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哥?”
李平安驚喜的回頭,就看到一道手電突然照了過來。
本來他還打算生疑一番,然而拐角的燈光一亮,他便明白,這個聲音來源不是假的。
入眼看去,裴戈的一身裝束略顯狼狽。
蒼白的臉色,破了一個個細小洞口的上衣,以及他疲憊的眼神。
都映著眼前男人的真實狀態。
只不過,唯獨他的笑容還是很輕松的。
看到這,李平安才送了一口氣。
兩人快步走到了樓道口,迎著裴戈走了過來。
“嗯,怎么說呢……呃,今天的探索……結束了。”
拄著鐵骨傘的裴戈輕輕的拍著自己的手臂,不一會身體就微微感受到了一陣溫暖。
“結束了?”
曲誠探過頭,看著裴戈的這幅模樣,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發白。
“沒事吧。”
裴戈一怔,撓了撓耳朵,隨后搖起了頭。
“這倒沒事。”
眼見著整個鬼蜮已經徹底消失,裴戈徹底松了口氣。
看起來,是真的沒有留任何后患了。
“裴大哥,那個白衣?”
李平安手心的汗水弄得有些多,差點讓他沒抓穩銹鍋的鍋把。
“消滅了。”
想了想,裴戈轉起身子,手搭在了扶手上,回頭看向平安。
“走吧,我有話對你說。”
話音剛落,裴戈就慢悠悠的走了下去。
李平安瞬間瞪大了眼,隨后長長的嘆了口氣,隨著腳步跟了過去。
只留下曲誠呆了片刻。
“那,我呢?”
他不知道要不要參與進去。
似乎,前方有非常沉重的故事,而他一個外人,真不知道怎么摻和進去。
“沒事的,你也跟過來吧。”
裴戈的回復從樓下響起,這讓他趕忙點了點頭,迅速逃離了這里。
一個人,還真不好留下去。
路程并不遠,下樓更是簡單。
裴戈帶著李平安走到了二樓,往前沒有多少步,便停在了一處。
“這里……嗎?”
李平安蹲了下去,將銹鍋和手電隨手放在了地上,盯著角落默不作聲。
而裴戈也沒有多言,打著手電,依舊是微微的笑著。
這時候,他也不知道做出怎樣的表情。
太過沉重的表情,實在虛假。
這種時候,裴戈不愿意繼續作假了。
不多時,李平安也笑了出來,讓剛剛趕過來的曲誠心底有些發毛。
“啊,裴大哥,沒事的。”
“對于生和死,我是能夠分的很清楚的。”
“不如說,這種結果,算是最好的。”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李平安依舊沒有站起來,手指一直輕輕的點著銹鍋,使沉悶的回響聲悄悄地打破著沉默的寂靜。
(唔。)
裴戈心頭一凌,看著平安的背影,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平安,有個東西我要交給你。
說著,裴戈將手放在了背包中,掏出了一根長錐一般的鐵釘。
“失去棱角的長釘:某紅衣隨手弄出的小玩具,被似乎被賦予新的作用,它的效果很明顯,釘住白衣之下詭異五次,作用時間截止到它被取出為止,若對象在白衣極其之上,則作為消耗物,限制其行動0到20分鐘不等。”
似乎在不久之前的抗爭之中,鐵釘受到了某些損害,作用的次數和效果受到了明顯的削弱。
其中也并沒有消耗驚悚點補充的意思,這讓裴戈很是尷尬。
效果強歸強,但是裴戈沒這么大的心去昧掉它。
并且。
“虛假黑釘,效果:釘住一只最高黑衣級別的厲鬼,直至其被消耗結束。”
這種黑釘,裴戈有三根。
本來他以為不經手李清使用的黑釘就只有兩根呢,結果數了數,還意外多了一根。
這玩意效果也和鐵釘差不多,已經足夠裴戈發揮出很多了。
“這?”
李平安回頭一愣,隨即立馬站了起來。
雙手接過鐵釘之后,李平安微笑不再,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發白。
一瞬間,他就要舉起鐵釘,準備將其摔在地上。
“唉?等等。”
裴戈嚇了一跳,趕忙阻止了他的行為。
略思考了一下,裴戈就明白李平安如此激烈反應的原因了。
裴戈記得,李平安說過一件事:
他和李清,都曾有過如此一根鐵釘。
看起來,李平安似乎把這玩意當做不詳,打算毀掉它。
“別急,這根鐵釘和你所了解的……大概不一樣。”
用力將李平安手心掰開,裴戈讓他直視著它。
“怎么說呢,這大概是李清留給你的饋贈把。”
被游戲處理過的物品,絕不會沾染任何詭異。
這一點,裴戈是絕對相信著的。
不說是游戲對它的標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光是李清最后疑似改造了一番鐵釘,就足以讓裴戈放心的交給李平安了。
(到最后你也沒有說過多少……是把鐵釘當做籌碼了嗎?)
亦或者,李清最后還在試探著什么。
無奈的嘆了口氣,裴戈輕聲的將鐵釘掂量了兩下,在隨手將它放回李平安的手心。
“我不否認,這個鐵釘曾經沾染過罪惡。”
“但是,你也不能否認,這是我們凡人,唯一的手段。”
“更何況,現在的鐵釘,已經不同了。”
隨后裴戈撥弄了一下拄著的鐵骨傘,認真的盯著李平安的眼睛。
也許是裴戈的話真的起到了作用,李平安低頭看向手心的鐵釘,用指尖捏著它,端詳了許久。
“對了。”
看著李平安的神色有所緩和,裴戈拾起手電和銹鍋,一并交給了李平安,使他不得不騰開手拿著家伙什。
“李清有話囑咐我復述給你。”
繼續盯著李平安略微迷茫的雙眼,裴戈一字一頓的重新復述了一遍:
“不要回去,沒有人會找到他的……”
“李清,說的,應該是你。”
裴戈轉身,拍了拍更為迷茫的曲誠。
“到現在,怎么處理它,還是你的事,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你的。”
兩人走了幾步,隨后轉身看向李平安。
李平安接下來依舊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似乎之前的失控行為都是假象一般,無奈的神色再次回到了臉上。
“啊,裴大哥,你贏了……我是真沒辦法。”
他解下了背包,翻找了一番之后,將銹鍋套回了塑料袋,連同著鐵釘一起放在了內包之中。
“走么?”
裴戈聽到后一愣。
曲誠卻連連點頭。
“走吧。”
“不過,我似乎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