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酒樓,庭院。
女孩一身白衣,圣潔如雪,隨風飄舞,似即將乘風而去的仙子一般。
女孩走到亭外,置身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在白色的瓊樓玉宇間,仰望著天空飄落的雪花,白皙的手伸出來,接住落下的雪花,她仔細地觀察了雪花的樣子,就像師傅說的一樣,整朵像是雪花一種奇怪的圖形形,它的花紋伸展得非常整齊,像樹杈分開的樣子。
漫天飛雪底下,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如空谷幽蘭,非常出塵,有一種寧靜自然的美,與周圍冬日雪景完美的合二為一,仿佛她就是這天地靈秀的一部分。
庭子的中央放著一塊黑色石桌,此時石桌的上邊擺滿了紙墨筆硯。
女孩平心靜氣,
十指纖纖,膚如凝脂。
輕握筆桿,力透紙被。
毫毛由長至外圍原來越短,由圓潤到精細,毫毛聚攏,萬毫歸一,直至交于一點,仿佛全部所有毫毛的精華都匯聚在這一點。
而后,她又在墨中輕輕蘸下,待毫毛吸飽墨汁,養精蓄銳,便又流向一點,猶如厚積薄發之勢,在純白的紙上勾勒雕鉆,不一會兒,紙上墨字,緩慢凝現,雋秀雅致,未干的墨跡暈染出一種淡淡的空靈之美。
字若行云,自然溫婉。
一行詩詞悄然的飄在宣紙之上。
許蠻蠻寫完之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美眸望向正坐在屋檐下的唐逸,說道:“前輩,你來看看,我這幾句書法寫得如何?”
這段時間許蠻蠻一直虛心請教,其書法也有了很大的精進,這一點倒是出乎唐逸意料,要知道學習書法需要日積月累,但是,自從他教會長腿妹子書法之后,她每天都在進步著,發生很大的變化。
唐逸遠處屋檐走出,來到亭子里邊,她發現下許蠻蠻的氣質似乎發生了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變化——有些優雅。
這是不同于沈清柔的溫婉含蓄,許蠻蠻的氣質優雅,更像是一種較為積極的生活態度。
當然,優雅一定要建立在健康的基礎上的。弱不禁風的女人是無法優雅起來,林黛玉型的美,只可遠遠的欣賞。強健的體魄不僅是男人的本錢,也應該是優雅的女人的優雅的本錢。
例如許蠻蠻修長豐潤的,高挑而美麗。
這和一個姑娘的思想沒有關系,是一種來自骨子中與眾不同的美麗、自信、高雅和獨立,顯現在不可覺察的流動之間。
唐逸滿意的笑了笑,從以前他就發現,許蠻蠻似乎對一些事情充滿了不自信。
但是,現在的她的眉宇時間充滿了一種平靜淡然,都說女人優雅的氣質是來自后天的養成,不僅需要精心調理和裝扮自己,舉手投足間流露的優雅更讓人賞心悅目,成為大千世界中一道靚麗的風景!
如今許蠻蠻的變化令唐逸非常滿意,現在的許蠻蠻就像一幅美麗的畫卷,她對生活的態度坦然處之,有獨到的見解和追求。不僅獨具魅力,她還懂得欣賞文字的內蘊,清清遠遠而又沁人心脾,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成熟女人的韻味,令人深深沉醉。
這妮子一直前輩前輩的叫著,又將他視為先生一般,雖然唐逸不能教她高深功夫,但是讓許蠻蠻多懂得一些事情,氣質變得更好一些,人變得更加自信,也還是不錯的。
唐逸看向石桌上寫的字跡,身旁的許蠻蠻忍不住露出緊張的神色,直到唐逸滿意的點了點頭,長腿妹子這才欣喜的露出笑容,說道:“那前輩我可以學習功夫了嗎?”
唐逸眉頭一挑,長腿妹子俏臀一緊,像是做錯事一般,說道:“不可燥進,不可燥進。”
就在這時,莫得信肥胖的身軀從遠處走來,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來到唐逸身前,目光先是看了許蠻蠻一眼,而后說道:“姑爺,現在酒樓外邊來了個人,說是認識蠻蠻姑娘,他正在外邊等著。”
唐逸眉頭微蹙,說道:“認識蠻蠻的?有說是什么人嗎?”
莫得信臉色復雜,說道:“說是許府的人。”
見莫得信臉色古怪,唐逸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長腿妹子臉色蒼白極了,原本臉上掛著天真浪漫的笑容,此時臉色緊繃,目光顫顫,似乎帶著一絲絲……畏懼。
唐逸看向許蠻蠻,問道:“怎么了?”
許蠻蠻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些許的苦澀,說道:“估計是爹爹叫人來接我回去。前輩,我可能要先回去了,估計以后都不能跟前輩你一起學習功夫了。”
唐逸心里疑惑,若是許蠻蠻想要學習話,大可以再來找她,這妮子說這句話怎么像是永不再見似的。
唐逸帶著許蠻蠻來帶酒樓大廳,此時一個老嬤嬤正站在外邊,耷拉著眉頭,一頭的短發像罩一了一層白霜,一雙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給人幽深冰冷之感,嘴里的牙似乎快脫光了似緊緊的悶著,一雙粗糙的手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刻滿了皺紋,此時卻緊緊的板著,像是非常生氣的樣子。
許蠻蠻剛看到老嬤嬤,臉色驟然一白,變得毫無血色,就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急忙躲到唐逸的身后。
有小二送來一杯茶水,老嬤嬤瞥了一眼,不由得冷哼一聲,看到許蠻蠻從里邊出來,又見她躲到唐逸身后,冷冷說道:“三小姐,既然已經回到姑蘇了,就該早些回去才是。老奴現在都一把年紀了,你也得體諒體諒我這把老骨頭。
咱們姑娘人家可不能隨便留宿,更不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住在一起。”
老嬤嬤眼神不屑瞥了唐逸一眼,冷笑說道:“這要是傳出去了,或者讓大夫人知道了,可不僅僅影響到三小姐你的名譽,就連咱們許府也會跟著三小姐你一起丟臉的。
而且,現在家主身體不適,三小姐還是快些回去看看,不然可是會落得不孝子女之名。”
許蠻蠻緊咬嘴唇,輕聲說道:“嬤嬤……我這就跟你……”
“等下!”
唐逸轉身看向許蠻蠻,目光溫柔說道。
許蠻蠻美眸顫顫,不知前輩為何要突然叫住她。
老嬤嬤眉頭一豎,冷聲說道:“唐大,這段時間有勞唐大人照顧我們三小姐。不過,讓三小姐回去那是我們家主的意思,難道唐大人是想要管我們許家的家事?”
唐逸燦爛一笑,說道:“自然不是。只是蠻蠻如今乃是我的學生,既然蠻蠻準備回家,我這當師傅的,如果不拜訪一下豈不是說不過去。”
老嬤嬤不屑一笑,說道:“唐大人有心了,我家三小姐年幼無知,雖然拜了唐大人為師,但還請唐大人切勿當真。至于唐大人拜訪一事,多謝唐大人的好意,不必了。”
唐逸搖了搖頭,目光犀利如刃,冷笑說道:“這位老嬤嬤,我可不是征求你的看法。我是在告訴你,我準備帶蠻蠻去許家,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
不過……”
唐逸目光冰冷,看著老嬤嬤,說道:“你現在的態度最好對你們家三小姐好一點。這可是我的寶貝徒弟,你若是再敢對她陰陽怪氣,我會教你該如何好好說話。”
許蠻蠻眼眶有熱鬧在轉動,她沒想到前輩會這樣替她說話。
“哼!”
老嬤嬤冷哼一聲,滿是不屑,說道:“唐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你難道不怕我們許家……”
酒樓禮拜響起了干凈利落的耳光聲。
“怕不怕許家我不知道。”
唐逸從旁邊桌子上拿出一個布,往手掌輕輕地擦了擦,冷笑說道:“但本官若是想教訓一個許家老奴,教她如何懂得規矩,想來許家不至于為了你……跟本官拼命吧?”
老嬤嬤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齜牙咧嘴,想不到這姓唐的竟然敢出她,但她卻是再不敢言語。
許蠻蠻呆了、莫得信呆了,酒樓里邊的吃客一個個也呆若木雞的看著沒事人般的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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