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路邊的喇叭聲響起景風才回過神來,每當他聞到那香甜的面包香氣時,總會有一種放下一身疲憊的感覺,然后他會選擇用一種頗為悠哉的態度看著來回走動的客人,仿佛只要這樣就能讓自己感到開心和舒適。
車窗被搖下來,露出了一張才見過不久的臉,似乎是看到了景風欲言又止的表情,鐵叔笑著說道:“可以的話,我就托個大,秋泉偵探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可以稱呼我為鐵叔。”
“呼——”景風也是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那真是麻煩你了,鐵叔。”
“快上來吧,太一和祥一那倆孩子就愛胡鬧,沒想到把你也喊過來了。”鐵叔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笑著說道。
“這倒沒什么關系,畢竟江戶川先生的大作我也是挺喜歡的。”景風笑了笑回復道。
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八神太一制作道具的地方過于遙遠,此時他們三個待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太一和他表哥為了這次話劇也是下足了心血,連道具都要自己來把關,這也導致了現在只能先讓鐵叔送景風到學校,熟悉一下環境。
一路上頗為順利,景風和鐵叔之間的對話很少,在景風的感覺中,對方應該屬于只做不說的忠心管家一類的職務,那怕和你說兩句也是在例行公事。
雖然是周六但是一路上幾乎沒怎么遇到堵車,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就來到了帝丹大學的校門口。
下了車后一股熱烈喜慶的氣氛撲面而來,映入景風眼中的是五顏六色的氣球、引人眼球的標語和熱鬧歡快的人群,雖然離活動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此時里面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各種各樣的團體在準備著舞臺和道具。
“你在這里稍等片刻就會有人來帶你去準備室了,我就先離開了。”鐵叔打了個招呼,確認景風聽到以后就直接回八神太一那里了。
正如他說的那樣,景風還未把墻上的壁畫看完,就有人跑過來喊著他的名字。
雖然景風有想過來接自己的可能是同班同學,只是等看到來人的時候卻是大吃一驚:“田中律子?你是來迎接我的人?”
只見對面的女生已經不再有之前飛揚跋扈的神情,轉而一臉復雜的看著景風說道:“你真的是秋泉同學嗎?”
“……是的。”景風不知為何突然心里生出了一股煩躁的感覺,看著對方熟悉的面容,只想扭頭就離開這里。
「雖然對方當眾折辱了我一次,但我也不用出現這么大的反應吧,而且對方現在明顯轉換了心態,要冷靜,冷靜……」
看著不知為何開始深呼吸的景風,田中律子有些猶豫地問道:“那你當時為何不愿意承認?”
“我說過當時我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沒時間和你閑聊。”景風擠出了一絲冷笑說道,“再說了,你當時的言行舉止是在為了和我確認嗎?”
看到語氣變得冷淡的秋泉景風,田中律子也是有些緊張地說道:“對……對不起。”
「咦?她竟然認錯了,這不太科學吧。
不對,這怎么不科學了?我似乎也不是很了解她,這應該才算是正常人的反應吧。
話說我之前的語氣怎么會變成那樣?還故意指出心里的不滿,這是我的想法嗎?似乎下意識地就說出來了。
而且對方道歉后自己竟然會如此的愉悅……我是變態嗎?」
意識到自己有些不太對勁的景風心有所感地開啟了技能,頓時一股暴戾的情緒沖入了景風的腦中:‘打她!罵她!給我狠狠的揍她一頓!奚落她!嘲笑她!讓她卑微的和自己說話!’
冷汗從景風的額頭上慢慢析了出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有些顫抖,內心也泛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自己順從這股情緒的話,將會很好地釋放壓抑已久的這股惡氣,并且劍道水平也會隨之提升一大截。
好在最近堅持不懈的訓練讓他對自己的身體掌握的頗為徹底,不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肢體,哪怕心中郁郁之氣聚集景風也沒有做出多余的動作。
「搞什么啊!我還以為自己真的有病,難不成這是原主遺留下來的心理問題?
怎么會這么的悲觀暴戾,之前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
從田中律子的視角來看,在自己道歉之后,景風突然臉色鐵青,閉上了雙眼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這讓她頓時大為惶恐。
要知道本來她是不愿來做這件事的,奈何八神太一曾明確和她要求過要彌補自己和景風之間的關系,但是田中律子也清楚以前發生過什么事情,如果不是聽說景風失憶,打死她都不愿意過來想辦法和景風道歉。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承受著這么大的心理壓力去道歉了,而對方似乎仍然有些冷談,田中律子也是有些驚極反怒地說道:
“我當初雖然在大街上說出了那種事情,但是我也沒有在胡說!明明是你自己做出的事情干嘛要裝作一副都是在忍著我的意思?”
這句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般,讓本來就在強忍的景風頓時睜開了雙眼,怒睜著的眼睛布滿了因憤怒而引起的血絲,田中律子見到此情此景頓時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下意識地做出防衛的動作。
只是景風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一步。
「果然,這股情緒已經可以影響到我的行動了,這么來看的話自己的系統做得有些不地道啊,明明穿越了為什么還留下了一攤子爛事……
不對,這很不對!為什么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一切系統都要幫我處理好?
對于系統的概念只是來源于我前世看過的一些小說,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經歷過,不管是以前對系統失望的情緒,還是后來對系統不作為的憤怒,現在想一想似乎這都是自己的問題啊。
就算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系統有些垃圾,但這也不是我抱怨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