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樣的話,見約里克竟沒有多大反應,依舊跪在地上,魂滅生都忍不住朝身旁的血河,瘋狂使眼色。
“約里克先生,我們魂殿此次的損失實在過于巨大,因此大家心有怒火,以致于說話略微欠缺理智,希望你千萬別見怪。”血河雖然搞不懂魂滅生為何要這么做,但他能明白魂滅生的意思,隨即也是附和著道。
“見怪……”約里克微微搖頭,自嘲道:“害得魂殿遭受如此損失的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怪你們?”
“魂殿主,血河天尊,其實你們不必如此,若非我們冥河錯估了天使的實力,魂殿必然不會遭此損失,對于這一點,我看得很清楚。”
“而此次行動,我既然犯下大錯,那就應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還要承擔責任……
能不能不要這樣說,本殿主心里很慌啊。
看著硬是不起身,還在主動攬責的約里克,魂滅生在片刻的手足無措后,竟然也朝著約里克跪了下來。
至于怒火,其實在約里克跪下的那一刻,魂滅生心里的怒火就已經熄滅了。
當然,這并非因為約里克的一跪獲取了魂滅生的原諒,而是這一跪將魂滅生給弄怕了,以致于這家伙現在只想著怎么應對約里克,根本沒多余的心思去憤怒。
“約里克先生,事實上,論個人武力,我們魂殿的確要遠勝于那群鳥人,此次落敗的原因乃是在于,那些鳥人的數量優勢太大,再加上她們在作戰時,那執行、配合能力,這些都遠勝于我們魂殿,因此我們才會敗得如此之慘。”
“如此算下來,這真是我們自己的責任。”
“不,這責任……”約里克還想攬責。
只是,他的話才剛出,就見魂滅生突然站起身來,拱手道:“約里克先生,此次的事情,我得盡快向族長匯報,以便于族長作出下一步安排,因此就先暫時告退了。”
話音落下,魂滅生根本不多留,直接就飛離此地,奔著魂殿在冥河星系的臨時住處而去。
而魂殿的其他人見此,也是連忙跟上魂滅生,迅速離開。
僅僅片刻,便見本應該是怒火沖天的那群魂殿強者,竟然就這樣直接撤了下去,而面對這樣的一幕,約里克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我神卡爾果然厲害,本以為此次損失會讓魂滅生等人暴跳如雷,不曾想我就主動攬一下責任,同時往地上一跪,他們便如此直接撤了。”
沒錯,約里克剛才的諸多表現,那其實都是死神卡爾暗中的安排。
而哪怕是直到現在,約里克都沒有想明白,本該憤怒異常的魂滅生等人,為何會如此直接的退走。
“不知如何應對便找借口跑路,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在約里克疑惑之際,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響起,隨即就見卡爾的身影在其身旁浮現出來。
“我神。”見卡爾現身,約里克不由慌忙見禮,隨即卻又忍不住問道:“我神,屬下沒弄明白,那魂滅生為何會有如此表現,似乎,他很害怕此次的責任會落在我的身上。”
可是,責任落在他約里克的身上,如此魂滅生就不用再承擔什么,這樣不是更好嗎?
正因如此,約里克對魂滅生的表現深感疑惑。
“他當然怕。”卡爾微微冷笑,解釋道:“畢竟,如果責任全都落你身上,那他可能會死,你覺得他能不怕嗎?”
“讓你主動承擔責任,其實是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約里克疑惑。
“責任若全落于你一人身上,而魂殿卻將他們的錯誤推得干干凈凈,那魂天帝估計就該擔心我是否會因此對魂族心生不滿了。”
“而如果我真因此心生不滿,魂天帝為了消除此等隔閡,大概率會殺掉魂滅生來向我賠罪,魂滅生估計是認識到了這一點,因此才會害怕。”卡爾解釋道。
所以,魂滅生是真的怕,而他的一個以退為進,就直接澆滅了魂殿眾人的怒火,避免了接下來的很多麻煩?
聽到這里,約里克不由有點懵:“我神,就為了消除一點隔閡,魂天帝便可以拋棄魂滅生?魂滅生可是斗圣強者,他就這么不值價?”
“在魂族之中,斗圣強者并非只有一兩個,魂滅生雖不是地位低下之輩,但也絕不是不可拋棄。”
“而我曾給魂族造就過二十多位斗圣,超過兩百位斗尊,雖然這其中耗費的資源,那都是魂族自己出的,但這已經足以彰顯我的手段。”
“為了保持與我的良好關系,對于魂天帝而言,別說一個魂滅生,即便是十個魂滅生,那都可以拋棄。”
“其實,若非如此,我都不敢保證,在魂殿遭受如此損失后,魂天帝那家伙還會繼續派強者過來支援。”
聽聞此言,約里克在微微點頭后,又忍不住問道:“我神,屬下始終有一點不明,既然你與魂族關系融洽,而魂族又是同盟勢力之一,你又為何要針對他們?”
“虛空恐懼的培養雖然需要吞噬強者肉身,但不一定要是魂族的強者吧?”
“虛空恐懼的成長,自然是吞噬任何生命都行。”卡爾緩緩道來,對于約里克,他倒是不會隱瞞什么:“不過,魂族的力量過于強盛,而魂天帝又是極具野心之輩,因此我必須針對一下魂族。”
“若此刻不進行針對,待到魂天帝突破斗帝境界,恐怕多元文明同盟就將成為他的一言堂,到那時,我可能都會受他鉗制。”
“而利用魂族強者來喂養虛空恐懼,這在削弱魂族實力的同時,虛空恐懼又能借此迅速成長為極為強大的存在,如此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呢?”
“因此,我神挑起戰爭的真正目的,乃是為了針對魂族,并培養虛空恐懼?”約里克有點意外。
而卡爾聞言,竟是搖頭。
“削弱魂族的力量,避免魂天帝對我在同盟的地位造成強力沖擊,以及培養虛空恐懼,這的確是我的其中兩個目的,但我挑起戰爭,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培養一個足以抗衡至尊武館的戰斗力,逼迫那秦館主放出另一個我。”
“其實,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一石三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