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沖擊,裴戈本以為是因為那弱小的黑衣辦事不利,所以觸怒了任務的正主,因此降下了懲罰。
可是,現在想想,也不必如此吧。
那,這小弟可過得太難了。
當初彌漫了整個樓層的黑霧可是絲毫沒放水,那種壓迫力,也是裴戈平生覲見。
但是,有這功夫,還不如一下子把裴戈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一遍,還能綽綽有余。
白衣的逼格,真的這么重要嗎?
能夠將厲鬼的鬼體折磨到如此模樣的家伙,裴戈怎么也也無法把這些正大的詞用在他身上。
(狠!)
就是因為不可能,這才凸顯出了李清的手段如此之狠。
(最有可能的就是,李清趁著我們和曲誠交流的功夫,把假醫生拖入了自己布置的鬼蜮。)
為此,白衣震怒,才有了一系列的反應。
裴戈目前需要推測的,就是這個黑衣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大佬之間的爭斗,一個弱雞是怎樣摻和進去的?
雖然當初裴戈將那黑衣打的遍體鱗傷,黑衣的階位都快降下了。
但是,裴戈并不認為這家伙有膽子去二樓的鬼蜮去觸怒他的眉頭。
(唔,也說不準,萬一他被裴戈抽的抑郁,亦或者上頭了呢?)
小弟被揍了,找找大哥也算是正常……吧?
嗯,前提是他得忽視一個個冰柱的鬼體遺骸。
不過,裴戈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如果,這黑衣的目的,是找場子呢?)
叫不來老大哥,喊來一個助陣的幫手也差不多嘛。
若是假醫生被黑衣厲鬼找到,二者達成了某些協議,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不清楚假醫生的實力如何,但是他的腦子一定比那黑衣好使。
老奸巨猾,那可不是裴戈在貶低他。
要不是李清把他綁了,裴戈還不知道從哪里入手探查到這家伙呢。
(從這個可能出發,二者可能偷偷的達成了一些約定,想要一同來應對我們一行人。)
而假醫生也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曲誠還在裴戈那邊呢。
說起來,假醫生綁了曲誠,可是李清又綁了假醫生。
一啄一飲,莫非前定?
咳咳,通俗點就是遭了報應。
有一說一,假醫生還是有世俗的身份的,曲誠若是安然無恙的被送出,他自己也沾不到什么好。
(嘿,這么想的話,這個黑衣還有些雞賊呢。)
裴戈不清楚這家伙把他們撞到藏有曲誠的房間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沒興趣。
只要這個理由可能,便足以支撐裴戈的下一步推測了。
出發點,動機,甚至某些行動都有了端倪被發現,那么裴戈現在又把問題轉了回去:
假醫生,是如何被李清弄到手的?
“嘖。”
最后裴戈還是發現,這一點還是難以下手。
面具為裴戈提供了足夠的冷靜,讓他腦內的靈光多了許多,卻無法使他憑空有更多的推測。
(還是得回來,試試從白衣震怒開始吧。)
至今還未見到全面的白衣,算得上真正的神秘。
從能力方面來看,似乎掌握著冰晶的能力,也疑似有音域方面的不詳,甚至可能擁有在鬼蜮中培養厲鬼的可怕能力。
哦,對了,他應該還有吞噬厲鬼的能力。
(佳佳雖然也吞噬過,但是那是經過游戲整合的純粹力量,可以增強自身的存在。)
裴戈才不愿意把佳佳形容成吞噬厲鬼的惡心家伙呢。
頂多算得上……補充……對,補充!
(呃。)
正事要緊,鬼蘿莉以后有的是機會養成!
(白衣……震怒是因為李清的話,那就是因為擄走了假醫生,假醫生卻有可能和黑衣剛剛有過溝通,這之間如果……)
裴戈抓了抓后腦勺,思維猛的慢了半拍,眼睛卻猛的瞪大了。
找到了!
(黑衣雖然忌憚二樓,卻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為了這句話,李清甚至專門解釋過。
雖然他并未來得及……
(想要見我的,是假醫生!)
(這家伙知道我的身份了?)
突然意識到了重點,裴戈突然抬起頭,再次低下身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家伙。
這家伙,安的什么心?
竟然對一個精神小伙念念不忘?
強忍著把這貨扇醒的欲望,裴戈想了想,最后還是選擇了坐在這家伙的面前。
揍不了,還不能瞪兩眼了嘛。
(不過就算這家伙確定了我的存在,估計作用也不大。)
裴戈雖然忌憚這家伙在臨松的伙伴,但是這無法讓裴戈害怕。
但是,如此一來,裴戈對他們的感官更低了。
假醫生也是,李清也是。
都很過分。
(還出賣了我的信息嗎?)
不,李清還不敢徹底放開裴戈的信息。
李平安還在裴戈收下混呢。
即使如此,可是他手中的鐵骨傘再次握緊了些,同時裴戈的不爽程度再次加一。
那么,李清就是靠著這一手,忽悠了假醫生么?
何等強烈的執念,就連裴戈都忍不住為此“感動”了。
那么,就好推理下去了。
黑衣和假醫生有了約定,但是不久之后,偷聽到了一切的李清察覺到了裴戈的到來,開始用自己不完全的影響鼓動了假醫生。
假醫生輕視了李清,主動掉進了李清的陷阱中。
白衣自顧不暇,猛然發現自己的代言人被擄走,大為震怒。
還等待著假醫生的黑衣被牽連,被任務主人以白衣的手段,懲戒了一番,并滿足了他的愿望,使之親自動手,要求解決進去鬼蜮的裴戈一行人。
全場最大贏家,居然是這貨?
推理有了方向之后,所有的想法瞬間支撐了起來,裴戈罕見的拜托了面具的壓抑,精神居然振奮了起來。
當然,外人看到裴戈這副樣子,絕對會轉身就跑的。
哭泣的神色中居然還摻雜了大量的興奮,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可是,裴戈從來沒有自覺性。
對他來說,事情理順了,就可以開啟自己的布置了。
這是他最憋屈的一次。
到現在任務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了,裴戈居然還在被動。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
(白衣,黑衣,假醫生,李清,和我……)
總之,就看看誰玩的花吧。
望了望墻,裴戈眼睛仿佛穿透了阻隔,預判著局勢。
我裴獨秀,來了。
首先開刀的,是誰呢?
慢慢的,裴戈把視線放在了面前。
哎呀,這里怎么會人呢?
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