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劉欣也在此時推門出來,劉欣道:“發生什么事了?”
吳蘊搖頭說道:“下樓看看。”
走到樓下時,客棧門口的街邊沿途站了不少人。
有官府的衙役和捕快正驅散沿途道路中間看熱鬧的人,老車夫就站在客棧門邊。
再過一會,就有一些雜役拖著一輛一輛板車經過板車上蓋著草席。
隱約能看見席子下堆在一起的尸體,陣陣腥味從車內散發出來,不少帶著孩子的婦人急忙遮住了孩子的眼睛。
劉欣向一邊的店小二問道:“這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店小二面露些許余悸,道:“今早有人沖進縣衙說看見太湖中飄了不少尸體,少說有上百具。而且聽說昨夜有人看到太湖北邊一個寨子有濃煙,怕是起了大火。”
待車隊遠去后,人群也散了。
老車夫道:“這里要出大事了,現在吃了早飯我們就立刻出發。”
吳蘊也點頭同意,吃了早飯后吳蘊一行人就立即出了縣城,一路向杭州方向趕去。
走了大約十幾里路時,正好一隊人騎著馬往豐慶縣方向趕去。
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個個配著刀,帶著十二連環塢標志性的草笠。
領頭那人太陽穴微微突起,容貌滄桑,顯然是個高手,不過與吳蘊一行人卻沒有太多交集。
只是走遠之后,老車夫才道:“這些人殺氣很重,那邊恐怕有一場腥風血雨啊。”
于是吳蘊一行人加快了腳步,就連午飯時也沒有停留,馬不停蹄趕往杭州。
到了杭州城時,已是傍晚,吳蘊就見到了聞訊特地前來接人的張玄,幾日不見,張玄此刻的氣色卻是極好。
見到吳蘊和劉欣、林如鏡等人,張玄的臉上都有藏不住的笑意。
吳蘊笑著問道:“張兄,最近幾日可好?”
張玄笑道:“好!先去我家坐坐吧,剛好有很多事想和你們聊,順便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父母。”
吳蘊見張玄心情愉快,下了馬跟著張玄一路進入杭州城。
張玄一邊走一邊道:“說來也巧,前天我當完差后在路邊閑逛,鬼使神差就走到我現實的家附近,你猜怎么著。”
林如鏡就搶先答道:“見著你爹了!”
張玄嘿嘿一笑,說道:“起初我還以為只是長的像,后來他就先認出我來了。我就跟著他回了家,見到了我媽。”
吳蘊笑道:“恭喜!這也是幸運了。”
張玄面露神秘道:“后來又發生了一件事,你們猜猜我又見到誰了?”
劉欣笑著道:“看你這么開心,難道是你念念不忘的小情人,那個阿琳?”
張玄聞言,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一抹害羞,笑著點點頭。
吳蘊一群人也為張玄感到開心,一路有說有笑,很快到了張玄的家。
位于杭州城西側,再往西北走一些就是西側城門,出了城門外便是西湖了。
是一間小院子,院子內有四間小房子,院墻很矮。
可以看到院內景象,院子中間是一口井,墻角還種了不少花草,地板是青石板。
張玄推開門喊了句:“爹,媽,我回來了!”
院內屋中走出一個中年婦人,笑著對吳蘊一行人道:“快,里面坐,哎喲,還有馬呢!馬進的來,車子估計是停不進來了。”
張玄說道:“媽,爹去哪了?”
張母笑道:“我讓你爹上街買只燒雞,再買點酒菜回來。客人來了得好好招待,你去燒點水,把茶葉拿出來泡。”
張玄憨笑著對吳蘊等人說道:“你們進去坐一會,我去燒水泡茶。”
吳蘊等人進了屋內,至于車夫則帶著車馬到了附近的客棧休息。
雖然張家房子不大,但可以看出家境條件相當不錯。
張母一邊從旁打聽吳蘊幾人的身份,一邊也在說著自己和張父二人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
張母道:“起初我們也只是頭腦一昏,然后再回神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出現在這里,還多了不少記憶。”
吳蘊好奇問道:“那你們身上有面板屬性之類的東西嗎?”
張母笑道:“你說的那個我有,一進來就多了關于這部分的記憶,還可以打開看自己幾歲。”
吳蘊等人喝茶閑聊,沒多久,張父也從外面回來,吃了晚餐后。
謝絕了張父、張母的挽留,吳蘊幾人還是打算繼續住客棧。
張玄送吳蘊出來,說道:“你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嗎?”
吳蘊笑著點頭道:“對,我打算送劉欣她們兩到寧波府后再南下回福建。”
張玄聞言,也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寧波府和杭州府應該也就半日不到的路程。”
道了別后,吳蘊和劉欣三人進了客棧,老車夫早已經在客棧等候。
次日一早,再次出發,果然在中午前到了寧波府西門外,寧波府城位于三江口一側,沿江而建。
進了城后,吳蘊就跟著劉欣和林如鏡到了城中各處尋找兩女父母的下落。
在有意的尋找下,很快就在城南附近找到了。
兩女的父母原本在現實就認識,現在在無限乾坤中也成了鄰居。
見到了坐在車上的劉欣和林如鏡,幾人相視之下認出彼此,竟然激動的哭了出來。
后來劉欣才給父母介紹吳蘊身份,眼見已是到了飯點。
吳蘊就在附近的酒樓訂了一間包廂,請兩家人一起吃頓飯。
在宴席上,劉欣的父母也在悄悄打量吳蘊,和劉欣打聽著吳蘊的情況。
劉欣時不時的害羞低頭,而林如鏡則在一邊調侃劉欣,更是讓劉欣和吳蘊鬧了個大紅臉。
這一頓飯花了數兩銀子,讓打算付錢的劉父和林父都有些肉疼,不過吳蘊哪能讓他們付錢,將錢付了之后。
便打算繼續南下,吳蘊現在見到劉欣和林如鏡都找到家人,自己也有些歸家心切。
劉欣見吳蘊要繼續出發,便和林如鏡一起一路將吳蘊送到南門口。
看著吳蘊和車夫遠去之后,林如鏡笑著對劉欣道:“舍不得了?”
劉欣一拍林如鏡道:“哪有!”
林如鏡嘻嘻笑了幾聲,二人打鬧著回了家。
而吳蘊則跟著車夫一起,騎著馬極快的趕向福州城,一路上都沒再過多耽擱。
終于在三日之后到了福州城,進了城門走了不遠。
吳蘊就見到城中赫赫有名的福威鏢局,老車夫就在鏢局門口和吳蘊到了別后,吳蘊就自己繼續尋找親人。
而吳蘊的家則在城西烏山一帶,吳蘊到了這一帶之后。
見到有些眼熟的烏山和烏塔,終于在烏山北側找到了自己的家。
吳蘊就在一個戲臺邊,看見了自己的父親坐在臺下看戲。
吳蘊有些遲疑的對著那個有些眼熟、專心看戲的男人喊了一句:“爹?”
那人回頭,見到吳蘊,面露驚喜:“兒子?你竟然也在這個世界?”
吳蘊笑著點頭,吳父吳展年笑著道:“來,我們回家。我和你媽這兩天也開始熟悉這里的生活了,本來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也在這里。”
吳蘊牽著馬跟著吳展年來到一個小巷,這匹馬也吸引了不少孩子跟在后面看著。
進了一間巷子后,走了不遠就到了一扇木門外。
吳展年推開木門,里面是一間有著天井的院子。
吳蘊牽馬進了院子內,將馬拴在一棵樹上,吳父喊了一句:“老婆,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來啦!”有人聞聲從屋內出來,見到吳蘊。
婦人面露驚喜,語氣卻有些哽咽道:“兒子?你也在這里?”
吳蘊笑嘿嘿的跟著吳母趙嫻一起進了家中,一邊和父母聊天,一邊也在看著點金閣頻道中的報喜消息。
已經有很多人陸陸續續找到了家人,自己也和劉欣他們發了飛鴿傳書報了平安。
在家中休息了一晚,一夜談起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吳展年和趙嫻聽得入神,時不時的問上幾句,吳蘊也很享受這種親人的關心。
次日,吳蘊就一人到了福州城中的酒樓喝酒。
這時卻見到了一個年輕道士走進酒樓。
這道士生的仙風道骨的,雖然已是深秋時節。
卻穿了一件單薄的道袍,頭戴逍遙巾,背后背著一柄的長劍,手拿拂塵。
雙目之中仿佛有精光閃爍,端的是相貌不凡,一派方外之人的灑脫。
吳蘊見這年輕道士氣度翩翩,于是對酒館跑堂道:“我請那位道長一壺梨花酒。”
跑堂點頭,送了一壺梨花酒過去,和那名道士說了吳蘊請客后。
那道士抬眼向吳蘊看來,笑著拿起了酒壺,向吳蘊這一桌走來。
吳蘊開口道:“道長怎么稱呼?”
那道士溫和說道:“貧道青城山玄玉子。”
吳蘊點頭道:“刑部吳蘊,道長也是玩家吧?”
玄玉子笑了笑,說道:“對,不過貧道就是道士。”
吳蘊好奇道:“怎么不去武當、全真,反而去了青城當道士?”
玄玉子聞言,說道:“貧道在現實本就是在青城山修行,現在到了這里,自然也應是青城道士。”
點了點頭,吳蘊舉起酒杯道:“喝一杯?”
那玄玉子卻笑著舉起酒壺道:“這酒是你請的,貧道先干為敬。”
說完竟直接將一壺酒一口氣喝了干凈,吳蘊見玄玉子如此痛快。
忍不住說了一句:“豪氣!我也干了。”
吳蘊說完舉起桌上的酒壺,也直接一口氣喝了干凈。
笑著看向玄玉子道:“再來一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