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來人,紛紛笑著起身,此人穿的正是點金閣的元老服飾,黑色錦衣的胸膛繡著一塊拇指大小的金色墨跡。
只有下巴蓄著短小細密的胡須,就像一個W的形狀,臉頰瘦削,眼中精光閃爍,手還提著兩壇酒。
吳蘊笑道:“老方,快進來坐。”
來人正是方應龍,和吳蘊這些人已經很久不見了。
自從之前系統升級之后,方應龍也從刑部辭職,正式轉戰幕后,如今除了是點金閣在南京的負責人之外,也是南京點金票號的當家。
方應龍走進門笑著對眾人道:“好久不見,大家都坐下吧,別這么客氣,特別是你吳兄,如今在點金閣可算是活招牌,比我這個南京負責人厲害多了。”
吳蘊笑著搖頭道:“老方這話可就見外了,當初我們加入點金閣可全是靠你的。”
方應龍臉帶笑,沒有否認,坐下之后才道:“今天老張火急火燎的跑來找我說你們到南京了,所以我一忙完手頭的事情就馬趕了過來。”
陳業笑道:“方老哥,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方應龍苦笑一聲,想給每人都倒酒,張玄連忙接過酒壺來幫著倒酒。
此時方應龍才道:“事情多的啊,自從老褚離開南京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給我來做,我現在可算知道鐘離為什么老的那么快了。”
“老褚離開南京了?”吳蘊此時才知道這個消息,看了一眼眾人,眾人皆是一副剛剛才知道的表情。
張玄接口道:“這事其實挺尷尬的,老褚之前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成了魔教的人,而且還是魔教教主白小樓的弟子。”
眾人一臉驚疑,褚辛居然加入了魔教,而且還成了教主白小樓的弟子,吳蘊心中已有準備,還是說道::“我們可一點都不知道這事。”
方應龍搖頭道:“你們都是刑部的人,老褚成了魔教的人,我們當然不敢和你們說。所以鐘離就讓老褚離開南京,還把他暫時先移出了點金閣。”
這樣的方式,眾人都微微點頭,可以理解。
畢竟褚辛也是點金閣的元老之一了,再怎么,鐘離郁也不可能對他趕盡殺絕。
想到褚辛成了白小樓的弟子,吳蘊不由得想到關于圓月彎刀的事情。
前世的褚辛就是得了圓月彎刀以后才重新回到點金閣的,想來這一世或許也是一樣。
于是吳蘊笑著岔開話題道:“好了,我們吃飯吧,一會菜都涼了。”
在南京待了一天之后,吳蘊幾人便再次出發,而陳業和段連城不怎么趕時間,所以還可以多住幾天。
再次踏回家的路時,吳蘊心頭的感觸和前兩次回來的時候大不相同,除了心境之外,還有實力的不同。
將劉欣她們順道送回寧波府以后才重新南下,幾日之后也回到了家中,剛好距離中秋還有一天的時間,踩著時間點回來的。
一回到福州,吳蘊并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先去了林府一趟,自己那個洗髓換骨酒給張玄陳業他們喝過之后還有不少,可以給小林子留下一點。
林震南聽說到吳蘊拜訪,就驚喜跑來迎接道:“阿蘊!你什么時候回福州的?也不和林叔說一聲,我和你爹前兩天還在說你的事情呢。”
“剛剛才回來,還沒到家就先門拜訪了。”
“哎喲,瞧我這記性,快進來里面坐,平兒今天還在當差,最近平兒成了福州府的總捕頭,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前不久還查了一個案子,現在......”
吳蘊笑著邊跟著林震南,邊聽他絮絮叨叨的講著林平之的最近做的事情,看來他這個福州府總捕頭當的還算稱職,至少不會再是原著里的悲劇了。
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穿著暗紅色衣裳的年輕男子,便跑邊道:“爹,我聽說吳大哥回來了!”
正是許久不見的林平之,林平之一見到吳蘊,笑著跑過來道:“吳大哥,還真是你回來了!我一聽到手底下的兄弟說見到你進了福州城,就馬趕來了。”
吳蘊笑著拍拍林平之道:“你可別耽誤了公事啊。”
林平之臉帶著笑容道:“不會,我已經把事情交給杜老哥,他是個老捕頭了,靠譜的很。”
吳蘊點點頭,剛剛這一拍才發現林平之現在的內力也已經不弱了,笑道:“你功力漲的很快嘛,看來練功挺勤奮的。”
“哪里比得吳大哥,都已經是江湖成名的高手了。”林平之笑著撓了撓頭。
一邊的林震南也笑道:“先坐下吧,我這邊有剛從武夷山拿回來好的金駿眉,正好讓你品一品。”
吳蘊坐下道:“我這次過來也是給平之送東西的。”
“來就來了,還帶什么禮物。”林震南搖頭就要拒絕。
吳蘊取出酒囊給二人說了一下這酒的功效,林震南搖頭道:“這酒我們就不用了,都是老頭子了還喝什么,能讓平兒喝一杯也就足夠了。”
林平之面露驚喜的謝道:“多謝吳大哥!”
端著酒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修煉,至于吳蘊則是跟著林震南一起到了祠堂拜了拜趙月臨的靈牌,當初福威鏢局的慘案之后,將趙月臨暫時埋在鏢局的花園中。
后來林震南回來解散了鏢局,重修了林府,就將趙月臨的尸體移到了城郊新修的墓中,畢竟當初的趙老也是為了鏢局而死,也在自家的祠堂供了趙月臨的靈位。
一天之后,中秋節,吳蘊笑著和家人坐在一起,家中最近也寬裕起來了,而且還有幾個店里的年輕伙計,都是外地到福州來謀生的,現在也住在了吳蘊家中。
二老雖不知道,吳蘊卻知道這幾人其實都是神侯府的暗樁,一邊留在福州收集消息,一邊也是在保護著自己的家人。
所以對這幾人的態度也極好,甚至是父母用完剩下多余的洗髓換骨酒也拿出來給他們分了。
若是趙高梁知道自己酒莊這么多年才能產出的寶酒被吳蘊這么用,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至于自己的父母,之前雖然拿到鳳雙飛卻沒學會,所以吳蘊也放棄了讓他們學武的想法,只是教了一門混元功來養生,配合酒的藥效就好了。
站在院子中,看著天的月亮,其實并不算很大很圓,但是家人在側,也算溫馨。晚飯吃的是新鮮的螃蟹,之后又吃了月餅。
門外巷子里,有兒童嬉戲歡鬧的聲音,再遠一點,出了巷子就是夜市。
吳蘊笑著和身邊那幾位年輕伙計談論著這段日子以來的奇聞趣事。
這時,有人低聲附耳道:“蘊哥,前不久蘇杭出了一件案子app下載地址xbzs。”
吳蘊看向那名年輕人,傳音道:“什么案子?”
“青華別府的朱系世家被人滅門了,滅門的是‘一直劍’孫青霞,被殺死的人里還有‘獨行狼’明充爾、‘混天猴’金不聞這樣的人物。”
吳蘊眼睛一縮,心知這兩人都是“一線王”、“老張飛”查叫天的愛徒,而青華別府的主人朱仙震更是“東南石塌天”陳沙河的愛徒,“南面王”朱厲月的兒子。
而朱厲月又是朱匡的弟弟,朱匡的實力雄踞東南,坐擁巨富,江浙無比,就算江南花家也無法和朱匡這位號稱“南面小朝廷”的人物相比。
吳蘊看著那個年輕人道:“這事神侯知道嗎?”
“先生已經知道了,不過沒有回應。”
吳蘊微微點頭,既然神侯不回應,自己也就暫時不管了,反正無論是朱匡還是朱厲月,在朝中一向和神侯府不怎么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