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有些陌生,吳蘊轉身看向發聲之人。
見那一桌坐著四人,皆是女子,穿著素色灰衣,即便如此也顯得俏麗動人,如同出水芙蓉般難掩清麗。
“張師妹,你確定就是他。”此時,為首的那名女子對著身邊微微低著頭的女子說道。
“是他。”那名女子抬頭看了吳蘊一眼,點頭說道。
吳蘊此時才認出,這女子便是當初在南京見過一面的張若夕,和自己同為點金閣的掌劍。
于是吳蘊笑道:“原來是張師妹,怎么?這幾位都是你峨眉的師姐?”
為首的那名女子眉心點著一點朱砂,和雪白的肌膚相襯之下,更顯清麗脫俗。
不過,這女子臉上始終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此時開口道:“吳蘊,你若想走可以,但要將腰間的佩劍留下。”
次話一出,酒館中的眾人頓時看了一眼吳蘊,低聲議論起來:“他就是吳蘊?”
“原來最近風頭很盛的那個神捕就是他。”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為有多厲害。”
吳蘊聽見此話,臉上的笑容盡去,語氣平淡道:“這位峨眉的女俠怎么稱呼?”
這女子雙目冰冷,聲音更冷:“峨眉玄真觀王清儀,你腰間的劍是上代掌門的佩劍,為我玄真觀一脈所有。”
吳蘊微微搖頭道:“獨孤一鶴既然死了,這把劍就算是無主了,如今到了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你若想要就自己來取。”
說完便走出酒館,不再理會這四人。
這時,王清儀身上的氣勢大振,和另外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拔出佩劍躍出酒館,向吳蘊沖來。
吳蘊身形飄搖,輕易閃開后,看著同樣出手的張若夕,語氣微冷:“怎么?你作為點金閣的人,也打算和我動手?”
這四人皆是舉劍對著吳蘊,張若夕聲音之中帶著決意道:“我雖是點金閣的人,但我也是峨眉金頂一脈的人,吳蘊,抱歉了。”
“我們峨眉門下,無論哪一脈,出門在外皆是同門,你還是老實把劍還回來吧。”另一名不知姓名的峨眉弟子也說道。
吳蘊負手而立,冷笑一聲道:“既然這樣,就讓我見識一下峨眉派的本事吧。”
“結陣!”王清儀話音一落,四人身影立即動了起來,飄渺不定,隱隱將吳蘊圍在中心。
吳蘊自然知道這套陣法,正是峨眉派常用來應對強敵的四象劍陣。
此時四人腳踏四象步配合之下,已經在無形中將吳蘊圍了起來。
此時酒館之內的諸多江湖人士皆跑了出來遠遠的觀戰。
同時,這一幕也吸引了周圍的眾多武林中人的注意,紛紛從店里走了出來,一時間成為所有人關注所在。
甚至不少心思靈活的人已經開了盤口下注,賭誰贏誰輸。
劍陣之中的吳蘊知道,自己無論向哪一方進攻,瞬息之間另外三人都會同時攻來。
這四人皆是二流巔峰之境,憑借這套劍陣甚至可以和一般的門派掌門,如余滄海那一級的有一戰之力。
但是她們都錯估了吳蘊的實力。
只見此時,吳蘊甚至連劍都沒出鞘,只是手作劍指。
“氣劍”,一道無形之劍自吳蘊指尖點出,帶著一道風聲朝著王清儀刺去。
王清儀臉上一驚,呼吸之間有些散亂,用劍一擋,急急避開,手中的劍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劍刃上已經出現一道裂縫。
王清儀心中大震:“這劍可是上好的百煉長劍,竟然出現了裂縫。”
與此同時,另外三人早已抓住機會,揮動長劍向吳蘊刺來,見吳蘊如同入定老僧一般站在原地,眼見劍即將刺中吳蘊時,四人皆是心中一喜。
卻不料,劍落在吳蘊身上如同刺到堅硬的石頭上一般,這時張若夕急道:“他橫練功夫大成了,攻他下盤、七竅和丹田。”
此言一出,四人陣法一變,同時揮劍攻向吳蘊身上的各處要害。
卻見這時,吳蘊的身形一躍,如同幻影一般,變得不真切起來,在場的所有人眼前,竟然一左一右出現了兩個吳蘊。
這兩個吳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人都覺得,吳蘊必然會是其中一個,但猜都錯了。
張若夕臉色巨變:“不好,這是他的成名絕技鳳雙飛,快閃開。”
同時,拔劍一收,身子快速后撤。
而真正的吳蘊,此時早已出現在王清儀身后。
不過吳蘊并不打算下死手,那就是死仇了。只是一指點住了王清儀,隨后便是隔空連點數下。
在場的群豪都屏住了呼吸,輕松,太輕松了。
整場戰斗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分鐘。
甚至那些想開盤連注都沒下好,戰斗就結束了。
峨眉年輕一輩最杰出的四個弟子結陣圍攻之下,都沒把吳蘊的實力探出個深淺。
“吳蘊,解開穴道。”王清儀冷冷的說道。
吳蘊看了一眼王清儀道:“可以,但你們得就此退去,別再來煩我。”
“可以。”王清儀臉色極為難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下,吳蘊才隔空在四人身上連點幾下,解開了穴道。
王清儀冷哼一聲轉身道:“我們走。”
這時,張若夕猶豫了片刻,走過來小聲道:“今天我們走了,下次恐怕就是我師父親自來了,你還是自己小心吧。”
吳蘊看了張若夕一眼,微微點頭。
這時王清儀看著張若夕怒道:“你還走不走了?”
張若夕轉身快速跟了上去,吳蘊見四人終于離開,這才握著劍柄暗暗思忖道:“看來還真讓冷血和陸小鳳說中了,峨眉派果然找到我頭上來了。”
此時群豪依舊還在圍觀著中間的吳蘊,低聲議論著剛剛的戰斗。
“看來他名氣這么大,還真有些實力。”
“也不過如此嘛,那四個小娘們看著也沒什么實力。”
“你有能耐自己上去試試,那可是峨眉年輕一輩的最強四人。”
吳蘊聽了一陣之后,輕笑一聲,正想轉身找家客棧休息,群豪也打算就此散去。
這時,吳蘊眼前卻突然二人攔住了去路。
這兩人看著年紀都已經過了七十歲,滿頭白發霜髯,看著極為普通,雙目混濁。
若非剛剛出現的一剎露出的輕功,幾乎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這一幕頓時又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原本打算退去的群豪又再次停下腳步。
吳蘊對著二人道:“二位前輩,有何貴干?”
“你自廢雙腿吧。”其中一名老者開口。
吳蘊冷笑一聲:“前輩何出此言。”
另一名老者也開口說道:“鳳雙飛,不是你該學的功夫。”
吳蘊若有所思道:“天禽門的人?”
這兩名老者雙目微垂,似乎沒將吳蘊放在心上,也沒有心思回答吳蘊的問話。
這時,圍觀的群豪中,有眼尖的開口道:“商山二老!”
“原來是他們。”
“想不到他們竟然還活著,我還以為...”
“噓,慎言。”
吳蘊笑道:“原來是商山二老,那看來,上代的關中大俠山西雁也在這了?”
“不錯。”人群之中走出一名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緊緊的盯著吳蘊,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便更甚一分。
直到走到吳蘊身前時,才停下腳步,身上的氣勢到達頂峰,壓的圍觀的群豪都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半句。
山西雁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如同貼在眾人的耳邊說道:“我不想和你動手,你還是自廢雙腿吧。”
此時,商山二老身上的無形的氣勢突然爆發,原本混濁的雙眼也變的清明起來,盯著吳蘊。
此時,數百人圍觀的情況下卻鴉雀無聲,唯有場中央的吳蘊聲音平淡道:“還有什么人要找我麻煩的,都出來吧。”
吳蘊話音剛落,人群之中再次走出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