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陳寧買了商販大哥的布娃娃,商販大哥熱情的和方才仿佛不是一個人。
解釋完陳寧的問題之后,還熱情的和陳寧說道,“這位公子,你看見沒?就是咱們眼前這條路。就是咱們京城中間最寬廣,連接南北城門,從皇宮中穿過的朱雀大道。”
難怪這條路這么寬廣,陳寧想著,這應該就是永京城的中軸線了。
商販大哥又向皇宮方向指了指,“你看見沒,定國門那邊黑壓壓一片,都是從今天就開始排隊的人了。
可是他們也是笨,排隊排的再早有什么用?到最后被那些豪紳還有高官家眷一呵斥,還不是一樣得往后站。
你琢磨琢磨,明天上元節這情況,你肯定是無緣見到那定國門城樓上的龍顏了。
不過老哥我看你順眼,有緣!告訴你個法子。
你就在這朱雀大道上占上一個好位置,明天上永定門的官老爺們,全都得從這走,咱看不到皇上的圣容,也看看那些大老爺們,沾沾官氣兒不是。”
陳寧一聽笑了,嘴上附和道,“誒呦,那可是多謝老哥提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
熱鬧看完,陳寧帶著青哥回了前楊國公府。
這府邸的牌匾陳寧還沒有找人做,他尋思等完吳皇的圣旨后一并做了,省的費那二遍事兒。
遠遠的還沒到府門口,陳寧就看到了沈青梅倚在門外的石獅子上。
陳寧走過去,順手將手中的布娃娃扔給陳寧,道,“諾,送你了。”
沈青梅抬手抓住布娃娃,不滿寒霜的臉稍微緩和。
陳寧這才注意到沈青梅的表情,詫異的問道,“怎么了大小姐?誰惹你生氣了?我替你去踹他兩腳!”
陳寧這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他有底氣啊。
我人一直都在外面談生意,總不可能是我惹你生氣了。
誰知道,他話一說完,沈青梅就冷笑著看向他。
陳寧嘴角勾起的弧度漸漸凝固,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確定的道,“不會真的是我吧?”
沈青梅冷冷瞥他一眼,轉身向府內走去,一句話幽幽飄來,“有人找你。”
陳寧疑惑,這時候,誰能找我?
我在京城除了吳恒應該也沒什么熟人了。
岑真倒是在京城。
可是就連我都找不到他,更別說他找到我了。
陳寧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府中,來到了會客廳,一抬頭就愣在了原地。
會客廳內,正坐著一位女子。
但見那女子著一身白衣,披著艷紅色的大裘,領子上是上等雪白的狐毛,卻比不上那露出的脖頸,膚若凝脂。
即使是冬日里穿的衣物有些笨拙,竟然也掩蓋不住她那婀娜的身姿。
陳寧進來的時候,這女子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捧在嘴前,連連哈氣。
看起來是手冷了,忍不住吹吹。
陳寧往旁邊的桌椅上一看,連杯熱茶都沒有,更別說炭火盆了。
似是聽到了動靜,那女子轉頭向門口這邊看來,眼睛頓時成了一道彎,連聲音都讓人聽后身子一酥,“陳公子,你回來了。”
見到正臉,陳寧才發現,這還真是一位熟人。
滄州城望月樓的老板娘,羅伊。
陳寧跨步進入屋內,疑惑道,“羅老板,你不是在滄州嗎?怎么來京城了。”
羅伊笑道,“陳公子,羅伊本就是京城人,上次在滄州相見是去滄州有些事情要辦。”
陳寧坐下道,“哦,原來是這樣,不知道羅老板找陳寧有什么事?”
他與羅伊并不相熟。
而且他在京城的住處,除了自家人外,他只告訴過吳恒。
這羅伊能夠找上門來,無論怎么看,貌似都不太正常。
羅伊雖然是媚骨天成,可陳寧此時心中對她,是充滿了防備的。
羅伊仿佛看透了陳寧心中所想,嘴角輕笑,說出來的話卻是直奔主題,是陳寧萬萬沒想到的坦白。
“陳公子,羅伊是勤王殿下的人,這次來是告訴陳公子一些消息。”
陳寧震驚的看向羅伊,京城女子說話,都這么直接嗎?
他對羅伊問道,“你說,你是勤王殿下的人?”
羅伊一愣,心中想著,你關注這個確實沒錯,但是難道不應該更關注我給你帶來什么消息嗎。
她點點頭,道,“沒錯。”剛想接著和陳寧說消息的事情,誰想到陳寧馬上起身,面色嚴肅看向自己,拱手道,“陳寧見過勤王妃。”
羅伊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是勤王殿下的人,這句話是這么理解的嗎?
她恨不得抓起茶盞對陳寧砸過去。
哦,對了,茶桌上沒有茶盞。
想到這,羅伊更氣了。
她什么時候受到過這種冷落,大冬天的不說炭火盆,連一杯熱茶都沒有。
這府上都是些什么人啊。
可是她有不得不笑著和陳寧解釋道,“陳公子誤會我的身份了,我只是勤王府的人,并不是勤王妃。”
“哦!”陳寧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羅伊竟然在陳寧看向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憐憫,和,可惜?
羅伊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小女人氣急惱怒的神態。
陳寧突然開口道,“羅老板剛剛和我說要帶給我什么消息?”
羅伊被一口氣被憋在胸中好不難受,可卻無可奈何。
她閉上眼睛,輕輕吸了口氣,在睜開眼睛時又是笑面如花,媚眼如絲。
看得陳寧嘖嘖稱奇。
這羅伊變臉的功夫,堪比他后世川地有名的藝術了。
羅伊開門見山道,“陳公子可記得前些日子在街上遇到陳國使團,和他們在蘅芷閣發生沖突的事情。”
陳寧點頭。
羅伊接著道,“那件事情是永王的注意,那天領嚴高去蘅芷閣的人,是永王找的,康王殿下府中的人和戰威發生沖突,也是永王安排的,就是為了在你身邊調走康王殿下,這些是我們調查出來的證據。”
羅伊說完從懷中掏出一些資料,放到案幾上推到了陳寧的面前。
“哦!”陳寧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然后呢?”
然后?
羅伊又是一愣。
從她和陳寧開始談話到現在,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她的思路已經不知道被陳寧打斷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