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個天魔解體大法爆炸的范圍內,所有的生物似乎都失去了生機,污血沾染之處,盡是毒氣,白煙升騰,樹植枯萎。
吳蘊暗暗慶幸道:“若非自己學了絞絲勁,剛剛被那一戳,此時早就已經回復活點了。”
所幸烏鞘劍是鎢金所鑄,取了一塊布將劍刃上的血擦拭干凈后,發現拿塊布也被腐蝕的成了黑色,吳蘊暗罵一聲:這老妖怪練的毒功是把血液都練成硫酸了嗎?
剛剛的動靜不小,此時已有黑衣捕快趕到后山來了,見到這一地狼藉,皆是謹慎的舉著刀劍將吳蘊圍住,一人開口說道:“我勸閣下還是束手就擒吧,你們的計劃已經沒希望了。”
吳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穿的和那些西方魔教的教徒一樣,于是取下斗笠道:“諸位,我是刑部吳蘊。”
說完這話,那名捕快湊近看了一眼,說道:“長的一樣,但是你有文書嗎?”
吳蘊輕笑一聲,從包中取出文書遞了過去,那名捕快掃了一眼后,這才一揮手收刀,拱手說道:“不知是吳大人,多有得罪。”
“不知者不怪,你們是從哪邊來的。”
那名黑衣捕快拱手道:“我們是奉朱邢總的口令,兩天前從松江趕來的。”
“松江?”吳蘊輕疑一聲,
那名黑衣捕快說道:“正是松江,那邊有個小捕快以一己之力說服朱邢總下了決定。”
說完此話,便帶著人離開,吳蘊看著離開的眾人,帶著笑意輕輕搖頭,這小捕快說的應該就是陳業了,至于朱邢總自然就是刑部老總朱月明。
陳業前些日子突然聯系自己,提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原本吳蘊還以為陳業只是在查什么案子遇到了難題,但是聯系剛剛那個少女突然提到的北邊的布置,如今串起來一想才突然想通。
不過如今島上的這一伙倭寇和魔教的人雖然已經被抓,不代表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這些西方魔教的人在福州的目標現在還沒有出現。
若只是為了吸引目光,根本不可能讓沖虛道長派出謝居他們到福州來,其實吳蘊一開始也有了一些猜測,聯想到鄭和將在這個月末動身到南京做下西洋的準備。
他們的目標極有可能也和鄭和有關,這一次下西洋的時間在吳蘊的印象中似乎極為短暫,只去了一年的時間。
吳蘊身形一動,一下躍入營寨,那個少女之前被吳蘊點中穴道,現在已經被兩名黑衣捕快架了起來,正要往山下拖去。
吳蘊對著營寨中兩名領頭的黑衣捕頭拱手道:“二位兄弟,別人我可以給你們,這個人我必須留下。”
說完,吳蘊一指那個少女,那兩名捕頭對視一眼,一名捕頭不卑不亢的拱手說道:“吳大人,我等知道您名聲很大,但是還請別為難下官,這里的人我們必須全部帶回去給朱邢總。”
吳蘊微微笑道:“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們,但是這個人必須讓我先審上一審,否則你們絕無可能將其帶走。”
“這...”那個捕頭臉上略有些為難之色,吳蘊面帶笑容,接著道:“若是因你們耽誤了案子,這個責任你們擔得起嗎?”
這時,另一名捕頭對其他幾人打了個眼色,走出來說道:“好,那我們就給吳大人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之后,無論吳大人審沒審出東西,我們都必須將其帶走。”
“多謝幾位了!”吳蘊微一拱手,身形一閃,將那少女帶到后山那個洞窟附近的平臺。
此時山洞已經塌方,成了一片廢墟,那少女驚愕道:“姥姥他..”
“他死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吳蘊開口說道。
那個少女臉上略有掙扎,而后開口說道:“我回答你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說來聽聽。”
那個少女說道:“回答完你的問題,念在之前的一面之緣,你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我不想進你們刑部的大牢。”
吳蘊聞言,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開口道:“可以,我答應你。”
“好,吳大人爽快。”那個少女似松了口氣般,開口說道。
“你是什么人?你口中那個所謂的姥姥又是誰?”
少女回答道:“我是羅剎教使者莊青,專門侍奉姥姥座下,姥姥是我們羅剎教的幻魔長老葉如。”
葉如這人自己沒聽說過,不過倒也正常,自己又不是全知全能,畢竟如今的無限乾坤世界的軌跡都已經改變了這么多了。
吳蘊微微點頭接著說道:“你們到這的目的是什么?”
莊青毫不猶豫的接著答道:“是為了羅剎牌。”
吳蘊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羅剎牌?”
“不錯,這是我們教內圣物,如今突然遺失,不久前,我們得到了線報說羅剎牌極可能在鄭和的船隊中,所以提前布置。”
吳蘊心頭微動,這羅剎牌自己自然知道是什么,不過這事怎么和鄭和扯上關系了,想到此處,吳蘊接著問道:“你們從哪得來的線索說羅剎牌在鄭和船隊中的?”
莊青輕聲道:“這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姥姥的命令行事,不過姥姥已死,你這問題只怕是個謎了。”
吳蘊接著道:“除了你這姥姥之外,還有什么人知道這件事。”
“還有我姐姐莊藍,已經被姥姥派往上海進行布置,原本只待鄭和船隊從南京開拔,途徑松江港、長樂港時,我們便可以將提前安插的人混入船隊。”
吳蘊輕笑一聲說道:“你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那你們為什么要勾結日本人?”
“那些人不過是替死鬼,原本姥姥打算讓他們吸引你們的目光,事成之后再把事情推到這些人頭上,等你們查到他們的時候,便已經全部毒發身亡斷了線索。”
吳蘊點點頭道:“有點意思,那你們打算怎么混進船隊。”
“北邊的布置我不知道,不過這邊的布置自然是在長樂的太平港,如今太平港內已經有大量我們的人手。”
吳蘊點頭道:“最后兩個問題,你們平時在哪聯絡?怎么區分你們魔教的人?”
這時,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吳蘊靠近莊青,莊青立即在吳蘊耳邊低聲道:“到了太平港...”
說完之后,腳步聲越來越近:“吳大人,你審完了嗎?”
莊青急切的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吳蘊點點頭,蘊含真氣的一指點在莊青的眉心,莊青面帶解脫之色:“謝...”
話音未落,已經倒在地上氣絕而死,這時吳蘊才說道:“這個妖女已經暴斃而死。”
“什么!吳大人你...”樹林中那兩名黑衣捕頭快速沖了出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莊青,怔怔道。
“二位兄弟,這是吳某的一點心意,這個魔教妖女在你們來之前就已經暴斃而死,對吧?”吳蘊取出幾兩銀子給每人分了一點,開口說道。
那兩名捕頭互相對視一眼,吳蘊接著道:“這里就我們三人,我可不希望回去以后聽到什么不該出現的言論。”
一人微一咬牙,開口說道:“是,這里的賊人我們已經全部帶回去了,至于其他賊人,早就死了。”
“就是,吳大人放心...”突然一道風聲響起,這捕頭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胸前透體而出的劍鋒,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另一個捕頭,而后倒地抽搐了幾下斷了氣。
那名捕頭低頭拱手道:“小人穆安,吳大人盡管放心,我的這位同僚和魔教妖女發生大戰,犧牲而死,小人得吳大人相救才得以活命。”
吳蘊笑道:“穆安是吧,之后若有機會到京城來,我們一起喝酒吃飯。”
穆安點頭道:“是,大人,請大人先行離開,小人處理一下現場就帶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