈法器分九等4等就能誕生靈智,產生器靈。3等法器,無論在人間界還是在天域,都是頂級。
像昊天鏡、紫青雙劍以及這圣火令就是所謂的三等通靈器,內中的器靈能有15歲小孩不等的智商。
因此,這器靈說話生硬,也就說得通了。
陳靖判斷,圣火令里面的器靈大概相當于34歲的小孩子。還很小,但是記得第一人主人也記得自己的仇人。
“你還有臉說熟悉?這么多年來,認賊作父的感覺很不錯吧?”陳靖忽然冷笑一聲對它說。
“你說誰?”紅色的火焰圍繞著圣火令旋轉。
“除了你還有誰?”
“我才沒有。”它分辨著。
“如果沒有,你為何要留在蜀山?你難道忘了公羊弘一前輩是死在天域這群王八蛋的手里的嗎?”陳靖說道。
“我當然沒忘記只是殺害老主人的人并不是蜀山的人而是綠袍老祖。”
“當年綠袍老祖叛變人間界投靠了天域,他跟蜀山的人有什么區別嗎?”
“我當年是不愿意被他們掌握的,是長眉老祖答應了我一個條件,我才愿意供他們駕馭一萬年。”
“什么條件?”
“就是殺了綠袍老祖,他后來真做到了,而我自然也就要履行承諾,護佑他們蜀山一脈一萬年。”
原來是這樣?
陳靖冷笑:“愚蠢,你以為是因為你的要求,那綠袍老祖才被殺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在人間界的古代,歷朝歷代當反叛者的有幾個是得善終的?這種人天生反骨胸藏禍心,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為了利益,可以背叛任何人。天域只不過是利用了他而已,等利用完了,自然是要除掉的。你還真以為是你的要求,天域就殺了他?”
關于綠袍老祖的事,陳靖在天域的歷史典籍里有看到過。
其實在古老的當年,綠袍老祖作為大功臣,后來在天域是獲得了很大榮耀的。其身份,也僅次于東倫帝君、長眉老祖和西瑤祖師。
典籍上說他后來犯了一點錯誤,被罰禁閉30年,之后郁郁而終。
典籍上說得簡單,但事實是不是這樣,時間已經過去太久,真假已經很難辨別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綠袍老祖雖然死了,但他的后代還過得很好。
這也是天域千金買馬骨的做戲手段,若是把他后代都給除掉了,那以后還有幾人敢向天域投靠的?
也因綠袍老祖的后代沒幾個成器的,故而就一并被收歸在蜀山。
一開始,他們的地位與白家相等。
也是占有洞府的,但后來一代不如一代,漸漸地也就淪落成家臣了。
現在,整個蜀山姓歐陽的家臣,少說也有七八百人。
這些人都是綠袍老祖歐陽直得后代。
“可我是親眼所見,他被長眉老祖斬殺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歐陽直還有七八百個后代在蜀山活得有滋有味?若是長眉老祖當年真給你面子,為何不斬盡殺絕,將歐陽直一脈的人全殺了?”
“我……我不知道這些。”
這器靈到底是太年輕了,思維簡單,幾句話就能騙得它團團轉。
“長眉老祖只不過是想利用你而已,他們殺了你的老主人,又騙了你為天域效力。唉,這要是被公羊前輩知道了,定會九泉之下不瞑目的。”
“那你跟老主人是什么關系?為何我在你的身上感覺到了老主人的氣息?”器靈又湊近了一些。
“很顯然,我就是公羊弘一的傳人。你要是還有良心的話,以后就聽我的。你要是黑心的,那就早早離開。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陳靖背過身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