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秦這個家伙有問題，你不會到現在都不清楚吧。”
陳仁州梗著脖子諾諾了半天，最后在他們的注視下吐出了最后的反擊。
“你小子事多。”
裴戈一看婁岳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后，就下意識用手掌在空中揮了半下，小小的警告了一番之后，便朝著婁岳道：
“你就是為了高秦而進入的舊校區……讓我猜猜，難不成跟這小子說的一樣，她把自己描繪為了一個受害者，是被排擠出來的？”
李平安在一旁盯著婁岳的表情，直到看到他那些緊張的小動作之后，就朝著裴戈示意了起來。
裴戈自然也看到了這些，只不過他還在等著婁岳自己的回答。
因為這小子之前的種種表現太令他失望了。
“你說的差不多，不過在此之上，她還提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條件。”
“條件？”
看著婁岳這家伙的意思，高秦還弄出了什么玩意？
“不就是……”
陳仁州似乎想當著裴戈的面繼續說著他的猜測，只不過……
被婁岳當場反駁了起來，猛烈的搖著頭，隨后在手機中打字道：
“不是。”
“不是這樣的。”
婁岳連連搖著頭，隨后揚起了頭，指向了自己的脖子。
“是隱秘，高……高秦告訴我，她被排除是有著更深的原因的。”
“她告訴我，她之所以能夠一直保持容貌，就是在舊校得到了一個‘鬼’大人的青睞……同樣的，我也可以尋找一個能夠幫助我保持活躍思維的……”
婁岳的手指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并且下意識想刪除他剛剛寫出的文字，不過看到了裴戈的皺眉凝視后，他便放棄了。
重啟一行后，他總結道：
“而她被排斥，就是因為如此。”
（鬼大人。）
這群詭異，已經猖狂到如此地步了嗎？
裴戈不經意間捏緊了指關節，直到發白的過分之時，他才發覺一只清涼的小手將自己的手強制掰開。
佳佳正在無言的盯著他。
“所以，你選擇了尋找所謂的‘鬼大人’？”
真是有夠可笑的。
這玩意怎么會有人信呢？
初中生也應該有點辨別能力了吧，看看那陳仁州，都謹慎到什么地步了。
（話說，現實真是不講任何邏輯，怪不得前幾年有被秦始皇打錢梗騙到的。）
“你找尋的是？”
裴戈盯住了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需要它的具體位置和特征。”
聽到裴戈的疑問之后，婁岳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脖頸，這一瞬間，李平安的手機竟然從他的手中滑落。
裴戈正打算彎腰，去在那一瞬間去抓住手機的……
只不過在一旁同樣坐著的陳仁州比裴戈很容易夠到。
看著陳仁州遞過來的“記錄交流本”，裴戈點了點頭，隨后朝著婁岳道：
“你和厲鬼之間的聯系已經被我取走，現在完全不需要害怕它。”
“慢呼吸，慢慢的……”
李平安輕輕的撫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不一會，婁岳便低著頭伸出了手，方向正指向裴戈。
裴戈也看出來他的痛苦有所緩解，就趁機將手機記事本上的亂字清理了一番，隨后重新遞給了他。
婁岳的拇指依舊在鍵盤上繞了繞，看起來在整理著思緒，過了一會，才重新打字道：
“平日下的舊校區并不是禁忌，但是在特定時間或特定的人進入，就會激發出舊校區的特異位置，這是高秦告訴我的。”
一邊打著字，婁岳一邊看向了陳仁州。
“如果你剛剛說的沒錯的話，陳仁州你也算是被舊校區所指定的人，但是你只在門口徘徊卻并不進入……”
“你真的跟在我身后過？”
陳仁州面色一白，身子立馬就從原地站了起來。
只不過裴戈并未管陳仁州的震驚，他現在關注的只有一個：
“你是……跟著誰進入的舊校區？”
（陳仁州是跟著他的哥哥進入了校區內的鬼蜮，那么就證明婁岳說的沒錯。）
特定的人可進？
這個鬼蜮這么有趣的嗎？
“一個主動包容外人進入的鬼蜮，不會出問題的嗎？”
通過空間的聯系，裴戈問向了佳佳。
“不，厲鬼都應該是很謹慎的，這對它們并沒有一點好處。”
佳佳思慮了一會，便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說的不錯，可是，我似乎在剛剛才注意到一件事。”
“為什么，這么多厲鬼存在于一個校區之中，卻疑似共享著一個鬼蜮。”
裴戈想到了病院之中被強制制造出的那個倒霉蛋。
它，也是依附于白衣鬼蜮之中的特殊存在，按理說應該也是鬼蜮的產物之一。
“這？”
佳佳一瞬間啞然。
“所以說，這個舊校區萬一真的是一個大型鬼蜮的話，那么鬼蜮有些這種奇葩的規定也就是有可能的了。”
“因為，那是迫不得已。”
“舊校區的鬼蜮，根本就不穩定，是多個鬼蜮的縫合體。”
病院的分割鬼蜮就讓裴戈“好好的”見識了個夠。
甜品店的兩極鬼蜮，更是證明了這種可能性的存在。
“融合而成的鬼蜮，怎么……不，這應該是有可能的……”
說著，佳佳朝著裴戈伸出了手指，經過一陣奇異的波動之后，原地再次展現出了她異變后產生的絕活：獨立制造一個鬼蜮。
“鬼和蜮，其實應該是雙生的關系，晉級為了白衣之后，我才發現……才發現你以前的描述很對，這種奇異的空間不應叫做鬼域。”
游戲的發布和道具的技能描述裴戈一直看到的是“鬼蜮”二字。
以前他沒怎么注意，可是自從身邊有了佳佳之后，他們就對于詭異知識交流了許多。
其中就有著“鬼蜮”和“鬼域”之爭。
以前的佳佳認為兩者并沒有任何區別，但是明白游戲的尿性的裴戈一直覺得問題沒那么簡單。
“鬼，指的是我們的本體，是獨立的。”
她朝著裴戈快速傳達著著自己晉級為白衣后的心得，由于一切都是在意識之中進行的的交流，所以快得很。
“而蜮，卻并不屬于鬼，我們只是可以調動它而已，某種情況而言……蜮，才是真正的靈異，是最大的恐怖。”
“我越了解蜮，越能發現其中的可怕，其實，我們應該是被蜮選擇的傀儡……不，這種說法有些極端了……嗯，應該說，不存在這個世界認知之中的蜮，和我們互相組成了如今這種特殊的存在。”
“其實，按你所說，那鐵骨傘應該就是只剩下了軀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里面應該還有著未消失的蜮。”
（什么！）
一直在鐵骨傘中復蘇的，是一個失去同伴的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