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閣內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陳道豐。
除了嚴大人的凄慘的叫聲外,可以說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只有外面看熱鬧的人傳來陣陣驚呼。
莫說是別人,此時陳寧看著地上那只手,又看向陳道豐,都不知道他的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
要說是正義,這也太過正義了吧。
這算是大義滅親?
不,應該說是矯枉過正。。
陳寧這邊亂尋思的時候,陳道豐將手中的長劍遞還給了陳國一位侍衛。
他剛才用來斬斷嚴大人手的長劍,便是從這侍衛手中的拿來的。
“劍握的不是很穩。”陳道豐笑著道。
那侍衛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接過長劍,立刻說道,“卑職有罪。”
陳道豐沒說什么,而是看向陳寧道,“陳將軍既然有事,本王就不和陳將軍多聊了,有緣再見。”
說完,陳道豐當先走出蘅芷閣,連看都沒有看已經暈倒在地上的那位嚴大人一眼。
他走后,陳國侍衛相繼跟上。
馮濤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已經痛暈在地上的嚴大人,對兩個侍衛揮了揮手,“帶他回去。”
兩個陳國侍衛上前將嚴大人架了起來,走出了蘅芷閣。
陳寧快跑幾步,對著侍衛的背影喊道,“誒!”
有侍衛回頭。
陳寧喊了一句,“手!”
聽到陳寧喊話的那些侍衛心里罵了句神經病。
都斷了,要手做什么。
永京城北城的一處,有一間荒廢了多年的宅院。
占地廣闊,內卻雜草叢生。
里面大多數的房子已經被燒毀,只有地基還有一些大體的架構。
這間宅院,就是曾經在吳國盛極一時的楊思業,楊國公的府邸。
楊國公府當時是吳皇賞賜給楊思業的。
當年楊家人一下子全部死光,要說有關系的,也只剩下一個楊文政。
可是楊文政是楊思業兄弟之子,在吳國是不能繼承這宅子的。
于是楊國公府便被朝廷收了回去。
只是這楊國公府收回去了不是用來再賞賜他人,而是一直明碼標價的掛在那售賣。
它一直荒廢沒人買,主要分兩種情況。
能買得起的,誰會買一座被燒毀了的宅院,更別說楊家七十三人被燒死在了這大宅中,不吉利,所以他們不買。
至于那些想買的吧,畢竟這么大的院子在這放著呢,還是曾經的國公府,價錢那肯定是不便宜,買不起。
不過在前段時間,這房子開始重新修整建蓋。
據說是有人買了下來。
一輛馬車和幾匹駿馬停在了楊國公府門前,正是陳寧一行人。
青哥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看了看楊國公府的大門,仰著頭久久不語。
他不敢低頭,怕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陳寧從他身邊走過,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來到門前扣了幾下門上銅獅子口中叼著的銅環。
門從里面打開,陳子勝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陳寧當先走了進去,問道,“怎么樣?”
陳子勝道,“寧哥,時間太緊了,不過收拾好的房間暫時已經夠用了。”
陳寧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點頭道,“不錯。”
宅子內大多還是破敗的樣子,陳子勝這些天找人日夜趕工,也只不過是將一些房間收拾妥當。
來到住的地方將東西都安排妥當,又一起出去吃了個飯后,陳寧帶著青哥出去了。
陳寧徑直來到永京城的一家酒樓,抬頭一看牌匾,頓時一愣,“望月樓?”
他之所以這個反應,是因為響起了滄州城也有一座望月樓。
那首,就是在滄州城上的望月樓所做。
陳寧進入了望月樓,徑直找到一位管事,說道,“我姓陳,來找吳公子。”
那管事趕忙迎接道,“原來陳公子,康王殿下已經在三樓包間等候了,陳公子請跟我來。”
陳寧和青哥跟著管事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
他想著,王爺皇子什么的出來吃飯,難道不應該都是什么微服私訪的嗎。
怎么連個管事的都知道吳恒的身份。
“那怎么了?”吳恒一副奇怪的樣子看向陳寧,“我就是出來吃個飯,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怎么還得瞞著自己的身份?”
陳寧點點頭,說的也有些道理。
他想了想,對吳恒問道,“那你要是去逛青樓呢?”
旁邊的吳剛臉龐肌肉抽動了一下。
只見吳恒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得叫我吳公子。”
說完,兩個人對視間露出了彼此神似的笑容。
陳寧道,“白天是什么情況?”
吳恒說道,“嘿,別說了,那戰威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風,在街上抓著我府上的人,非說偷了他的東西,抓起來就打。
不但這樣,還不說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府上的人被冤枉了肯定不干啊,這不就打了起來。
放心吧,都是小事兒,我過去的時候都解決的差不多了,戰威丟的東西也找到了。”
陳寧問道,“就因為丟了東西?就打起來了?”
吳恒說道,“你是不知道,這戰威從小就是個野蠻人,現在才十六歲,已經是右驍衛的中郎將了,為人腦袋就是一根筋,從小就愛打架。
不過性子也算是可以,起碼認個理,有理打架,沒理道歉。”
陳寧一邊琢磨著一邊點點頭。
從吳恒的話來看,這戰威也不像是會算計人的人,難道也是被人算計的?
吳恒見陳寧這一副樣子,問道,“你怎么了?有事?”
陳寧將吳恒走后發生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吳恒聽完,胖胖的小臉有些認真,道,“絕對不可能是巧合,看來肯定是有人在算計你。
而且算計的不單單是你,還有勤王兄。”
“勤王?”陳寧好奇道。
吳恒點頭道,“勤王兄現在負責和陳國使者議和的事情,陳國使臣斷了一只手,恐怕不是白斷的。”
此時的吳恒哪有一點吃貨的樣子。
其實從吳霜在銅門關失蹤,他在銅門關就表現出了自己不為他人知的一面。
只是這一面,在永京他幾乎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現在也只是在陳寧的面前,才能如此沒有顧慮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