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蘊心中一動,莫問天作為前世的魔教高手,此時雖然名不見經傳,但不代表他的實力也是如此。
在這種多事之秋之時來到京城,莫非和自己此行調查的事情相關?
想及此處,卻見莫問天此時掃視酒館轉頭看向吳蘊,見吳蘊盯著自己,對著吳蘊一笑,露出整潔的大白牙。
而后沖著吳蘊微一拱手,吳蘊也笑著拱手后,方才在一張空桌前坐下。
吳蘊回頭繼續喝酒,卻聽見莫問天此時卻大聲道:“那邊的兄弟,不如過來一起喝上一杯?”
回頭一看,卻見莫問天笑著看著自己。吳蘊笑了笑舉起自己的酒,走了過去。
莫問天此時笑著對吳蘊道:“兄弟怎么稱呼?是京城人士?”
吳蘊心中一動,笑道:“在下宋仁德,京城人士。”
莫問天點點頭,從兜中取出100文錢,笑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兄弟,若是能回答,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吳蘊笑著道:“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敢問,京城最近有沒有什么有趣的傳聞?”莫問天向吳蘊湊近一些,低聲道。
吳蘊想了想,笑道:“還真有,最大的傳聞不就是皇帝遷都的事了嘛。”
“哎!我問的當然不是這個,除了這個之外,還有沒有什么新的傳聞?”莫問天神秘的對吳蘊眨眨眼。
吳蘊看著莫問天這鐵塔巨漢,一張剛毅堅忍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忍不住笑道:“有啊,前幾天花魁選秀,奪得花魁的居然是一個日本女人,長的那叫一個美!”
“這個不好玩,還有沒有別的?”莫問天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
吳蘊這才神秘兮兮的道:“我前幾天在酒樓吃飯的時候還真遇上了,好像是有什么刑部的人來到京城查案。”
莫問天眼睛一亮,而后皺了皺眉,接著道:“還有嗎?”
問完此話,隨即從兜里又取出100文,放到桌上。
吳蘊點點頭小聲道:“聽說來的還是一個大和尚,禿頭!好像是調查魔..還是莫什么,后面我就沒聽到了。”
神情凝重的莫問天點點頭,坐直了身子對吳蘊拱手道:“多謝了,這錢就是你的了。”
吳蘊連道客氣,卻見莫問天就這么徑直走出酒館。
“唉!唉!客官,你的酒菜還沒上呢!”酒館老板端著溫好的酒和小菜,對著門外喊了幾聲,卻見莫問天早就不見了蹤跡。
不由得低聲罵道:“真是晦氣,都什么人啊,東西都做好了錢還沒付就走了。”
“老板,這里。”吳蘊將手中的二百文放回到桌上,走出酒館,在酒館老板的道謝聲中。
吳蘊身形一動,朝著莫問天離去的方向趕去,猶如大雪中的一道黑色旋風。
雪中,莫問天朝著一個方向徑直而去,吳蘊穿著烏黑色單衣、戴著斗笠,此時在雪中略顯扎眼,只能在遠處吊著。
只見莫問天一路出了西面阜成門,向著京西郊外趕去。
吳蘊見狀,才抽空在一處巷子將備用的白袍往身上一套,緊跟出城。
卻見莫問天此時速度加快,雖然人看似鐵塔一般笨重,腳步卻極為靈活,一跨就是近一丈距離。
吳蘊迅速跟上,莫約跟了十來分鐘,此時莫問天已經來到一處的簡易的小院子,進了門。
這院子位于一座偏僻荒涼的山下,遠離官道,周圍盡是群山環繞,白茫茫的一片。
吳蘊此時頭笠上蓋了一層薄雪,白衣上也貼著不少雪花。
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縱身一躍,站到一處稍高的樹枝上朝著院內望去。
除了門口站著兩個配著刀的壯漢,院內就空無一人,莫問天一進院中的那間茅屋,便沒再出來。
吳蘊心道:“此地莫非便是魔教隱藏的據點?若真是如此,這個線索就賺到了,回頭讓因陀羅一起過來探探。”
只是吳蘊這個想法注定要落空了,因為院內已經走出了一人。
正是當初見過一面的魔帥默漸離,此時默漸離提劍朝著吳蘊方向沖來,必然是已經被發現了。
吳蘊暗罵一聲,也不再猶豫,抽出腰間烏鞘劍,朝著默漸離攻去。
只見默漸離劍法極快,比當初初見時更加迅疾,默漸離看著吳蘊熟悉的臉,交了手后,才怒道:“原來是你!”
默漸離劍含怒氣,霹靂劍使出,身形變幻,劍若流星刺出陣陣破空之聲,連連刺向吳蘊咽喉部位。
但吳蘊鳳雙飛施展開來,二人雙劍接連碰撞。
吳蘊原本還想試試這默漸離,并未全力出手,此時也不再留手,持劍一蕩,內勁直達劍尖。
默漸離手中長劍突然被這么一蕩,劍刃上居然多了幾個創口。
心中一驚,而后開口道:“好劍!”
卻在這時,莫問天提著一柄長槍從院中沖出向吳蘊殺來,口中笑道:“你真以為我莫問天是傻子不成?”
默漸離罵道:“還有臉說,若非暗哨通報,你覺得你回頭討的了好?”
冷哼一聲,莫問天卻回罵道:“關你屁事,你又不是我老大,滾開,我要單挑。”
而后一槍向吳蘊刺來,吳蘊心中暗笑一句:“看來魔教這二人之間有些意思。”
令吳蘊想不到的是,默漸離真就不再出手,站在一邊。
莫問天全力出手,一手霸王槍法大開大合,配上他的身材,倒是有幾分項羽在世的氣魄。
但是吳蘊卻一邊閃避,一邊還有閑暇的開口道:“你們魔教的人到這里,是為了什么而來?”
“關你屁事!”莫問天罵道。
吳蘊再次道:“你們認識安大人嗎?”
莫問天隔了一會,再次罵道:“關你屁事!”
“我認識安大人,他讓我來找你們。”
“關我屁事!”
“我知道你們魔教勾結日本人,暗中圖謀。”
“屁的日本人,關我屁事!”
吳蘊知道這樣打下去,不可能再有任何線索,不再留手。當莫問天長槍再次掃來時,吳蘊運劍一削。
槍斷,吳蘊的身影已經運著一招鳳泊鸞飄,消失在了遠處。
莫問天還待追去,默漸離冷笑開道:“追上去找死嗎?若不是他留手,你已經死了十次。”
“關你屁事!”莫問天一甩手中的斷槍,轉頭回到小院。
吳蘊離開幾里之后,再次回頭向小院方向趕去,這一回卻是從山上繞走。
果然看見山上幾處隱蔽的暗哨,吳蘊運轉輕功,暗中接近一處之后。
看著那兩名渾身上下用白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暗哨,身形瞬間加速,將那兩名暗哨殺死后。
扒下一人的衣裳穿上后,才發現了這二人身上都備著穿云箭。
吳蘊暗自搖頭,若非自己出手極快,這穿云箭一響,自己立即暴露。
而后學著暗哨的模樣,也將面容裹得嚴嚴實實后,才將二人尸體用雪一掩。
這兩名暗哨不遠處有一個微微凸起,白雪覆蓋的方形,吳蘊將雪掃開,就見到一面木制暗門。
用勁一推,發現竟然推不開,于是取出烏鞘劍,運轉真氣一削,暗門碎裂,露出一個暗道,吳蘊立即運轉輕功閃開。
也在這一瞬間,“簌簌簌簌”幾枚泛著異色的毒箭自洞中射出,而后平靜了一陣,吳蘊依舊沒有靠近。
果然,十幾秒之后一陣綠色煙霧自門中溢散出來。
再過了一刻鐘,吳蘊才小心走近洞口,只見洞中漆黑無比,宛若兇獸的巨口,只有一條細窄的石道直通地下。
空氣之中還殘留著一絲綠色的霧氣,吳蘊揮手扇了扇,拿著烏鞘劍進入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