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蘊劃著船逐漸向著島嶼的岸邊靠近,而后沿著岸劃了一陣之后,就看見遠處有幾艘小船同樣在沿著島嶼周圍劃著。
瞇著眼睛看了看這些人的行船樣式,和自己現在所乘坐的船差不多,都是同樣類型的扁舟。
雖然看不清船上的人長什么樣,不過這種時候,出現在這里的,若說是漁夫的可能性都極低,很可能也是倭寇。
想到此處,吳蘊便遠遠吊在這幾艘船之后,繼續行駛了一段之后,發現自己的身后也逐漸有船跟著向同一方向行駛。
這下吳蘊心中更加篤定,這八成都是那些匯集起來的倭寇,吳蘊趁著夜色跟著這些人混入船隊之中,竟然也無人懷疑。
在這些船隊之中,還有少數的船上坐著一些穿著黑衣,戴著斗笠的人,看上去和之前殺死的那個斗笠男子差不多。
想了想,吳蘊便將自己一直背在背上的斗笠也戴了起來,恰好吳蘊一身灰袍,在夜色之中看上去和這些人也極為相似。
直到船只靠岸之后,吳蘊走上岸,身子一動,瞬間就消失不見,吳蘊的消失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是大雨中蒸發的一滴水珠般。
這些人停船上岸之后,就紛紛朝著一條小路匯聚,而后沿著小路進島,這些人總數不多,不過數十人而已,吳蘊便悄聲跟隨他們進入島嶼。
穿過七拐八繞的林子,這些林中有一些潛伏的暗哨,能躲的自然是已經躲掉,躲不掉的便被吳蘊殺了。
今天自己這一行殺了二十多個倭寇,加上尸體并沒有刻意掩埋,這些倭巢內的有心人,八成也會猜到可能有人已經混入倭巢。
林子之后就是一個營寨,這個營寨看起來就像偏僻的村莊一般,也有男女老少,只不過還住一些浪人而已。
這個營寨周圍有木樁圍成木墻,而營寨內的房子大多也是吊腳樣式的,大大小小二十多棟這樣的房子,其中還有一些孩童在營寨間嬉鬧。
見到這些浪人回來后,這些孩童皆是跑過來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若是見到認識的人便會開心的抱上去,而沒看到認識的人,便失望的離開。
雖然聽不懂他們所言,吳蘊看表情動作,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大致的意思。
至于那些戴著斗笠的黑衣人回來的也只有三人,加上營寨內的也只有不到十人,吳蘊斂息躲在寨外。
這些人只要一個,都能和謝居那樣的人打成不分上下的局面,就算自己現在實力大進,也很難應對這些人的圍攻。
這時,一個少女從營寨中一間最大的屋內走出,這少女穿著一身淡紫色衣服,面容秀雅,此時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語氣大聲道:“讓所有人都集合。”
這少女一聲令下,那些黑衣人皆是點頭稱是,而后開始讓那些浪人們集合起來。
吳蘊見到此人,雙目微縮,這人竟是之前在福州城外見到的那個女子,就當初見到時的那印象,吳蘊怎么也無法和這名紫衣少女聯系到一起。
但是這張長的一模一樣的臉,讓吳蘊不得不相信起事實。
只見此時,營寨之內,那些浪人紛紛被集合到了營地中央,而那些原本還在玩耍的孩童和閑逛的人都已經被趕回屋中。
這些浪人此時都是一臉渴望的盯著那個少女,雙眼狂熱的令人望之生寒,極不正常。
那個少女一揮手,兩名斗笠男子抬著一個裝滿水的大缸走到少女身前,而后恭敬的拱手退立兩側。
這時那個少女從懷中取出一個烏黑色的小瓶子,在大缸中滴了一滴液體,這時,吳蘊發現那些浪人的目光皆是盯著水缸,眼神變得更加熾熱了。
而后那個少女微一點頭,便回到屋內,那兩個黑衣人便開口道:“現在開始儀式。”
此話一出,那些浪人紛紛跪了下來,朝著少女的屋子方向叩拜,口中念著日語的口號,吳蘊仔細聽了一下,似乎與林平之和自己說的內容差不多。
“天魔無相,萬妙無方,上天入地,唯我獨尊。”
這些浪人連續念了三遍之后,又是一陣連續的叩拜才一一起身,這時,一名黑衣人道:“賜圣水!”
另一名黑衣人才拿出一金色的瓢子從大缸之中舀出,走到一名浪人身前,那名浪人立即跪下,雙手手掌微微顫抖的并在一起舉在身前。
那黑衣人將水倒入浪人的掌心,那個浪人面露狂喜的小心飲下,而后還將手掌舔了一遍,不舍的看了一眼滴落在地面上的幾滴,面露一絲遺憾。
那黑衣人就一一將圣水分發給其余的浪人,那些浪人得到那一勺水后的表情皆是和最初那人一致,極為狂熱。
吳蘊面色凝重,這應該就是西方魔教的人控制這些浪人的手段了。
分發完這些圣水之后,水缸之中還有不少剩下的水,被那幾個黑衣人一人一口的輪流喝了干凈。
見到此景,吳蘊微微搖頭,只見這時,那名少女突然走出屋子,朝著寨子的一個方向走去,沿途見到她的人皆是極為恭敬的躬身讓路。
吳蘊心中一動,立即在林中穿行的跟上,只見那個少女一路朝著寨子后走去,直到出了寨子的后門,而后順著一條小路走進了林子。
看到這里,吳蘊微微皺眉,探查了一下四周之后,發現此處竟然沒有暗哨,心下更加戒備。
悄無聲息的跟著那個少女穿過林子后,只見那個少女走到一個山洞前說道:“姥姥,圣水儀式已經舉行完畢。”
洞內一個沙啞的聲音道:“好,其他的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姥姥,最近來了幾個人,似乎是在調查我們的行蹤,我們要不要把人收回來一些。”
那個沙啞的聲音猶如含著一口老痰般難聽的笑了幾聲,接著道:“是誰在調查?”
那個少女頷首道:“諸葛正我新收的五弟子,還有一些是武當沖虛道人的弟子和一個丐幫的人。”
“諸葛正我和丐幫的也就算了,還有沖虛這個老東西怎么也開始管起這事了?”
“姥姥有什么吩咐?”
那個沙啞的聲音頓了頓,接著道:“那個諸葛正我的五弟子是叫吳蘊吧?”
少女點頭道:“是,他的確叫吳蘊。”
那個沙啞的聲音含怒說道:“又是這個小子,我文瀚師侄被他殺了,這件事情辦完之后,他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