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發出了沉重的悶響,隨著裴戈一腳踢開車門之后,潮濕的冷氣充斥滿了整個車內。
裴戈這才注意到這整一輛大巴車都懸掛在了半空中,抬眼看了看,貌似自己在加速驅動的時候忘記了剎車,導致整輛車撞上了啥東西。
不過由于大巴車的詭異性,內部自成特殊空間的車廂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嘻嘻嘻……到了。”
趴俯在地上的犬形詭異渾身顫抖了起來,隨后沒等“校長”反應過來,它就蠕動著毛發一根根刺向黃土鋪過的車底,快速的跳下了車,迅速離開了。
“謝謝。”
“校長”將試卷輕輕的展開,隨后交給了裴戈手中,開口道:
“這些試卷寄托著十四個學生的共鳴感情,本來他們都應該是有著見鬼才能的異類,但是我把他們的天賦給剝奪了,某種情況下這并不是什么壞事。”
裴戈伸手接過了試卷,同樣沒有留情的開口道:
“但是這里的每一種情緒都對應著某些詭異。”
生人的感情與厲鬼的執念產生共鳴,那么這些人若是真的不幸遇到了相應的厲鬼,那么結局只會有一種:成為鬼奴。
所謂的試卷充當燃料就是提前定下了他們的命運,用類似詛咒的方式提前為那些厲鬼確定目標,隨后這些情緒自然會變質成為相應的負面情緒。
這“校長”的計謀極為陰毒。
“別這么說,我只是將他們和我綁在了一根繩子上而已,如果我徹底解決了這里,那么一切痛苦都會從我這里結束。”
他用腳尖碾著黃土,面具后傳出的聲音有些顫抖,從他身上散發的味道竟然在此刻徹底消失了。
恍惚間裴戈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女子。
“讓我們分道揚鑣吧,我把我所有關于俱樂部的記憶都刻在了我的面具之中,到時候……你替我收個尸,希望那時候我會死的好看一些。”
“校長”笑了笑,推開了自己一直攜帶著的面具,隨后一張清秀的面孔出現在了裴戈面前。
“你果然是女人。”
對方的容貌并不甚出彩,但是她的眼睛很有特點,狹長又透著無盡的空洞,五官整體偏小巧,而她的額頭卻有著一道淡長的疤痕,看起來有些顯眼。
“你在俱樂部眼中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魔頭,但是它們并不認為你是生人,這是你的優勢。”
“校長”扣下了面具,發悶的聲音重新傳了出來。
“我不推薦你進入這個殘破的鬼蜮之中,因為這就代表著你需要獵殺每一只在內茍延殘喘的厲鬼,這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一個逃離出這里,那么你就真的毫無秘密可言了。”
“嗯。”
裴戈點了點頭,隨后用鐵骨傘抵在了她的影子半空中,森然開口道:
“你忘記了將這個學校的信息告訴我,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有替死鬼替你解決這不好嗎?”
她握住了裴戈的鐵骨傘,戴著的舊手套發出了崩裂的聲音,不一會鐵骨傘就徹底吞噬了其中蘊含的詭異。
“你所看到的整片鬼蜮其實是拼接出來的,內部的厲鬼大多數不是屬于舊校區,真正的舊校區只有一個,但是我無法告訴你它在哪,我也找不到它在哪里,但是我不怕,因為我只需要毀滅和它有關的東西就可以了。”
“越是看起來像真實的,那么你越要懷疑,這是我唯一的忠告,與你所太多只會害了你。”
不屬于面前女人的清澈的女聲從裴戈意識中響起,隨后裴戈就看到她點了點頭后放下了鐵骨傘,身子徹底融入了與外界對接的鬼蜮之中。
“最后……舊校區不存在校長,但是恐怖的源頭是俱樂部的創始者之一。”
最后警告了一番裴戈之后,整輛車就徹底陷入了死寂之中。
“怎么辦……無面?”
李平安湊了過來,顯然他也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用鐵釘抵住的消瘦身影居然是一個女人。
“她已經徹底與外界的鬼蜮進行了交接,光憑我是攔不住的……”
沒有探明情況的話,裴戈是不想暴露佳佳的。
雖然佳佳認為一般厲鬼是看不出她的真身的,然而她也明白,一旦有接觸紅衣領域的厲鬼存在,那么意外就會隨時出現。
“下車,我們走我們的。”
裴戈敲了敲臉上的面具,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龜縮在舊校區的創始者?
裴戈走下了車門,才注意到自己貌似把大巴車撞開了校園內的封鎖住的鐵柵欄門!
“檢測玩家出現在整合鬼蜮,現觸發任務。”
“游戲:回校。”
“校園本應該是純粹的,可是在什么時候,你們都變得不純粹了?朗朗讀書聲必須充滿這里,無論用什么辦法,我都要讓你們回來!”
“游戲體驗感三星。”
“一階任務:與協同者獲得鬼蜮認可并真實存在的身份,完成觸發二階任務。”
“時限:鬼蜮破碎前!”
“注:三星任務沒有失敗,只有完成,或者副本無限推進中。”
看著平安也順利跳了下去后,裴戈便伸手將整輛大巴車召回了空間中。
“平安,沒有回頭路了,這次的目標,不止一個啊。”
“是啊。”
李平安也凝重的從背包中拎起了散發著腥的銹鍋,腰間別寫一根烏黑的長釘,靜靜地看著這片嶄新的鬼蜮。
青熒的月光籠罩了整個校區,壓抑的淅索雜音無時無刻都在響著,入眼望去,這就是一片活生生的死寂墓地,埋葬著各種的不詳。
“你兩個,是誰。”
保安室內突然傳出了一聲嘶啞的怪叫,隨后裹著血跡的房門咔咔的轉動了兩下。
“要處理了么?”
“不入流的殘破黑衣,需要我幫忙嗎?”
平安和在空間中的佳佳瞬間都看到了保安室內扭曲的身影,他們下意識向裴戈詢問道。
“嗯。”
裴戈捏了捏下巴,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
“也許是白給的身份呢,怎么能隨便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