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政好奇的看向陳寧,問道,“陳兄,我不是懷疑你,可是你是怎么破解出來的?能不能教教我?”
陳寧正拿著竹竿在一旁發愁。
這竹子做滑翔翼的支架都不行,可是想弄出有韌性的金屬,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聽到楊文政的話,他隨手在懷中掏出了密信和信封甩給了楊文政,又拎著東西回屋去了。
楊文政接過陳寧扔來的密信還有信封。
此時,密信的信封已經被陳寧撕開了。
信封之上,有一個個被扣開的方格,楊文政試探性的將信封和信紙重疊,從方格中露出來的字,正是陳寧告訴他的內容。
原來是這樣。
楊文政恍然大悟,人們都將注意力放在密信本身,卻很少有人注意到信封,更別說想到這信封就是打開這密信的鑰匙了。
不過,楊文政心中想著,陳兄是怎么知道信封上的洞口應該開在這個位置呢。
陳寧已經回屋了,他自然問不到,如果他身邊現在有個江湖術士一定就能為他解答這個問題。
陳寧當時發現這封密信的玄機在信封上,就是因為他在信封上聞到了一股醋味。
于是他用火一烤,信封上用醋涂抹過的位置便先出現了燒焦的痕跡,他在結合密信一分析,便解開了其中的玄機。
這其中的原理其實很簡單,用醋寫的字,會和紙產生化學反應,產生一種燃點低于紙張的物資。
這樣用火小心烘烤的時候,醋沾染過得地方,就會先出現燒焦的痕跡。
陳寧將這密信的內容看過后,就知道這密信沒有什么用,從這其中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吳中確實有奸細。
但是這奸細是誰,有什么目的,和陳國達成了什么交易,完全看不出。
于是陳寧就將密信的事情放在了一邊,他現在在屋中,研究滑翔翼是一方面,他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在制造黑火藥。
自馮天平率兵攻城那一晚,他所帶領的士兵幾近全部陣亡之后,陳寧對戰爭的觀念發生了轉變。
那一天,和他從銅門關出來的二百人無一生還。
甚至第二天他連他們的尸體都沒有見到。
楊文政當天就已經將陣亡的尸體進行了火化,只留下了一個個的軍牌。
陳寧當時看著那一個個寫著名字的軍牌時,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早結束這場戰場。
而后,他和楊文政要了目前所有陳國的情報。
全部看完后,陳寧心中有了一個計劃,一個能夠最快結束戰爭的計劃。
可是他的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天馬行空,大膽至極,要實現這個計劃,他需要強大的武器。
所以他開始著手制造黑火藥。
黑火藥的制造并不難,在陳寧前世時候的古代,黑火藥的發現是因為古時候的皇上迷信成仙,都幻想長生不老。
所以在一些朝代多有方士、道士煉丹。
甚至在有些朝代,宮中還有專門煉丹的宮殿。
黑火藥就是這些道士們煉丹的時候發現的。
將硝、硫磺和木炭混合,就能夠燃燒爆炸。
可是陳寧知道怎么做,但是他卻找不到硝石,這才有了他讓士兵們的去廁所挖石頭的事情。
不過所幸陳寧現在只是想先做一些出來看看效果,需要的量不大,在糞坑旁產生的硝土中提煉便夠了。
又一天過后,蘇定邊帶領吳國的主力軍終于抵達了豐州城。
大軍在豐州城西城門外開始扎營,蘇定邊和一些主要將領進入了豐州城。
臨時的先鋒府變成了帥府。
蘇定邊看向下首的楊文政,瞥了一眼他肩上纏著的繃帶,說道,“你不錯。”
楊文政一愣,而后拱手道,“謝蘇帥。”
蘇定邊很少夸人,能夠讓他這樣說,顯然是楊文政得到了他的認同。
在場的眾多將領看向楊文政,有的人心中有些不服,覺得蘇定邊有些偏愛這個小將。
五千人,守三萬人,據情報說那三萬人還沒帶大型的攻城器械。
那馮天平和送人頭有什么區別?
就這樣先鋒軍還死了將近四千,結果蘇定邊非但沒有責罰楊文哲,反而說了句不錯。
這讓一些將領心中有些不服。
他們不知道,探子只能夠探到城外的情況,卻探不到城內的兇險。
但是蘇定邊不同的,他是和馮天平曾經交過手的人。
當蘇定邊聽說馮天平沒有帶著攻城器械就展開攻城的時候,他就料到定是發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不管如何,楊文政能夠在馮天平親自來臨的時候守住豐州城,怎么看都值他這一句不錯。
蘇定看抬眼在一眾將領身上掃過,看向楊文政道,“說說,那天豐州是什么個情況,馮天平的老陰賊怎么會出現在豐州。”
楊文政聽后,說道,“啟稟蘇帥,末將也不知道馮天平為什么出現在此,當天看到馮天平出現的時候,末將也非常疑惑。”
楊文政其實心中隱隱所有猜想,但是卻不能在此言明的,只是將那天的戰況描述了一遍。
他說的沒有半分添油加醋,可是在場的將領聽得越來越驚,先前眼中的不平也早已經消失。
楊文政說完,蘇定邊半晌不語,而后看向他問道,“陳寧現在在哪?”
楊文正道,“陳校尉這些時間一直待在他的院中,說是在搞,搞什么研究,對,研究。末將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陳校尉說了,他的研究一旦成功,便能夠很快戰勝陳國。”
“哦?”蘇定邊對外面的士兵吩咐道,“去把陳寧叫來。”
“是!”
堂外士兵應聲而去。
蘇定邊雖然因為《外傷雜論》那本書對陳寧比較看好,可是他讓陳寧來,完全是因為先前情報錯誤,認為短時間內先鋒軍遇不到危險,讓他跟著先鋒軍鍛煉鍛煉。
誰想到陳寧竟然在這場守城戰中發揮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按照楊文政所說的話來看,陳寧立下的功勞不低于楊文政,甚至經歷比楊文政還要兇險。
蘇定邊不得不在心中重新給陳寧一個定位。
而且,他對楊文政口中所說的陳寧的研究,也有些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