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之偉大,又豈是你能夠比擬的?”
薛坤冷笑。
充滿不屑。
什么無敵心,什么絕世天驕,不過如此。
之前時候讓聽到天子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抱有一些期待。
覺得或許可以和他一戰。
但現在看來,不過只是象牙塔里長成的花朵。
這所謂的無敵心,甚至還比不上武王。
一念至此。
薛坤淡淡開口:
“你引以為驕傲的無敵心,說實話,還比不上下界的天驕,可笑你卻不自知”
“不”
“不可能”
天子怒吼,臉色猙獰可怖。
他可以承認。
他畏懼古薛,畏懼古薛后人。
這只是因為那個人的存在,是先祖埋藏在血脈中的恐懼。
可說他不如一個下界螻蟻,他不接受。
他的驕傲,他的血脈,不允許他畏懼一個下界螻蟻。
“事實便是如此”
薛坤緩緩道。
并不打算多說什么了。
所謂的天子,火種地玄明地最強的天驕之一,也不過如此。
固然乃是半步禁忌層次,可和他的差距還是太大。
“你讓我很失望,只是希望,王長歌不要讓我也這般的失望,否則我對于天道殿會少許多的敬畏之心”
晚些時候,薛坤再次說道。
隨著話落。
他直接動手了。
一時間,數種大術碾壓而去,這一片地域,星空動蕩,在薛坤封天鎖地的范圍之內,神威如獄,威壓四方。
天子一行,還在掙扎。
盡皆發出怒吼,嘶吼著不甘。
他們全都是玄明地出名的天驕。
曾經名動火種。
否則也不可能被天子看重追隨與他。
結果現在。
太過憋屈了,直接被薛坤封天鎖地,圍困在一方星空中,要直接滅殺他們。
“你敢?”
“太過猖狂了,即使你乃是禁忌,可我等也并不差,難道你以為,你一個人就可以鎮壓我等不成?”
“天子大人,先打破這方封鎖,然后齊力出手,一具鎮壓此僚”
生命之火洶洶燃燒。
短短瞬間。
包括天子之內的足足數十人全都極盡升華了。
全都不在保留。
他們能夠清晰看出來。
薛坤對他們已經產生了濃郁的殺心。
一連數種大術,盡皆乃是殺伐之術,一旦擋不住,他們全都要重傷,甚至可能會直接隕落。
尤其是這些大術間,還有化道之力氣息。
“哼,縱然你乃是那個人的人后人,可你畢竟只是你,而不是他,想要以一人之力鎮壓我等,便是少年封皇都不行”
天子咆哮。
畢竟也算是火種地絕世天驕之一。
縱然無敵心有隕,可這個時候他也振作起來。
他的大好年華才剛剛開始,他才不過出世不過數千年,未來他還要征戰超脫路,邁步到他父親的高度,有怎能在這里倒下。
“天賜術”
天子動了。
旺盛的生命之火如同一輪火爐,洶涌蕩漾。
周身猛地涌現出一股至高氣息。
這一刻。
薛坤都不由的對其重視了起來。
因為現在的天子似乎真的仿佛是上天之子一般。
在其身后,更是浮現出一方殿宇,上書天道殿。
竟然是天道殿的投影,散發著亙古、永恒、至高、唯一的氣息,似乎一殿鎮壓了萬古歲月一般。
“塵世斬”
天子面色嚴肅,重重開口。
雙手舞動。
“轟”
一柄天刀從天道殿投影出現。
刺眼。
明亮。
光芒萬丈。
這一刀,似乎世間極致一道,唯美且恐怖。
一刀之下。
斬出了萬古歲月,斬出了輪回宿命。
薛坤一瞬間都失神。
刀還未至,可他的心神就差點沉淪刀下。
這一刀太過恐怖,包含萬象,甚至有著一些因果的力量,若不是薛坤道心如鐵。
必定要沉淪萬古。
徒留一副肉軀。
“哼”
狠狠咬牙,薛終究還是從朦朧的沉淪中清醒過來。
“萬千紅塵,輪回宿命,終究不過只是黃粱一夢”
“我這一生,只求一世痛快,不尊宿命,不敬輪回,便是塵世三千,盡壓吾身,也當一劍破之”
薛坤長嘯。
手中石劍出現。
在他身后。
星辰落九天。
仔細看去,卻又那里是真正的星辰?
在薛坤背后,漫天星辰異象,赫然是一柄柄長劍組成的劍星。
“我這一劍,斬塵世,斷因果,絕紅塵三千”
劍出。
璀璨至極。
這一瞬間。
這一片地域都似乎安靜了,漫天星辰空間中,只剩下了一柄璀璨至極的劍,可斬盡紅塵宿命,和一柄仿佛帶著萬鈞塵世紅塵的刀···
這是刀與劍的極致碰撞。
這也是道與道的璀璨摩擦。
靜···極度的靜···
終于。
刀與劍碰撞,沒有想象中火光綻放,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
這一刻,時間都已經暫停,空間都仿佛不存。
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刀一劍。
“噗”
忽然。
天子臉色一白,鮮血四濺。
于此。
極致的靜終于結束。
“轟隆隆···”
巨響轟鳴。
時間似乎這個時候才開始了流逝。
刀與劍碰撞的中心,如同一方宇宙爆開,火花如龍,雷光似陽。
太過璀璨與劇烈了。
這一方地域都在顫抖。
能夠清晰的看到,薛坤之前封天鎖地的掌中世界都開始出現裂縫。
承受不住。
這一刀乃是天子極致的一刀。
已經達到了禁忌巔峰全力的一擊的層次。
即使如此。
可卻也擋不住薛坤的一劍。
紅塵破碎,宿命斷開,劍光不停,如同斬出一輪落日。
浩瀚劍勢如獄,震蕩四方,徑直朝著天子斬去。
而此刻的天子,身后的天道殿投影在破碎,甚至他的身軀,都已經滲出了鮮血。
一眼看去。
他的身軀上布滿了裂縫,如同一個瓷器蔓延無數裂縫。
只是一招而已。
他就落敗了。
即使是天道殿的大術,可是面對薛坤這一劍,他也不敵,敗的很徹底,再無希望。
這一敗,敗的便是命。
“天子大人,小心,快躲開”
“不,你怎么敢,這可是天子,天道殿大人物的親子,他要是死了,整個火種地都要震蕩”
“住手”
眼見石劍劃破空間,朝著天子斬去,頓時天子的追隨者們紛紛著急起來,朝著薛坤怒吼著。
或是求饒,或是威脅。
眾生百態。
可薛坤卻根本不在意。
雙方之間本來就是仇敵。
更何況對于天子出手他有自己的謀劃。
天子的身份特殊,一旦被殺,必定會掀起滔天的波瀾。
而這也正是薛坤想要看到的。
他要試探火種地不朽勢力。
同樣也想要試探一番天道殿。
看看天子死去。
其背后的天道閣內,是否會有超脫者走出。
甚至是天道殿,是否又能夠派出強者出來。
可以說。
從知道天子的身份的時候起,天子在薛坤眼中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要怪就怪的他的出身,既然他因為出身,享受了輝煌與璀璨,那么也要為他的出身負責,去安靜的死去,當一個棋子。
“你真的敢殺我?”
凝視著長劍接近,感受著劍上的鋒芒與殺機,天子掙扎開口。
他反噬太過嚴重。
連身軀都快要奔潰。
此刻連動都動不了一下,甚至因為塵世斬這一大術,是一門涉及到肉身與靈魂的大術,此刻他的靈魂實際上都快要全都被反噬的裂開。
整個人狀態,前所未有的差。
“那個人是強大,可他能夠堵住我天道殿多久?”
天子斷斷續續的開口。
他不想死。
他的輝煌才剛剛開始。
他是天道殿大人物的親子,盡管那個人如今被釘在天道殿門口,可終究有一天脫困。
那個人縱然無敵。
但堵住九大至高文明殿堂的門戶,已經太久了,承受不了多久。
到了那個時候。
世間又有誰還能阻擋九大至高文明殿堂?
而他的親父也將會脫困。
到時候他甚至有可能成為天道殿圣子乃至少主,權勢滔天,地位無雙。
“若先祖有一天,真的堵不住,那么就無需堵”
“我會成長起來,與先祖一起,平定所謂的九大至高文明殿堂,無盡混沌,文明萬千,無窮生靈,不應該被你們當成豬狗一樣收割”
看著天子,薛坤冷冷開口。
話語堅定。
“不可能”
“就憑你,永遠也不可能”
”你永遠也不知道,九大至高文明殿堂,為何被稱為至高,為何君臨混沌海?”
“這個世間,沒有人可以擋住他們,那個人也不行”
“他堅持不了多久,一旦他堅持不住,無盡混沌都將要重啟”
“萬千文明,本該就被收割,本該就不存在,若不是我九大至高文明殿堂播種文明,何來的他們?”
天子猙獰笑著。
身軀上的裂縫已經蔓延到了臉色,此刻的他看上去無比的恐懼,尤其是說出的話,更是是薛坤大驚。
短短時間。
他已經說了兩次那個人堅持不了多久。
薛坤敏銳的感覺到。
天子或許知道一些事情,尤其是那個人堵著九大至高殿堂的門戶,似乎和他之前想象的不一樣。
之前他以為,那個人堵著九大至高殿堂的門戶,或許是坐鎮在九大至高殿堂門戶之前,不讓他們出去。
現在看來,應該不僅僅是如此。
九大至高殿堂的門戶,絕對不是這么簡簡單單的就能夠堵住的。
“你知道些什么?”
薛坤不由的問道“若是你告訴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或許你不用死,可以活下來”
此言一出。
天子眼睛一亮。
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想要活著,他的未來不該在這里結束,所以才前后兩次說出一些古老的隱秘。
“放過我,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天子開口。
“放過你不可能,但我可以答應,留你一命,從此讓你追隨與我,好好看看,將來的我,是否可以走到先祖的層次,覆滅九大至高殿堂,讓你親眼看看,你的信仰,終究要傾塌”
聞言,天子嗤笑。
他堂堂天子,又怎么可能去追隨一個大敵?
他的驕傲,他的血脈不會允許。
可是下一刻。
看著薛坤手中石劍越發的靠前,劍上的鋒芒與殺氣刺痛皮膚,讓他快要奔潰的身軀更加嚴重。
天子不在堅持了。
他確信,若是不答應薛坤,那么下一瞬間,他將會徹底的死去。
石劍之上,布可是滿了化道之力。
“好”
“我答應,從此以后,追隨與你”
終究,天子低聲說道。
“不,天子大人,你為何要這樣,你可是那位大人物的親子,怎可背叛天道殿,成為大敵之后人的追隨者?”
“天子,吾等正欲死戰,可你為何?”
隨著天子開口,他的追隨者盡皆不可置信。
這太過不可思議。
他們的信仰奔潰。
如此偉岸的存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尤其是其中一些女天驕們,更是痛哭。
天子在她們心中是無敵的,是唯一,是至高···
可是現在,那個輝煌璀璨的天子不見了,竟然為了活命,成為了大敵的追隨者。
“你可以活,但是他們,我不需要,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看著這一幕,薛坤冷笑,朝著天子說道。
隨后。
他目光掃向天子的追隨者們。
這些都是至尊,堪稱人中龍鳳,但在他面前,依舊不夠看。
甚至大多數人,在剛才他和天子的對戰的余波中,遭受了波及,自身受到了重創。
“你自己動手吧”
薛坤咧嘴一笑。
收回劍上殺機與鋒芒,將石劍遞給了天子:
“雖然你看上去快要死了,但我相信,你可以搞定他們”
“接下來,是你們的戰爭,他們死,你活,他們若是不死,那么死的就是你,是生還是死,你自己選擇”
話落,薛坤退后一點。
他相信。
天子這樣的存在,必定還有后手。
可能后手擋不住化道之力,所以剛才的天子才會絕望。
但若是對上他的追隨者,必定可以全部將他們斬殺。
畢竟不管怎么說。
天子也只差半步就突破禁忌了。
甚至可以說,他就是禁忌也行,可是他的追隨者們,卻只是至尊。
盡管只是差一個境界,可也是天差地別。
“我···”
握著石劍,天子眉頭緊皺,陷入為難。
生與死的選擇,他已經選擇了。
可是要親手斬殺掉這些追隨了自己成千數萬的追隨者,他一時間卻還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