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張文昌絲毫不退步,猙獰的咧了咧嘴,弓起了身子。
“你可是想好了。”
然而面對他的威脅,裴戈卻不經意間側了側身子,將佳佳的位置突出了一些。
比你神秘的同級別厲鬼就在旁邊,問你什么感受!
不出他所料,接下來張文昌同樣忌憚的看著裴戈和佳佳。
說實話,他拖得時間越長,裴戈心底就越發確定張文昌又在耍一些小聰明。
“謝謝。”
此時,裴戈看到張文昌有了一些反應,但是沒等張文昌開口,他就點了點頭,拉著懵逼的佳佳踏出了關鍵的一步。
“你!”
張文昌眼角挑了挑,咬牙切齒的盯著這個隨便的男人。
如裴戈所想的一般,這里的水氣比走廊多的狠。
用手電照著,裴戈在門口附近轉了一圈。
(顏料的生產場所嗎?)
即使他降低了自己的呼吸頻率,并且強迫自己盡量不用去想這些沒用的細節……但是他還是差點忍不住。
太TM臭了!
強制自己繃緊了精神,裴戈沒等多久,就記下了整個房間的大致輪廓。
房間內物品多為疊放而存在的樣子,并且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詭異黑色。
并且所有雜物都集中在了中間,也就是兩個合一的房間中間。
也就是說,整個房子里,沒有靠近墻壁的物體存在。
(這種顏料積累……是靠著一層層的涂抹而催化的嗎?)
墻壁上的確有畫。
但是看起來就像是正常的抽象畫而已,甚至裴戈還從最靠右的墻上看到了他很熟悉的向日葵圖。
當然,顏色多為變質的,許多地方都已近發黑,就像是不斷在枯萎一般。
(從正常而消亡……這就是黑色顏料的來源嗎?)
裴戈不信。
從現在開始,裴戈所看到的東西,一個都不信。
越看,裴戈就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越看,他就覺得這里越假。
張文昌,會是喜歡畫正常東西的鬼嗎?
正常?
都成了這幅樣子了,還能算正常嗎?
(疊放的物品都沾染了這么多漆黑的顏料,你別給我說你閑的沒事,都有足夠的閑工夫弄這玩意吧。)
之前損耗了顏料之后,張文昌都生氣的破音了哦。
所以只能說,這里被重新布置了一遍。
甚至,裴戈懷疑正中間的顏料隨時能夠炸裂,覆蓋他一身。
先是不著痕跡的側頭,皺著眉頭,隨后裴戈看了看張文昌。
依舊是那一副即將要噬血的表情。
除了死死的盯著裴戈,他也就沒有任何表現了。
看來,他真的對房間內的布置很放心了。
(快想想,我都見過怎樣的畫!)
凝視了許久,裴戈趁著機會回憶了起來。
(我,似乎并不是一開始就遭受到了針對。)
傷心,傷心的感情……都有什么?
對了,源頭!
詭異的地方有一處!
裴戈心底想要咆哮出來,但是他生生的抑制住了。
就在自己眼神閃爍不定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應該決斷了。
猛的向前一步,隨后裴戈將手中的鐵骨傘狠狠地朝著張文昌的身上甩去。
先下手為強!
你也別想著偷襲我了,現在,是我裴戈的回合!
急忙之中,裴戈并沒有打準。
或者說,并沒有像裴戈預想的那樣,朝著張文昌腦袋敲下去。
但是,效果還是一樣的。
“呃!”
張文昌身體遭受到重擊之后,身子一輕,隨后被迫向后仰去。
“魯莽的沖動者,效果:對厲鬼使用暴力,將獲得輕微傷害,視有關級別加成。”
稱號的能力,加上全身侵入鬼蜮,和厲鬼同等存在的情況,再加上疑似紅衣藏身的鐵骨傘。
裴戈覺得自己就像是敲打棉花一般,鬼氣四散。
眼尖的時候,裴戈甚至覺得鐵骨傘再次吸收了一些逸散的黑霧。
但是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
“佳佳!試試使用一下關于附身的那個能力!”
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裴戈立即點開了佳佳所屬的能力。
“技能:代替,可消耗5000驚悚點使寄生厲鬼獲得一次瞬間代替對方的機會,獲得對方的一秒存在信息,使用后百分百會激怒對方,冷卻時間:一星期。注:使用成功率較低,且和對應存在的威脅性有關。”
一萬多的驚悚點瞬間過半。
佳佳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而張文昌還跌倒在地上沒反應過來。
不過裴戈感到張文昌的眼神一瞬間呆滯了起來。
機會難得!
這一次,張文昌一定會被激怒。
所以,裴戈立馬轉身,用著全身的力量朝著走廊沖刺了起來。
一秒鐘似乎很短,但是有時候,能夠辦成很多事。
就比如,此刻的裴戈已經徹底遠離了最后的走廊。
“裴戈,就在那里!”
佳佳的聲音在裴戈腦中尖叫著,聲音中帶著許多的不可置信。
“在門口那塊刻痕!”
裴戈心中的低語和佳佳的急促聲音瞬間產生了重合。
使用過能力的佳佳顯然再次回到了裴戈身邊,并且是突然出現的。
這讓放空精神的裴戈心底瞬間踏實了下來。
并且,關于門口的刻痕,裴戈其實也不太有信心。
因為太有迷惑性了。
那其實不像一幅畫,并且太過隨意且簡單。
但是,正是如此,才提醒裴戈想到不對勁的。
(張文昌……有興趣的可是有顏料的畫啊!)
哪怕每一個房間的刻痕,都必定連接著帶有顏料的繪畫。
他執念的可是有顏色的畫作,用來表現傷心。
裴戈可是觀察過刻痕的完成程度,那些可不是后來加上的。
因為所有的畫,都避開了踢在墻上的腳印。
也就是說,刻痕的畫作,是后來刻上去的。
那又為何會弄出一個如此拙劣的東西。
(除非,它未完成!)
整個走廊都被侵染,只有那里附近,還算是凈土……
這正常嗎?
(這就證明著張文昌不希望那里沾染顏料。)
并且,畫塊的數量和表現出的東西都很有講究,而且也會隨時間而變化。
毫無疑問,這會變的畫塊,代表著張文昌完善自己畫作的進度。
單手提著傘,夾并用手指著手電筒,裴戈用右手胡亂的搜索著衣兜。
顏料來不及扯了,只能用現成的。
恰巧也正和他所意。
“啪!”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裴戈的腳踝。
“嘶……李清,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