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雞鳴寺燈火明亮,不少尼姑正里外忙碌著,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女玩家。
峨眉作為無限乾坤內的一大勢力,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玩家加入的,雞鳴寺也是峨眉派玩家前期升級升門貢的一大據點。
在無限乾坤中,加入峨眉派是可以保留頭發的,沒有強制像NPC一樣要剃光頭,所以很多愛美的女玩家也不用擔心加入峨眉要被強行剃頭。
當然,如果能接受剃頭的話可以額外學習一些特殊武功,但是即便如此也還是沒有太多女玩家愿意剃頭。
不少峨眉弟子穿著僧衣也還是無法遮掩自己秀美的容顏,長發飄飄,吸引了不少男性玩家來雞鳴寺參觀。
至于是看風景的還是來看人的,就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了。
吳蘊和劉欣到了雞鳴寺也只是為了參觀一下這里的風景。
雞鳴寺吳蘊不是第一次來了,作為千年古剎之一,也是南京城的重要景點之一,雞鳴寺內常年有游客和香客前來。
無限乾坤中的雞鳴寺要比現實的雞鳴寺更為規模宏大,再加上有峨眉弟子的存在,更顯得別有一番風景。
吳蘊跟著劉欣來到佛前,雖然吳蘊并不信佛,但此刻也跟著劉欣一起在認真拜佛,畢竟自己重生一事也屬于怪事了。
吳蘊偷偷瞄了一眼劉欣,此刻劉欣正雙手合十,閉著眼睛認真的在小聲向菩薩說著心愿。
吳蘊一邊偷偷的運轉真氣想聽聽劉欣在說什么,一邊也拜了拜菩薩。
只是劉欣的聲音太小,加上香客眾多有些嘈雜。吳蘊只能隱約好像聽到好像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隨后又從包里拿出幾文錢丟進香火箱,劉欣此時也睜開了眼睛,看了吳蘊一眼后拿出了幾文錢丟進箱子。
劉欣抬頭看向吳蘊,問道:“你剛剛許了什么愿?”
吳蘊一愣,隨后道:“希望家人身體健康,一切順利,自己能早日成為刑部高手。”
劉欣點了點頭,吳蘊好奇問道:“你呢?”
劉欣別過腦袋說道:“不告訴你!”
吳蘊見此也沒有再問,這時一邊有個尼姑走了過來道:“二位施主要不要寫個許愿簽?”
劉欣聽聞,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呀!”
于是那名尼姑就帶著劉欣到了一張方桌邊,吳蘊也跟了過去。
那個尼姑拿了兩張紅色的許愿簽遞給吳蘊和劉欣一人一張,說道:“將心愿寫在簽上,然后到寺中的樹上掛起就好。”
此時不少人正在方桌邊寫下了自己的美好祈愿,劉欣拉著吳蘊的袖子,拿起兩只筆,遞了一支給吳蘊。
吳蘊提筆在簽上寫著:“愿家人朋友平安,愿自己早日成為天下第一。”
劉欣此時偷偷瞄了一眼吳蘊寫的簽后,有些失望的擋住自己寫的許愿簽,小跑到雞鳴寺中一棵樹下。
不少人正在往樹上掛著自己的許愿簽,劉欣踮著腳將自己寫的簽掛了上去。
吳蘊此時才慢慢走了出來,找了一根樹枝將許愿簽掛上。
只是劉欣沒看到的是——吳蘊掛了兩個許愿簽,而不是只有剛剛劉欣看到的那個。
隨后,吳蘊跟著劉欣一起在寺中接著游覽,不少峨眉弟子正坐在寺院中各個角落念誦著經文,雖然聽不懂念的什么,但聽起來還是頗為悅耳的。
雞鳴寺后面就是峨眉弟子的練功區,不允許外人靠近,所以吳蘊和劉欣二人到了這里就折返回頭,但是回到寺院大殿時。
殿前居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吸引了不少人在邊上圍觀,吳蘊和劉欣也順著嘈雜聲走了過去。
原來是一名中年男子拉著一名年輕女子,吳蘊看了一會才知道原來是這女子想要出家,這個男子不讓,于是就鬧了起來。
此時已經有峨眉弟子來處理這件事,一名中年師太道:“這里是佛門清修之地,禁止喧鬧。”
說完后一揮手就隔著一米開外將二人分開,那名男子被內勁分開數米后。
跪著對那名師太道:“師太,小璇是家中獨女,求師太勸勸她,別讓她出家了。”
那名師太看向女子,女子也跪下道:“求師太將我收入峨眉,我真的不想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陌生人,何況還是個流氓。”
師太聽清女子的話后,對男子道:“你是她父親?”
男子連連點頭,說道:“我本是一名商販,平日里就老老實實擺攤賣點小玩意,可是前些天東興武館的人找上門來,說他們的烏鴉哥看上了小女,我拼命勸阻之下還被打了一頓。”
那師太聞言道:“有這種事為何不去刑部報官,反而要將女兒強嫁給那烏鴉。”
男子苦笑道:“師太,您有所不知,那東興武館在朝中有人,即便今天了報官,也只會隨便抓個混混頂罪。過了這幾日,哪怕將小的殺了也有人自愿為他頂罪坐牢,小的這是實在沒辦法了啊。”
聽到此處,吳蘊心中一怒:“這烏鴉,遲早把他殺個十遍百遍。”
劉欣也忍不住轉頭對吳蘊道:“這年幫真的就這么囂張?”
吳蘊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年幫和錢幫一向紛爭不斷,兩個幫派雖是江湖幫派,卻又和我們刑部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且年幫高手眾多,殺了一個烏鴉還會有其他人繼續這樣。”
劉欣忿忿道:“真討厭,要是能殺了那個烏鴉就好了。”
說完還氣呼呼的有些忿忿不平,皺著眉頭,將眉心皺出了幾道小皺紋。
吳蘊安撫道:“放心,自會有人收拾他,眉頭皺多了可是會變丑的!”
劉欣哼哼的翻了個白眼,不過眉頭卻是沒再皺著,繼續看著場中的情況。
吳蘊此時也在心中回憶這個烏鴉的武功,應該是江湖的二流好手了,現在的自己還打不過,不過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內功小成之后可就說不準了。
此時場中央的情況已經解決,那名師太讓女子在寺中暫住一段時間,年幫的人不敢到峨眉來鬧事。
而那名男子則回去收拾行李,回老家避避。
周圍圍觀的人群已經散去不少,劉欣也對吳蘊道:“我們走吧?”
吳蘊點頭,跟著劉欣一起走出雞鳴寺,臨走前吳蘊特地在劉欣沒注意的時候,來到許愿樹下剛剛劉欣掛簽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見簽上寫著:“愿得一世一雙人——劉欣。”
吳蘊看著這行字,幽幽嘆了口氣,跟著劉欣走出雞鳴寺。
一陣微風吹過,剛剛吳蘊寫的另一枚簽子被風吹的左右搖擺,露出上面的小字:“愿得一世一雙人。”
竟是同樣的一句話,此時吳蘊送著劉欣回到應天府衙,吳蘊面帶微笑的看著劉欣下線后,心中有些莫名的惘然。
自己對劉欣何嘗沒有好感,只是自己的如今的處境又何其難堪。
這段感情或許只能永遠珍藏在心里,寫那枚簽子時,吳蘊也是在嘗試著放下,又或者存著一絲幻想——也許有一天,自己的情況真的可以解決呢?
清冷的月光灑在應天府衙門口的石磚上,應天府一帶沒有小攤小販,所以除了刑部的玩家外,很少有人會過來。但此時卻有人走了過來,是一個男子。
確切的說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面帶淡淡的微笑,宛若和煦的春風,在這清冷的秋天也能吹暖每一個看見他笑容的人。
他的腳步很輕,眼睛看著前方站著的吳蘊,走到距離吳蘊不遠處停了下來。
他是花滿樓,吳蘊是怎么知道的呢?不需多想,這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好像見到這個人,除了花滿樓三個字之外就沒有其他名字符合了。
吳蘊還沒開口,花滿樓就開口了:“你就是吳蘊?”
吳蘊點了點頭,隨后見花滿樓沒有反應,這才想起來他是個盲人,只不過那一雙眼睛很容易會讓人忘記他是盲人的現實。
吳蘊開口說道:“我就是吳蘊。”
花滿樓笑了,笑容很溫暖,很容易讓每一個人都能心生好感,即便他個是npc。
他說道:“陸小鳳飛鴿傳書托我來找你,他說你是朋友,讓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吳蘊有些好奇的問道:“去哪?”
花滿樓說道:“將軍山。”
吳蘊道:“那他怎么不自己過來,將軍山離這里也不遠。”
花滿樓仿佛想到了什么,輕笑一聲,說道:“他不是不過來,是過不來,你和我一起過去就知道了。”
花滿樓說完后,緩緩轉過身,仿佛打算一路走到車站,吳蘊問道:“不打車嗎?打車不是更方便?”
花滿樓回頭,溫聲對吳蘊說道:“不打車,慢慢走過去。”
吳蘊只好作罷,跟了上去,一邊說道:“不趕時間嗎?”
花滿樓笑了笑,沒頭沒尾說了句:“南京城的夜色很美,不是么?”
吳蘊沒好氣的說了一聲:“你不是看不見嘛?”
花滿樓說道:“但是我能聽見。”
吳蘊聞言,沉默了,跟在花滿樓邊上走著,緩步看著南京城的夜景,隨后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到南京城的?”
花滿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我家中最近在南京城新開了一家酒樓,叫云棲酒樓,你若是什么時候想喝酒可以過去喝一杯,朋友來還可以便宜些。”
吳蘊笑著說道:“可以啊,我要是什么時候過去的話,你若是在酒樓內,可得請我喝酒。”
花滿樓笑著答應道:“當然可以。”
南京城今夜有些起風,樹葉沙沙的聲音、人聲、笑聲、蟲聲、腳步聲構成了一個繁盛的大明景象。
不久后,二人終于來到車站,吳蘊買了車票,二人就坐上了前往將軍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