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學堂!”王守正聽到這,忽然重重地把這個詞重復講了兩遍。
吳延陵的學堂計劃,乃是在各郡城,府城建立學堂,收納學生讀書。里面聘請的教書先生,正好從那些自神通宗中退出來的弟子選拔,算是二次利用。
否則同期百人,最多取三十人,剩下的七十個不就浪費了?
吳延陵也不是要教授學堂里的弟子讀各類經典,而是教授他們識字寫字,算術記賬,農耕播種,工匠技藝這樣的內容。
不是針對高門大戶,而是針對普通民眾。不僅男孩可以入學,女孩也可以。
當然了,建設學堂中間肯定免不了各種波折,少不了幾十幾百年的時間。不過吳延陵并不在意這事罷了。
如今天庭不存,地府不現,波折再大能大到哪去?時間再久,吳延陵作為神通修士也等得起。
更別提王朝漸漸衰落,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只會越來越低。
“對了,瓦剌人的情況你怎么看?”王守正話鋒一轉,把學堂之事揭過不提,將話題引到了瓦剌人身上。
“瓦剌屢次侵擾,又窺視西域,必須要將其打疼打痛才行。”對于瓦剌人的態度,吳延陵是非常堅定的。
“是了,我也這么想”王守正也點點頭,顯然對吳延陵的回答很滿意。
“蠻夷畏威而不畏德,其實人都是這樣的。你好好說話是沒人聽的,一定要讓人認識到你懷有強大的武力才行得通。”王守正說。
“以德行教化蠻夷是異想天開,什么也做不成。要左手握刀,右手經典,這樣德行和王政才能在西域諸國推行開來”吳延陵的認識更深刻。
只要左手的刀夠快,右手的經典再不堪也能傳播。
就比如這么一個經典,說有個存在毀滅了一座城市,只有父親帶著兩個女兒逃了出來,躲進了一個山洞里。
眼見城市毀滅,兩個女兒商量了一下,給父親灌酒,使其昏迷,然后茍合雙雙懷上了父親的孩子。
這不是什么春宮文章,而是出自十字景教的經典-神創舊經。
放在中土神州,這是赤裸裸地禁書,肯定要遭到所有經學大家的批判和斥責。可就是因為十字景教左手的刀夠快,竟然成了極西帝國的國教。
不過極西帝國的人總算還有點羞恥心,重編了本神創新經以做掩飾。
“那你預備的經典是什么?”王守正饒有興致的問道。
吳延陵將一本道經抽出來,放在了王守正面前。“自然是從古代典籍去找了”
“道經?道門清靜無為,可不會干涉這些”王守正說。
“道門清靜無為?那不過是現在的道門罷了。道教誕生伊始,可是號稱要建立地上道國呢。”聽了王守正這話,吳延陵笑說道。
“算了,無論如何這些與我干系不大,且看你發揮了。”王守正最終還是這么說道,向吳延陵告辭離開。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吳延陵這時卻在大廳踱著步,目光飄向了西北。
那里,正有一場戰爭要開打。
沙州,州城,刺史府。
四個男子,兩人作武將裝扮,另兩人作文官打扮。這四人就是沙州軍大將丁儀,滄州軍大將齊天峰,沙州刺史刑文斌和滄州刺史唐興賢。
“諸位,現在我們集兵十萬,雖然有著兵力優勢,但后勤很難支撐下去。”丁儀首先開口說道。
“依丁將軍的看法,能撐多久?”沙州刺史刑文斌摸了摸自己的長須,然后緩緩開口。
丁儀看了齊天峰一眼,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兩個月?!”滄州刺史唐興賢聽到丁儀的話,驚訝出聲。“丁將軍,你知道老夫調集了多少糧草過來嗎?老夫可是連常平倉里的糧都調了一部分出來”
丁儀和齊天峰相視一眼,苦笑道:“唐刺史,這已經是我們少算的結果了。十萬大軍的人吃馬嚼,絕不是個小數目!要想不壓榨民力的話,只能如此。”
事實上,怕兩位刺史接受不了,他和齊天峰早就暗暗約定把糧草可用時間多講了半個月。事實上,現在這點糧草只夠一個半月所用。
要想有更多的糧草,那就得從蜀中和江南漕運調糧了,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圍,非得朝廷下令不可。那就是新的‘西北大戰’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馬上出兵,出兵越早,我們騰挪的空間也就越大,贏得可能性也就越大”滄州軍大將齊天峰開口道。
邢文斌想著那日所見的飛劍,沉吟片刻,忽然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鎮魔司方面呢?”
“鎮魔司方面會全力支持的。”丁儀回答。他先前已經同鎮魔司的兩位州使談過,都獲取了支持。
“那么是否有考慮招募能人異士?”邢文斌再度開口問道。
見這句話引來了其他三人的注視,邢文斌解釋道:“瓦剌人一直有著薩滿使用妖術,對我們往往造成很大的麻煩,我們能否用道法來對抗妖術呢?”
他環顧四周,頓了一頓道:“不是同鎮魔司合作的防御性質,而是選擇主動進攻的方式。”
邢文斌的話說出去,先是沉默,緊接著是三顆越發活絡的心。
對呀,修道人不許干涉凡間,這是天庭定下的規矩。可如今,天庭都不在了,誰還在乎這個呢?
“諸位有什么好推薦么?”邢文斌說道。
邢文斌的言論,帶起了其余三人紛紛不‘問蒼生問鬼神’起來。
畢竟這是個道法顯圣的世界,鬼神就在每個人身邊。
“說起來,滄州境內倒是有個新崛起的宗門”滄州刺史唐興賢說道。“好像叫什么,什么神通宗?”他努力回憶這件事。
唐興賢對此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神通宗牽涉到了鎮魔司,河洛王家,宣王等等,還鬧出來驅使山神,關押惡徒一事,唐興賢再怎么也是有記憶的。
“我沙州境內也有許多修道人,只是......”丁儀說到這,忽然沒有繼續說下去。
沙州刺史邢文斌聽了丁儀未說完的話,也是沉默不語。他自然知道丁儀這話后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