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庭坐落在一片連綿靈山福地之中。
靜所在的閉關地則是在最深處,乃是圣庭核心弟子與高層才能有資格進入的地域。
一路走來,驚動了整個圣庭無數生靈。
一些新近加入圣庭的弟子,甚至都不曾見過薛坤。
畢竟對于薛坤此刻的層次來說。
三千年不過一眨眼時間。
可是對于尋常的圣庭弟子來說,三千年已經是一段漫長的時間了。
路上。
薛坤引來無數目光的注視,但卻沒有人不識趣的前來擋住他的去路。
越是朝著深處走去,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這一片地域的道韻與靈氣越發的濃郁。
甚至地面上,都有氤氳之氣升騰,霞氣億萬縷,天空中,白鶴展翅飛舞,盡顯祥瑞,一副仙家之地氣派。
但是此刻。
在場的人卻都沒有心思去游覽這里的萬千氣象,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對于薛坤,圣庭的高層都有所了解。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數千年渡的變化。
是以他們皆是明白,薛坤前來這里,必定是為了靜與渡。
圣庭很大,廣闊無邊。
一行人足足走了數個時辰,才來到專門給靜閉關,或者說給靜沉睡所在的靈山。
矚目看去。
這是一座高有千丈的靈山。
山體通體都是純度很高的靈石。
在靈山之上,刻印有兩個字:靜山
雖然只是兩個字,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
僅僅只是這兩個字,都充滿了道韻,里面似乎暗藏著世間真理與秩序,蘊藏著三千大道。
毫不夸張的說,這兩個字若是拿出去,都足夠成為一方底蘊。
因為這兩個字乃是薛坤當年將靜回來的時候,拜托天機子親子所書寫。
雖然只是兩個字而已。
但這兩個字卻已經可以稱為大道文字了,其上帶著天機子的道與法,蘊含著他對于道的一些理解。
若是長久的觀察,細細領悟,必定會大有所獲。
但至今為止,除卻渡、山等人,卻還沒有一個圣庭弟子敢在這里久久凝視這兩個字進行參悟。
要知道,里面可是沉睡著這一代古薛僅剩的一位女子了。
當年古薛落寞,族人凋零。
到了薛坤他們這一代,全族同輩同代也不過十數人。
那個時候,薛坤不過十歲,周禮結束后,便帶著渡、蒼等七人一起走出的族群,一路歷練修行。
他們離開的時候,族里其實還有七八個和他們同輩同代的古薛后人。
只是萬年來。
這些當年沒有離開族群的人都已經消逝的消逝,隕落的隕落。
雖然他們在族群中,可依舊要面臨修煉路上的劫與難。
可惜可嘆的是,他們終究都沒有渡過去。
似乎當年離開族群的薛坤這七個人,就用盡了當年他們這一代所有氣運一般。
是以。
到了現在,靜卻成了他們這一代這一輩唯一的一個女子了。
靜山之下,渡的身影清晰可見。
他盤膝坐在山下,緊閉著雙眼,腿上放著一柄石劍,身上還帶著微弱的血腥氣息。
見此。
薛坤眉頭微微一皺。
根據錢少云匯報,渡上一次出去戰域殺戮還是五百年前。
但現在,五百年前的血腥味竟然還存在著。
這足以說明。
他手中沾染的鮮血是個天文數字,不然斷然不至于如此。
“刷”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緊閉雙眼的渡猛地睜開眼睛。
眸子內,一片血紅,如同蘊著一方血色世界,帶著暴戾的氣息。
可是在看到薛坤的一瞬間,渡渾身一震,眼睛掙扎者,血色的逐漸的消失。
他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
看著渡,薛坤不發一言,深深凝視片刻后,直接邁步朝著靜山門戶走去。
這一次,卻沒有人再敢跟隨。
渡張張嘴,想要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而是起身讓開了道路,默默看著薛坤打出符文,推開靜山門戶。
“轟隆”
沉悶的聲音作響,門戶緩緩的開啟,薛坤沒有猶豫,大步進入。
剛一踏步至閉關室內,一股冷冽的寒流頓時襲來。
整個閉關地內,空曠無比,可是此刻,薛坤目光看去,竟然發現在山壁之上,有著泛著湛藍光芒的厚厚冰層。
在閉關是最中心,靜安靜的躺在一張冰床上,呼吸均勻,睡的香甜。
“彼岸”
凝視著的靜,薛坤默默自語。
這一切都是彼岸所引起的。
當年疑似彼岸源頭存在出現,要抓去靜的靈魂,結果被盤古鐘發現,導致其敗退。
現在看來,當年的靜終究還是遭受到一定的創傷,本源不穩,才會一直如此的沉睡。
“或許不僅僅只是本源的問題”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在薛坤耳中。
是天機子的聲音。
他雖然沒有前來,可是卻從薛坤出關之后,就開始關注。
自然的,這個時候也看到了靜的狀態并不僅僅只是本源受創的原因。
“靜之所以沉睡,本源只是微不足道的原因,根源還是在彼岸的源頭”
“她的道被斬斷了,應該是當年那個疑似彼岸源頭的女子所斬斷,從而影響了她自身,需要續接才能醒來”
說道這里,天機子微微一頓,才嘆口氣繼續說道:
“也就說,我等需要在未來,靜的身軀生機散盡之前,找尋到當年那個疑似彼岸源頭的女子,讓其為靜續接斷掉的路,否則靜可能永遠無法醒來,直至寂滅”
聞言,薛坤神情不變,但是眸子卻一瞬間冰冷下來。
“晚輩知道了”
他緩緩點點頭,只是說了五個子,便陷入沉默,只是靜靜的看著靜,久久不語。
許久之后,薛坤才走出閉關地。
“轟隆”
閉關地的門戶關閉。
薛坤這次目光看向渡,眼內的冰冷逐漸的消失,多了一點暖意:
“你的修行出現了問題,這段時間,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再走出圣庭,甚至不得走出靜山范圍,好好體悟靜山兩個字,對你有益無害”
“恩”
渡點點頭,沒有絲毫的反駁。
對于自身出現的問題他也清楚。
似乎被某種存在所影響,自身情緒有時候控制不住。
是以他才會來到靜山。
只有在靜的旁邊,他的心才能安,同時也一直都在體悟靜山這兩個字上的道。
如此。
他此刻神志才能一直都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