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州,由于境內有一座華山而得名,加之臨近渭涇,東為潼關,西靠藍田,一向是關中重地。
此時已經天色昏暗,華山自從月前,就因為華山論劍的流言,從而開始不再接受外人的拜訪。
無限乾坤中的華山派實力強盛之極,雖然掌門依舊是岳不群,但華山之中卻同樣分為數脈,除卻岳不群的這氣劍一脈的氣宗、劍宗外。
還有道門、真意等等,雖然同在華山之上,同樣稱為華山派,卻各有不同,各脈之間相互扶持,卻也在暗中較勁。
因此,在華山派不接受拜訪之后,雖然華陰縣中那么多的武林人士,卻沒有一個敢現在就上山的。
夜色之中,華山險道上,一個人影快速的踏著青石小道上山,幾乎沒有人會選擇這個時間上山,這對于輕功和內力都有很高的要求。
輕功不足,若是一失足便會落下萬丈深淵,而內力不足,也無法在這樣的夜色之下看清道路,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設想。
只見這個人影每一步都輕盈無比,在青石上一點就向上騰移數丈之遠。
逐漸靠近山頂之后,前方隱約出現了燈火光亮,而后便是一個看著像是道觀一般的地方。
道觀門口,兩個守著山門的弟子見到有人靠近,立即喊道:“停下,來者何人,不知華山最近已經不接受外人探訪了嗎?”
這時,人影才停了下來,笑道:“在下刑部吳蘊,前來拜見華山岳掌門,還請通報一聲。”
一名華山弟子問道:“你是哪個吳蘊?”
吳蘊聞言,輕笑道:“那這位兄弟認為,刑部有幾個吳蘊?”
這時,那個華山弟子對另外一人打了個眼色,隨即就見另一人快速的跑進觀內,而后才聽見這個華山弟子笑道:“是我多嘴了,稍等片刻。”
“無妨。”
等了片刻之后,就見到觀內走出一名頰下有著五柳胡須,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竟是岳不群親自走到門口迎接。
吳蘊拱手道:“岳掌門!怎么你還親自出來了。”
“以吳兄如今的名望,是應該的,觀內請。”岳不群也略一拱手,笑道。
跟著岳不群一同進入觀內,入眼便是個較為寬敞的練功場地,而后便是一個大殿,吳蘊跟隨岳不群進入殿內,只見中堂懸著一快牌匾,上書“正氣堂”三字。
而堂中此時已有數人等候在此,只聽岳不群笑道:“這位便是刑部諸葛先生的五弟子,神捕吳蘊。”
這幾人聞言皆是略一拱手,吳蘊也做了個團揖之后,岳不群才一一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弟,岳松濤,如今為氣宗一門的掌門。”
吳蘊看向這岳松濤,生的氣度不凡,眉心一道金漆猶如蛇形,雙目內隱隱有精光閃爍,此時也撫須看著吳蘊,二人對視一眼互相作揖問好一聲。
而后岳不群又走到一名美貌的婦人跟前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拙荊寧氏。”
而后便是一一介紹了一圈,其中不乏有劍宗一門的封不平、成不憂等人,還有道門一脈的徐淑真、華飛鳳,真意一脈的游龍劍客華少坤等等。
這一座華山就已經有這么多高手,所以岳不群雖是華山掌門,卻也只是眾人推舉他為人,并非是他能技壓群豪。
因此如今的華山雖然不擔心五岳并派之類的危機。
對于岳不群而言,卻又多了一分好勝之心,畢竟以他如今的武功,不能做到穩勝各脈高手,這對于一派掌門而言是極為難受的。
吳蘊一一結識了之后,岳不群才重新坐回主位問道:“吳兄深夜造訪,莫非也是因為五月初五的華山論劍一事?”
吳蘊笑道:“有這心思,但是也是為了來看看岳掌門,叨擾一段日子,見一見故人。”
岳不群微微點頭,語氣溫和道:“既然如此,眼看五月初五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吳兄不如先在華山住下?”
吳蘊拱手笑著道:“正有此打算叨擾幾日。”
岳不群點頭對著一名年輕的男子道:“發兒,你這就帶吳兄到客房休息吧。”
隨后,吳蘊就跟著這名年輕的男子一同走出正氣堂,見吳蘊走后,岳松濤說道:“師兄,這吳蘊就這么在華山住下,會不會對華山不利?”
“不至于,諸葛神候的能收他為徒,應該不可能是什么奸邪小人。”岳不群微一搖頭,而后對著堂上的眾人道:“諸位有什么想法,但說無妨。”
隨后,看向了徐淑真和封不平等人,徐淑真一身道袍,手持拂塵,閉著眼睛似乎沒有聽見一般,而封不平則是與成不憂對視一眼,看向不遠處的華少坤若有所思。
這時,華少坤道:“我聽說他的劍法很高,所以我要與他一戰。”
華少坤人稱游龍劍客,如今已經三十余歲,卻依舊沒有成親,只因為年輕時說過的一句“我從小就有個誓愿,一定要到成名后再成親”。
他本出身不凡,但卻極有信念,為了這個誓愿,他已經練了二十年的劍了,日復一日從來不敢停下半分,因為他是一個劍客。
骨子里就是一個純粹的劍客,具有劍客的榮譽感和責任感。
岳不群聞言,看向華少坤,而后沉默良久才道:“明日,我會和他說的。只是,你這一劍已經準備好了嗎。”
華少坤的眼睛很深邃,聲音很平緩:“準備好了。”
“你叫梁發?”吳蘊看向身前這個年輕人道。
梁發聲音醇厚,忠厚老實,此時點頭道:“對,我叫梁發,華陰縣人。”
吳蘊自然便聯想到這個梁發在原著中悲慘的結局,好在如今華山派的實力不似原著那般,所以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至少老岳不可能去自宮了。
吳蘊好奇的問了一句:“你大師兄呢?又在哪里醉生夢死呢?”
“大師兄被罰在思過崖思過呢。”梁發笑了一聲說道,只覺得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卻已經有了諾大名頭的神捕似乎并不難打交道。
吳蘊笑著道:“思過崖?他又惹事了?”
梁發似乎想到什么,點頭笑道:“上個月大師兄出門辦事的時候,打了青城派的人,回來就被師父罰在山上思過。”
吳蘊聞言輕笑一聲,想到這令狐沖和青城派是不是八字不合,如今已經和原著的變化這么大了,華山派也沒了林平之,還是難免被罰到思過崖。
這時,吳蘊跟著梁發穿過練功后,見到一個小平臺,幾十個華山弟子正在平臺上練劍比武,不過服裝各不相同,有男有女。
氣劍一脈的大多身穿儒袍,而道門一脈自然就是道袍,而且女子居多,真意一脈則是穿著淡藍色錦衣。
梁發見吳蘊好奇,便解釋道:“這些都是在半年前加入華山的,還有一些已經到了大明各地去了,所以只剩下這些還留在華山。”
吳蘊點頭看向這些人,半年前加入,那應該也是玩家了。
當初巨變之后,無限乾坤就沒有新的玩家進入游戲了,否則華山派的人只怕會更多。
這時,一名身穿儒衫的華山弟子也注意到了吳蘊,對梁發道:“梁師兄,這位是?”
“這位就是刑部的吳蘊。”梁發回應一聲后,這些華山弟子看著吳蘊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時,人群中,一個身影靈活的小個子跑了過來笑著道:“梁師兄,你要帶他去哪?我和你一起去吧。”
梁發臉色嚴肅的搖頭道:“大有,師父讓你帶師弟們練功,你可不能擅自離開。”
吳蘊這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陸大有,于是笑道:“既然這位兄弟愿意帶路,那不如就讓他帶著也行。”
梁發聞言,這才點頭道:“好吧,大有,我先替你一陣,你把吳兄帶到客房去,快去快回。”
陸大有跳起來一拍梁發的肩膀笑道:“好嘞!我一定快去快回。”
隨后便自來熟對著吳蘊笑道:“吳兄,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