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裴戈真的是有了要死的心。
因為此刻的霍濤,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身邊的冰晶之下,一張張的鬼臉張開著口,在裴戈耳邊,腦中,低語著猙獰的絕望。
血雖然已經不再滴落,但是并不代表裴戈的身體就完全沒問題了。
“什么意思。”
裴戈慢慢的開口,大腦盡量放空,開始回憶起來真正恐怖的聲音……
得勁!
“既然現在又找到了我,那肯定是有辦法的,我愿意做出一些交換。”
霍濤艱難的提起了雙臂,撫向墻邊的冰面,瞥了一眼游蕩過的鬼臉。
“不瞞你說,我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邊越來越難以控制,我制作的鬼臉,都不聽我的控制了。”
冰晶猛的破裂,一張鬼臉被一根冰晶頂了出來,隨后,兩張,三張……
直到第六次冰面破裂,他才生生停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裴戈的眼趁著這段功夫微微的瞇了起來。
第六次,霍濤失手了!
“距離上一次吞噬,一會過了三個月了,這一次,讓我安寧的間隔居然只有半個月,你知道嗎,我身邊回響的聲音又加了一個!”
霍濤放下了僵硬雙臂,盯著胸口的黑釘,臉上泛起了猙獰。
“李清這個死人……你,不會和李清有什么關系吧,我記得……你似乎帶了一個熟人進來了。”
看著面前的無臉怪人,霍濤笑了笑,眼中的殺意再也不再掩飾。
“我帶誰進入,與你何干。”
裴戈瞬間察覺到了負面力量的聚集,心中有了一些著急,卻猛的閃過了靈光,低語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辦法,還要不要了。”
“噓。”
霍濤再次貼近了裴戈,讓他腳下的冰冷不斷在傳遞給身體,直達天靈蓋。
“說一句假話,我把你凍碎在冰里!”
(那你快點動手吧。)
心中想著騷話,裴戈身體卻非常老實。
從開始到現在,一動不動,卻站出了囂張的氣勢,似乎在不斷的傳達著自己的悲慟。
“最近,我們那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家伙。”
裴戈提起了鐵骨傘,戳了戳腳下匯聚的黑色液體。
這一動作,讓霍濤抽了抽眼角,隨后腳下的黑色液體再次后退了一些。
“有意思的家伙。”
霍濤沉思了起來。
他不是不知道裴戈的意思。
無非就是新投靠了一個厲鬼而已。
曾經他自己也靠著馬千秋尋找了一些附近的厲鬼,靠著附身,接觸過一些。
的確有一些家伙,提出了共事的意見,的確讓他有過心動。
可是,最后無一不是讓他吞了,也因此成就了自己的白衣之路。
不過,那些厲鬼和自己弄出來的弱雞不同,能力千奇百怪,作用也大相徑庭。
強的強,弱的弱,但是都很有自己的特點。
“然后呢?”
霍濤眼神閃爍了起來,盯著面具之下的眼睛,面色依舊猙獰。
“你看我現在的狀態如何?”
裴戈莫名的來了一句。
“你?!”
聽到裴戈帶有強烈暗示的話語之后,霍濤再也無法保持淡定了。
上下打量著裴戈,霍濤艱難的抬起了雙手,搭上了裴戈的肩膀。
裴戈面色一變。
老子忽悠你就算了,天經地義……TM你居然圖我身子!
鐵骨傘毫不猶豫的敲下了他的手,隨后霍濤的手軟軟的垂了下去。
期間,他胸口前的鐵釘飄過一些黑霧,散在了空中。
(鐵釘果然限制住了他的動作,也在削弱著他的力量!)
鎮定了一些之后,裴戈身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太惡心了。
“你這是真人!”
霍濤滿臉的不可置信。
(廢話!)
裴戈用鐵骨傘傘柄擦了擦肩膀,吸收掉了殘余的不詳,再次讓對面的白衣愣了愣。
“真人……不錯不錯!”
強行提起了自己的情緒,裴戈裝出了一副非常高興的樣子,語氣也上揚了幾分。
“怎么做到的!”
霍濤簡直變臉極快,猙獰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滑稽,死灰色的鬼臉上,眉毛都快挑起來了。
雖然還是如此詭異驚悚,但是在裴戈眼中已是非常大的改變了。
“有限制的。”
成功的吊起了白衣的性質,裴戈也真正的松了口氣。
擁有自己思維的厲鬼多的是,裴戈最欣賞的,就是這種自認為自己聰明的家伙。
很上道。
看著眼中依舊閃爍著森然的眼睛,裴戈心中冷笑了起來。
”有限制?”
霍濤眼中的窺探之意收斂了些,但身上低落的黑色液體卻也悄悄地增多了不少。
“說了,新來了一個有意思的家伙。”
裴戈有意識的拖著時間,等待著變數。
“那個家伙,半身白衣,實力也不怎么高,被代言人尋到了。”
此刻,霍濤還在不斷的點頭,眼中的窺探覬覦之色卻再次減少了些。
畢竟,裴戈開口就是半身白衣的忽悠。
“但是,他的能力很有意思,可以讓一個厲鬼的意識徹底侵占一具人身。”
頓時,霍濤臉上的失望開始浮現,淡淡的殺機再次浮現。
“侵占肉身的期間,自己的意識就寄托在生人之身上,負面的力量侵蝕也會立馬終止。”
“什么!”
霍濤激動了起來,身邊的低語猛的爆發了開來,讓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你他喵的。)
就在剛剛,裴戈差點動手。
管好你的嘴……不對,管好你的臉!
慢慢的深吸一口氣,裴戈再次編了起來。
接下來,他的思路越來越清晰,漏洞也越來越少。
“可是,期間無法增長力量,一段時間,你還得繼續補充力量,對人身有所要求。”
“并且,換身的過程中,必須找到那個家伙。”
“必須嗎?”
霍濤掃視了一圈裴戈,面露懷疑。
“身為厲鬼,你叫能力都不清楚嗎,你跨一個行試試?”
裴戈語氣開始變得有些不耐煩。
“形成的執念都不同,你以為你還能掌握其中的詭秘?”
指了指下巴留下的血液,已經雙臂的淡淡劃痕,裴戈語氣有些惋惜。
“要不然心疼我現在,我能被你逼迫到這種狀況嗎?”
快向老子道歉!
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