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張霓裳已經撲到張芝馱身邊,帶著眼淚攙扶著問道:“爹,你怎么樣?”
張芝馱搖搖頭,示意自已并無大礙。他是醫家2榜“回春針手”,早已驅除了污穢及傷勢。
殷鋒瞧著這對父女,不禁問道:“先前你是如何遮掩了靈光反應的?”
張芝馱慚愧道:“是我家傳的絕塵藥粉,可短暫隱蔽氣息”
殷鋒微微頭,也不多問,手掌一張,又一道“超度術”打出,將那頭熊狀妖魃定住。然后五指虛抓,溝通“封神榜”。
一枚祭火虛焰,飛射到妖魃身上,與殷鋒產生聯系。
瞬息之間,這頭妖魃就被殷鋒祭祀汲取,化為烏有。
如今的殷鋒,經歷過無數險境,再加各種奇遇,經驗豐富至極。舉手投足已經是堪比小宗師,誅妖祭祀一氣呵成。
張芝馱瞧見,更是一臉的慚愧與敬佩。
“你既然是醫家修行者,不擅攻伐之道,為何要帶著女兒,來這里冒險?黃蛟陰魂并非尋常陰魂,其中有大量陰冥氣,無論孽瘴或是妖魃,都是變異體,陰毒詭詐,防不勝防。”
殷鋒淡淡說著,打量著張芝馱,又道:“而且你還隱藏形跡,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芝馱臉色脹紅,他隱約也是知道,黃蛟陰魂不好對付。但自已有非凡靈物在手,又有誘引陰魂分身的能力,為了女兒的圣燼精萃,決定搏一把。
況且,第一次誘引捕捉,確實也是順利成功,并無什么意外。要不是另有兩個妖魃孽瘴在旁潛藏,他此次任務,幾乎可以全身而退。
但這個辯解的話,無論如何也是說不出口,只得脹紅著臉,低聲道:“多謝殷大人救命之恩,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張霓裳卻是懂得父親的心意,對殷鋒盈盈一禮道:“殷大人,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爹是為了我的升榜,再才不得不來”
殷鋒肯定是不會再輕信他們,沉吟片刻,說道:“走吧,此地不可久留,跟我回旅館再說。”
張芝馱驚魂未定,又關切女兒安危,趕緊點頭答應。
三人一起,順著歸路,很快就回到山道上,返回旅館。
殷鋒讓趕來的呂謙,給張芝馱父女安排了一間房。
一切安頓妥當,殷鋒等了會,再才來到父女房中。
張芝馱已經處置了傷患,徹底恢復,立即又是一陣道謝。
“先別說謝,說說你來寒山的目的吧。”殷鋒坐下,注視著張芝馱,臉色嚴肅。
張芝馱看了女兒一眼,張霓裳輕聲道:“爹,救命之恩,豈能背忘?應該告訴殷大人。”
張芝馱輕嘆一聲,再才述說。
原來他本是太子府的客卿,因為沒什么背景,人又木訥,一直缺乏晉升的希望。再加上妻子早亡,拖著女兒生活,更加是無欲無求。
后來太子府里,來了個云昭儀,對張霓裳有些喜愛,想招入“嫦門”派系。但是圣燼精萃并非小事,不能無功贈與。
張芝馱考慮到女兒的前程,決定接一件太子府任務,以功勞換取張霓裳的圣燼精萃。
他打聽到最近太子府里,一些謀士對寒山黃蛟陰魂感興趣,就主動請纓,帶著女兒前來龍門郡,堪察寒山的情況。
由于是“醫家”途徑修行者,對于險惡地勢有天然的感應,所以居然就真被他發現,黃蛟陰魂分身的蹤跡。
張芝馱做足準備,再才帶著女兒前去伏妖。哪知道,仍是低估了陰魂分身的詭詐,險些喪命。
要不是殷鋒察覺到有異樣,趕來相救,恐怕父女倆就此葬身幽谷。
說到這里,張芝馱更是一陣陣后怕,又再連聲道謝。
其實他醉心醫術,踏上修行路都是偶然。若不是為了女兒,幾乎一輩子都不會出手戰斗。因此身手生疏,被妖邪所趁,也是情有可原。
“你說是太子府,覬覦寒山黃蛟陰魂?”殷鋒不禁問道。
張芝馱默然點點頭。
殷鋒不禁心中疑惑,據他所知,黃蛟陰魂可以構建秘密通道,溝通兩界的來往,為“光斑”提供便利。也未聽說,還有其他的什么妙用。
況且做為一國儲君太子,即將登基為帝,更加不可能覬覦區區兩界通道。有大把的高人客卿,或皇室大人物,擁有這種資源。
而且發布的任務,只是派個醫家2榜前來,完全就是毫不重視。那么這個太子的目的,就是矛盾重重。
“我勸你還是回京城去吧,這黃蛟陰魂,不是你能對付的。即使你一意孤行,難道就不為女兒安危著想?”殷鋒沉聲說道。
張芝馱聽了,更是羞愧。
他若是任務失敗,返回京城,還不知要承受多少白眼與冷落。再加上女兒的升榜也斷了,不知何時才能再有機會,得到圣燼精萃。
張芝馱想到這些,更是懊悔,臉色一片慘白。
“爹,若是太子府責罰,咱們就去他方安家,女兒陪你便是。升不升榜,其實也沒什么。”張霓裳安慰父親道。
“唉,你幼年即是開榜成功,天賦早顯。若不是父親無能,拖累了你,絕對不是如今這個結果若是你母親有知”
張芝馱說到這里,更是眼眶泛紅,再也說不下去。
殷鋒皺眉看著這父女倆,想了想,突然說道:“要不然,你們就在寒山寺安頓吧,寺中正好也缺少修行者客卿。你是醫家途徑,非常適合。”
然后,殷鋒將寒山寺的客卿待遇說出。
世間無論哪個派系,若是擴充勢力,皆會招攬客卿。要是單憑自家的修行者,爭奪許多資源就缺少完整團隊。
佛門在當世,已經是最著名的幾個大派之一,待遇頗高。而且寒山寺,至今都沒有客卿存在,這些待遇,就都可以歸結到張芝馱父女身上。
再加上日常針對各鄉各村的法事、祭典、驅災等等,也都少不得需要醫生。而且龍門石嶺范圍里,有錢的鄉紳不少,酬勞也足夠豐厚。
“殷大人還是寒山寺的方丈?”張芝馱驚訝得無以復加。
“是的,所以我也邀請你,成為寒山寺客卿。”殷鋒笑道,“至于你女兒的圣燼精萃,我可以幫你獲得,小事一件。”
張芝馱更是驚喜,瞧了女兒一眼,見她也是歡喜無限,立即起身至禮道:“殷大人的恩德,在下沒齒難忘!”
張霓裳也是起身,隨同父親盈盈一禮。
“那就如此說好了,明日就回寺安頓,我為你們上檔存檔。”殷鋒笑道。
張芝馱甚至都抹了把淚,帶著感激坐下。然后,他猶豫地看向殷鋒,低聲道:“有件事,在下也有隱瞞,如今既是受了寒山寺的恩惠,就說與殷大人聽。”
“哦?”殷鋒瞧著張芝馱,點點頭。
“那個太子府的云昭儀,最為在意容貌。我有家傳的制藥手法,可以為她研磨美顏藥粉。”
張芝馱緩緩說道,“在我來寒山前的某一日,我照例為她研磨藥粉。意外聽到,她與某個神秘人發生爭執。”
“爭執的內容聽得很模糊,僅聽到一些關于升榜儀式的事。大概意思,儀乎是太子想要升榜,但必須黃蛟陰魂,才能圓滿成功。”
“我當時為避耳目,失翻藥罐,再才聽不到任何內容。后來,云昭儀有意無意,試探于我,都被我掩飾過去。所以此事,云昭儀并不知道,其實我偷聽了一些。”
張芝馱說完,有些歉意地看著殷鋒。
殷鋒平靜地點頭,說道:“嗯,或許這個情報有些用。你們先休息吧,明日啟程回寺。”
張芝馱父女起身送別,殷鋒回到房間,立即默默思緒。
如果說太子是為了升榜儀式,來寒山打探黃蛟陰魂,先做個事先鋪墊,倒也合情合理。
或許明面上是張芝馱到寒山,暗地里還有其他的修行者,在執行著太子府的隱秘計劃。
“皇族,應該是‘縱橫途徑’?那個男人說過,我的修行途徑,對‘縱橫途徑’的人能避則避,不能避則殺”
殷鋒發散著思維,感覺太子府對黃蛟陰魂有興趣,并非是表面那么簡單。至少,升榜儀式這個秘密的理由,不一定全對。
洛陽,靈伽寺。
戒律堂某個秘室中。
雍紅蓮靜靜坐在蒲團上,面前的小案幾上,放著一個精致雕琢的透明玉盒。而在玉盒之中,則是放著一顆龍眼大的圓珠。
圓珠色澤深灰,表面宛若有灰霧繚繞,里面更是霧緲氤氳,顯得極是奇異特殊。一個仿佛是深潭般,一圈圈泛動波紋的神秘紋路,在圓珠內部中心,緩緩旋轉。
雍紅蓮凝視著這顆圓珠,神情復雜,時而平和,時而煩惱。
以他的實力和定力,即使是面對李虬髯的雷霆之怒,即使是進皇宮弒君,皆是冷淡從容,古井不波。但如今對著這顆圓珠,卻是患得患失。
“魂器,魂器,為何偏偏只能是半成品”
雍紅蓮嘆息。
李淵遵守承諾,交給雍紅蓮的“魂器”,就是眼前這顆灰霧圓珠。但卻是半成品,必須置入“引魂燈”、“還魂息壤”,圓珠內的那個魂魄之潭,才會真正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