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戈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叫做楊盛的男人真實年齡不過四五十歲。
不過,這個男人的年齡毫無疑問是這棟公寓中最大的一個。
可是他看起來卻處于最底層,而且所謂的餐攤也許就屬于這個家伙。
(那個……這里門外既然有早餐攤,那還管晚飯嗎?)
裴戈突然想起來他的隔壁還有一個習慣竊聽別人的家伙,為了防止出意外,他壓低了聲音回了這一句,而手卻指了指楊盛的房間。
“我就是廚子,晚飯的話,我會送過去的。”
楊盛雖然隱約有了一些期待,但是顯然也意識到了什么,同樣回應了裴戈的話,悄悄地點了點頭,又慢慢的走向了自己房間。
(以防萬一,做點準備。)
裴戈打開了手機,將自己平時發放的平臺界面打開,播放了一些視頻,設置為了連續播放,放在了房間里唯一的板凳上。
做完了這一切,裴戈才悄悄半卡著門,放低腳步跟了過去。
楊盛也一直站在門口,一只手拉著把手,眼中再無之前的憤怒與失落,反而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這時候裴戈也暗中調出了自己的儲物頁面,準備隨時抽出來鐵骨傘,以備不測。
“你想怎樣。”
最后楊盛也沒有忍住,拉著裴戈進入了房間,還狠狠地關上了門,回頭問道。
當干枯的手掌觸碰到裴戈的時候,裴戈下意識想給這家伙一拳,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裴戈掃視了一眼房間,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滿地都是發棕且染著黃色印記的紗布。
楊盛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房間里的異樣,只是聽到了裴戈的話之后緊張了一會兒。
“不對勁?”
可是看起來眼前的家伙似乎放棄的很快,眼睛轉了一下,隨后想要轉身。
而裴戈細心的發現了他臉上閃過的兇光。
(這家伙還想干什么。)
暗中記住了這家伙的轉身方向,裴戈隨后點了點頭。
“那個家伙好像不是好人,總覺得他好像不懷好意,所以我來找你要鑰匙。”
“我想租你隔壁的房間,和那家伙住在隔壁,我不放心。“
楊盛腳步一頓,立馬換了一副笑臉,連連點頭。
“是啊,那家伙就是一個小人,偷雞摸狗的事情干過不少。”
看著就像是干澀的橘子皮被剝開一般的笑容,裴戈抽了抽眼角。
“既然偷雞摸狗的話,為什么還允許他住在這里啊。”
裴戈記住了方向,楊盛似乎在右面的柜子或者旁邊的桌子中間藏了些什么,似乎能夠治住身強力壯的自己。
“這個……他是這里澡堂的唯一負責的家伙,我就一賣飯的,怎么斗得過他。”
“來,坐吧。”
房間里的凳子就兩個,而且是低腿凳,很適合佝僂的他,卻對裴戈的體型來講很不友好。
“哦。”
似乎他也意識到了什么,楊盛悄悄用凳子挪了挪放在地上的紗布,遞給了裴戈另一個,隨后坐在了床上。
裴戈自己也沒有矯情,不經意間把凳子拉在了柜子旁,和楊盛正對面坐著。
至于一不小心堵住了路,那個不是故意的。
隨后他看見了楊盛的臉皮抽了一下,不自然的挪動了一下屁股。
“沒有房子主人的同意,我這樣住進去真的可以嗎?”
“你現在可見不到他。”
楊盛似乎不愿意多提什么,立馬回復了裴戈之后,露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唉?那個女的不是嗎?”
這時候裴戈恰到好處的放低了身子。
“她,她就是一個……我們不說她,但是你要記住,不要招惹那個女人。
她就住在我的對面,但是任何招惹她的家伙都沒討到好。”
這時候楊盛卻沒見到剛剛對女人的小心翼翼,語氣中充滿了對她的不滿與忌憚。
“我看她還挺漂亮的,還想去搭個訕呢。”
裴戈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沒有聽到什么似的。
“千萬停止你的想法。”
楊盛嚇了一跳,連忙站了起來。
“你別看她外邊光鮮亮麗,實際上她可是一個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出來的瘋子!”
到最后,他還是說出了“瘋子”那兩個字。
說實話,裴戈的確被他這幅架勢嚇到了。
楊盛聳搭著的面皮顫抖著,眼睛瞪大,所幸他并沒有失去理智,聲音依然是壓抑著。
“她怎么了,我覺得挺不錯的。”
“你沒看到她的隱藏的瘋狂,雖然她平時在外面當一個教師,但是這個家伙每天想的是怎樣保持永遠的美麗,她沒能變成我們這個樣子全是……”
到最后楊盛激動的站了起來,圍著裴戈轉起了圈子,手中一直指著門外的方向。
可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說話過程中及時遏制住了自己,吸了一口涼氣。
(教師?)
說到教師,裴戈下意識想起來了旁邊的中學,只不過沒有徹底了解之前,他不會隨意聯想到更多的事情,僅僅記下了這件事。
“鑰匙給你,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去做晚飯去,你可以先去那個房間等一會,睡覺的時候你可以偷偷來我隔壁,那樣安全。”
裴戈看著這個家伙恢復了之前的蒼老狀態,精神瞬間萎靡了下去,佝僂著身子催著裴戈離開了這里。
(安全?安全個錘子!)
對于他們說的一切,裴戈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信的,不過他最擅長糊弄這些自作聰明的家伙,乖乖的走出了房間。
裴戈再次感覺自己稍微取回了這個家伙的信任。
(得想辦法溜進去,這里面可能會有我想要的東西……比如上二樓的鑰匙。)
厲鬼是無法困住的,可是裴戈搜集信息后發現附近似乎沒有任何相關報道。
也就是說,厲鬼是怎樣產生的,亦或者厲鬼是否為了自身的本能而害死過他人,他也完全不知道。
(而且根據引語的信息中我能覺得,這次的對象屁股針又是一個神經有問題的家伙,甚至有些病態的執念。)
楊盛躡手躡腳的把裴戈“請了”出去,瞥了他一眼,隨后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似乎他很了解其他兩個住戶的性格,他默默的離開了走廊,朝著門外,就好像真的要準備自己的工作一般,默默的離開了公寓。
不過,裴戈卻在他的眼神監視之下,沒有再做出任何刺激他的行為,靜靜地走到第二間房的門前,朝著他示意了一下,便以同樣的方法,慢慢合上了門。
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