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豐聽罷,點頭道:“既然東陽府的那些人已經確認過了,那應該不會有假。否則連這點都能認錯的話,那這些人就太惹笑話了。那個孫勝興若真會《棲鳳劍法》,這個也確實做不了假。”
“公子說的是。”李長豐的那名護衛立即附和說道。
“那支萬獸王的人馬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來的?”確認過了蒼梧派弟子孫勝興的事后,李長豐又立即問起此時寨內另一家讓他們十分意外的勢力。
大魏朝當今天下的這九路反王,除了前朝大梁朝那支余孽所建起的大梁王勢力是從大魏立國之時起就一直存在難以消滅外,剩余那八路反王所建立的勢力全都沒有超過百年,皆是興起數十年而已。
這九路反王中,若論勢力最為強大的,當然要屬大梁朝余孽建起的那支大梁王勢力。因為這支前朝的大梁余孽,除了有大梁皇室的余孽外,還有好幾家殘余的佛門宗派勢力支持,其中更是有不少高手。而且大梁朝當政時,也已是統治了天下數百年,這么長時間的統治,自然也有留下些后手,更有不少愚忠死忠分子,只認梁朝皇室。
盡管大梁朝已經被滅,只剩下了這一支余孽,但也終歸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家統治天下數百年的王朝底蘊,遠不是其余八家那些真正的反賊巨寇可比的。
大梁朝這支余孽的勢力之強,恐怕也不下于七大門派、八大世家家這些頂尖的武林勢力了。
其實八大世家中,便有一家與大梁朝的這支余孽關系匪淺,與前朝的大梁朝也關系匪淺。這一家便是靈川蕭氏,而“蕭”這個姓氏,正是梁朝的國姓,梁朝的歷代皇帝與宗室都是姓“蕭”。
靈川蕭氏,也正是梁朝宗室的一支后代。不過不同于那支十萬大山中的大梁余孽,這支梁朝宗室卻是在大魏朝有正當的身份,而且還是當世的八大世家之一。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當年大魏朝統治天下的過程中,有一名叫蕭云天的梁朝宗室率先投靠大魏朝開國的太祖。不止如此,這蕭云天還帶了不少梁朝的宗室投效,更借助其梁朝宗室的身份與勢力,說降了不少當時尚在觀望的梁朝舊部投靠,所以雖也是梁朝宗室,算得上是前朝余孽,卻是在幫助大魏朝太祖開國時立有許多功勞。
而這個蕭云天在梁朝,其實還有個王爺的身份,被封作南安郡王。不過他與當時的大梁皇帝那支,其實關系已經極遠了,是很遠的旁支。得封郡王,也并非是他本身的功勞,只是繼承了祖上的爵位而已,他本身只是個全無半分實權的閑散王爺。
但即便只是個閑散王爺,卻也終究是個王爵,在梁朝的一眾宗室中還是頗有些身份的。尤其是在跟他一樣的那些閑散宗室中,算得上說話頗有分量,故而他當初一站出來,就立即帶動了不少人跟著一起站出來。而這些大部分皆跟他一樣,都是屬于沒有實權的閑散宗室,雖然本身確實沒有多少實力與權力,可到底身份不一樣。
有他們站出來率先投靠,立即就動搖了許多梁朝舊部。而且這些閑散宗室中,其實不少人還是頗有分量的。
雖然他大部分閑散宗室本身無權無勢力,但祖上卻都多少出過些實權宗室,也留下了不少人脈與門生故吏之類。這些人全都發動起來,還是有幾分影響力的。
正因為蕭云天所帶領的這些梁朝閑散宗室率先投靠,又在大魏朝太祖開國時立有不少功勞,所以大魏立國之后,太魏朝太祖也因功對這些人做出了封賞。其中蕭云天功勞最大,也同樣被封了位國公,叫安國公。
靈川蕭氏,便正是這位安國公蕭云天的后人,其中還有一些當時與蕭云天一起投靠的梁朝閑散宗室之后。總之,這幫人也都是前朝宗室之后。
大魏朝立國后,這些人自然也要繼續抱團取暖,便合做一處,便有了這支靈川蕭氏。
而靈川蕭氏因為是前朝宗室之后的身份,盡管蕭云天當初也幫助大魏太祖立國有功,更因功被封為了安國公,但究竟身份還是太過敏感了些。所以大魏立國后,因太祖念蕭云天之功,堅決不做那種“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但還是被不少朝臣所忌憚。
因此為堵這些人之口,同時也為做一種防范,大魏朝的開國太祖便將蕭云天及當時投靠的那些梁朝閑散宗室以及他們的所有家人,全都盡數遷到了京師左近,方便于就近監察看管。這處地方,便正是靈川,靈川蕭氏得名也是源于此。
大魏京城所在之地乃是中州京兆府,而靈川,便正是京兆府所轄下的一個縣,緊鄰京城。
八大世家前置的那些如隴山李氏、江陵陳氏等,皆是地名。而這地名帶上姓氏,被稱作是郡望。
在大魏以前,前朝梁朝時,都還是實行的郡縣制,那時是州、郡、縣三級。大魏立國后,其實也是基本沿用了沒變,只是把原本的郡改稱成了現在的府。
所以世家所謂的郡望,便是指郡名。而八大世家中,唯有靈川蕭氏不是用的郡名,只是用的縣名。
這卻并非是蕭氏的勢力不及,遠遜其他幾家,而只是為了避嫌,不敢直接冠于京兆之名。蕭云天
以前在梁朝時的那個南安郡王之號這個郡望,也是不敢沿用,以免引起朝廷猜忌,所以便自降身份地只用了個縣名充作郡望。
大魏立國之后,這靈川蕭氏也是絲毫不參與任何朝堂政事,只是在江湖上搏名聲。其實這也是一種作態度,專門給魏朝皇帝看的,意思是蕭氏以后只混江湖,不入朝堂,志興完全不在什么家國天下,最多也就是治家,過點兒閑散安生日子,絕不敢有任何二心。
靈川蕭氏做出這般態度后,歷代的魏朝皇帝也都對蕭氏比較放心。而且整個蕭氏家族也實在是離京城太近,等于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隨時被拱衛京城的大家給盯著,也不敢起什么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