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傾倒而出的液體,正是當初陳靖在月星上被蛇人的病毒沾染之后,從病患處取出來的膿瘡汁液。
他也就弄了個瓶子放了點培養液,將這些膿瘡汁液給培養了起來。
這么做的初衷,是他想著以后若是再碰上蛇人族,倒是可以用這個膿瘡汁液來對付他們。
但后來,他進步得太快,還覺醒了帝族血脈,漸漸的,蛇人族已經不在他眼中了。
可這膿瘡汁液卻留了下來。
一開始,陳靖倒是想弄點無色死水,這東西劇毒無比,搞不好可以讓九王直接腸道潰爛。
但是他也想到,帝族的第二天賦是避毒之體,無色死水輕微的能不能給九王造成創傷還不好說。
若是濃郁的無色死水,他也根本制造不出來。
準確的說不是制造不出來,而是制造了之后,拿不起來。無色死水可以融化一切,根本沒有器皿可以裝它,若拿圣火令去浸泡,恐怕連圣火令都得腐蝕掉。
再者,無色死水跟吞天皿的關系太近了,也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吞天皿。
因此,他也就只能弄了點膿瘡汁液出來,混合著朝天椒辣椒粉、花椒粉、孜然粉,一股腦地噴在圣火令上,捅入了九王的體內。
這一刀進去,傷不了九王什么,陳靖是相信的。
但是這一刀所附帶的滋味,陳靖也相信,是十分酸爽的。
“你……”
九王兩腿繃緊,忽然使盡全力推開了陳靖,自己縱身一跳,落在2000米外。
他捂著自己的后股,臉上的神情幾番變化,十分精彩。
‘那膿瘡汁液應該有效的吧?’陳靖暗想著。
那膿瘡汁液不是毒,它是一種特殊的病變,可以說是詛咒。
蛇人族一旦沾染上這個毒,那是一輩子都擺脫不掉的,身上到處都潰爛,十分凄慘。
“……你往我這里弄了什么?”九王似乎是感覺到自己體內有點不對勁了,忽然對陳靖質問了起來。
“你覺得呢?”陳靖身影晃蕩,也沒再繼續發動進攻了。
他和九王的硬碰硬,實則是誰都殺不了誰,但代價卻是很大,精血焚燒得很快。
再打下去,對他是不利的。
此番動手的初衷他只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能耐,現在既然已經得到了結果,也就沒必要讓自己損失太大了。
“你給我等著。”九王丟下這話,忽然身影一閃,如同一顆彈力球一樣,落在地面,一彈之下,縱去了數萬米遠。
幾個連閃后,幾乎如股票K線一樣,彈到消失了蹤影。
這速度,比起陳靖的極限速度也是絲毫不慢。
‘這就是帝族的縱地金光?果然夠快。’
縱地金光是天罡三十六法中的門道。
只是此術,只能定向移動,比如只能朝指定的某個的向疾馳。
論靈活性,就要遜色一些了。
約莫是5個呼吸后,陳靖以自身的感應力已經徹底感應不到九王的存在了,料想他應該是已經遠走了。或許是直接回尼比魯星了。
九王此次跟到熾耀星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搶奪那神秘的卵,如今既然已經到手,他自然沒必要留在這里節外生枝。
‘這東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龍卵,陳靖手里也有一顆。
之前3顆掉落在地上,滾滾而動,散落三方,他以土行術搶走了一顆,九王隔空一抓搶走了一顆,姬承慧用藤蔓也卷走了一顆。
但姬承慧的運氣稍差,她拿走的那顆是摔碎了的,并且也是壞的。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就在陳靖打量手中龍卵的時候,忽聞身后飛來兩道身影。
一到這邊,這兩道身影就跪了下來。
陳靖回頭一看,這兩道身影自然就是那姬承慧、姬承安姐弟倆。
他從頭到尾都是隱身狀態,這姐弟倆也不知道他在什么位置,就那么跪著,目光到處飄動。
“你們兩個回來干什么?”陳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變得粗獷沙啞。
那姐弟倆聽到回話,這才判斷出陳靖的位置在哪里,急忙將方向轉換了一下,然后兩人一同拜下:“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謝我?你們難道沒聽到剛才那人稱呼我為什么?你們居然還敢感謝我?”陳靖冷笑。
“霸霸,謝謝你。”姬承慧目光真誠而清澈。
陳靖原是想裝王族嚇唬一下他們姐弟,卻怎料到姬承慧直接就喊起了“霸霸”。
“你叫我什么?”
“霸霸,我知道是你。”姬承慧說。
在她身邊的姬承安,性子較為急躁,已從身上拿出了一只斷手:“父上的手,能感應到你的氣息,絕對是你,不會有錯的。”
先前,姬承安對陳靖多多少少是不滿的。
但這會兒,他的臉上已經看不見任何的不滿了。
能夠跟九王動手,且平分秋色的,他也沒資格再對陳靖不滿。也不敢對陳靖不滿。
陳靖眉頭一皺,看著那只斷手,只見它無名指動了動,放出了一股氣息來,那股氣息形成了一根絲線,轉瞬就連到了他身上。
另一邊,斷手還變出了一道幻影,那正是陳靖之前的形象,然后那根絲線就變成了綠色,將那道幻影與陳靖的本體迅速串聯了起來。
“你騙不過父上這只手的,父上是感應力最強的人,即便他已經死了,也絕對不會出錯的。”姬承安道。
‘厲害!’陳靖心中微嘆。
憑著這只斷手,他們姐弟倆居然認出了他的身份。
那只斷手剛才變出的幻影,是一種印證法,印證他就是陳靖。這是狡辯不了的。
既然被認出來了,陳靖也不掖著藏著了,干脆從虛空里露出了真身來。
“既然認出了我,你們還敢來找我,就不怕被我滅口?”陳靖板著臉問。
姬承安張口欲言,卻被姬承慧給攔住。
大概是怕弟弟出言不當,所以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我們相信你不會害我們的,如果你會害我們,應該一早就動手了,根本不會送我們到熾耀星來。”
“也許,我也是對你們有所圖謀呢?”陳靖問。
“如今的我們,也沒有什么可以被圖謀的了。”
“那這個呢?”陳靖舉起手中的龍卵。
姬承慧見了,只是惋惜地搖了下頭:“你手中這顆,應該是死卵,是沒用的。那顆唯一的活卵,已經被九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