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查叫天此刻終于出手,吳蘊冷笑道:“還道你要忍到最后出手。”
查叫天神情冷漠:“你那日受了我一掌,如今還有這等功力,著實出乎我意料。”
吳蘊冷笑一聲,身形已動,一掌朝著查叫天拍去:“你那一掌,確實傷我傷的不輕,我這人睚眥必報,眼下就請你也吃我一掌吧。”
查叫天心知吳蘊內力不弱,也不敢托大,正欲應對之時,卻聽一聲穿云箭沖天而起。
吳蘊出手是假,放穿云箭是真。
查叫天正有些松懈之際,幾道無聲無息的劍氣借著穿云箭破空之際猛的朝查叫天襲來。
原來吳蘊放穿云箭是真,出手也是真!
但若想如此輕易就傷了查叫天,也就不會有叫天王的稱呼了。
查叫天只是一揮大袖,劍氣盡散,卻不料劍氣之中竟有一根細若牛毛的銀針摻雜其中。
查叫天只得身形急急向左一閃,這枚銀針無聲無息,速度卻是極快。
若非查叫天心中警惕,此刻也要著了道。
只是查叫天能躲,查叫天背后的何三斤卻躲不了,這枚銀針去勢不減,正是朝著何三斤射去。
何三斤閃避不及,只聽他一聲慘呼,幾乎是片刻的功夫,身上的皮肉便大塊大塊的掉落。
幾息的時間里便落了個精光,只剩地上一副血肉模糊的骨架子。
一旁的何有用眼看著何三斤如此下場,驚怒悲憤交加之下吼道:“老五——?!老五!1
“吳蘊!老子和你拼了1何有用雙眼泛紅、目眥欲裂,哪里還有那翩翩書生的形象,拿起手中的鋼骨扇一揮。
滿天烏黑色的牛毛小針朝著吳蘊飛來,吳蘊奇道:“咦?黑血神針?想不到你身為何家人,竟是魔教的崽子。”
這些黑血神針雖多,但在吳蘊身前一尺的距離時便停了下來,紛紛落了一地,只是有一根針卻掉頭刺了回去,只聽吳蘊道:“還你一針。”
這根針徑直刺入何有用的脖頸之間,何有用的目光逐漸失了神光,癱倒在地上。
而另一頭的夜空之中也漸漸熄了打斗之聲,就見孫青霞只身飄來。
只聽孫青霞長劍帶血,傲然道:“所謂的‘何家七大要將’也不過爾爾。”
查叫天口中冷道:“常言道神侯府六大神捕,數你吳蘊手段最多,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吳蘊嗤笑道:“過譽過譽!對付天王這等人物,這些區區手段上不得臺面,不過天王就此坐視手下送死,還真是出乎我意料。”
查叫天目露寒芒,言語冰冷道:“何家這幾人私下背著我與魔教青龍堂的人接觸,還道我不知,就算此事結束后我也要親自動手,如今你替我解決了,也省的下面的人說我兔死狗烹。”
隨后查叫天看了一眼孫叁崖,飄然而去,孫叁崖見狀,急忙跟上,臨走前深深看了孫青霞一眼。
孫青霞見狀,冷哼一聲,倒是吳蘊笑道:“怎么?天王這是要去哪呢?”
查叫天默然不語,徑自而去,孫叁崖緊隨其后,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于黑夜之中。
吳蘊和孫青霞自然也不會阻攔離去的二人,二人即便聯手也不是查叫天的對手,何況還有個孫叁崖在常
只是小片刻功夫,就有兩道身影飛速而來,沖出獵獵風響,待這兩道人影站定才看清趕來的正是鐵手和陳風。
只見鐵手一落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的情況,便馬上問道:“小五,剛剛發生什么事了?”
吳蘊笑道:“已經無礙了,剛剛遇到查叫天和‘何家七大將’中的四人已經冒充孫青霞作惡的孫叁崖,不過眼下死的死撤的撤,倒是二師兄,怎么最先到的會是你?”
說罷,吳蘊還看了看在一邊喘著粗氣的陳風,“風塵捕頭”的陳風武功自然不弱,但這段時間的趕路皆是大強度的,何況剛剛聽見穿云箭響更是跟著鐵手馬不停蹄的趕來。
陳風笑了笑,也對吳蘊二人點頭道:“幾天不見,五爺風采依舊!倒是孫叁崖是冒充孫青霞作惡之人,倒是意料之外,我先前錯怪孫兄了。”
說到此處,陳風向孫青霞拱手認了錯,孫青霞倒是傲氣十足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也罷,不與你等一般見識。”
鐵手接道:“這幾日,我們跟隨老天王一道,與冷血會了面,也知曉了老天王的底細,剛剛聽見穿云箭的聲音,我們便分了頭,
眼下冷血和老天王已經往追命和小六那去了,若你剛剛見到的是查叫天,恐怕追命他們已經和詹奏文交手了。”
說罷,鐵手對著吳蘊重新介紹道:“這位陳風陳捕頭,也是陛下派來的六扇門高手。”
只見陳風從懷中取出一塊銹跡斑斑的銅牌,上面正是寫著“六扇門”三字,只聽陳風道:“六扇門陳風,見過五爺、孫大俠。先前由于形勢需要,和各位都有些誤會,還請見諒。”
吳蘊眉頭一挑,笑道:“看來陛下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啊1
陳風笑道:“陛下早在當初金風細雨樓解散之時便派了我過來,潛伏這許久才得了麻三斤的信任,將我引薦給查叫天。”
鐵斷道:“好了,這些我們可以路上再說,眼下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快點去和大師兄他們匯合1
隨后,鐵手看向孫青霞道:“孫兄?你不如和我們一道前去?”
孫青霞點頭道:“正有此意,查叫天要我死,我便殺查叫天,順帶替師父清理門戶。”
四人相視一眼,齊齊向大森林方向趕去。
大森林,名喚大森林,也的的確確是個大森林,又森又深,流氓軍的老巢就在這森林的深處。
吳蘊一行人在這密林深處趕路,四下昏暗無光,鋪天蓋地的樹海已將天空擋的嚴嚴實實,一絲星月的光點都透不進。
也虧得四人內力都不淺,雖然黑暗卻也看的清道路,何況還有追命每隔一段路都留的標記,否則這茫茫林海之中想要找到通往流氓軍老巢的路線可并非易事。
逐漸,在這郁森的密林里,原本看不見天光的視野中多了一塊亮,隨后便是越來越亮,除了天光之外,還有火光,嘈雜的人聲。
只見前方約方圓十幾畝地,全給斫劃一空,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這塊空地及空地周圍似乎人影綽綽,一眼估來竟有二百來人,陣容鼎盛,如同群魔亂舞。
吳蘊這一行四人皆是高手,刻意隱藏行跡之下也不會輕易被發現,不多時便尋了個空地。
此地東倒西歪、橫七豎八的堆了不少斷枝余樁,只剩下十幾棵結有不同果實顏色鮮艷的高大樹木,剛好刻意供幾人隱藏行跡。
在空地附近還有一處臨時搭建的了望臺,上面有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放哨,吳蘊見狀,朝著那男子輕輕一彈指,那男子便定在那不再動彈。
再放眼望去,了望臺后有三間草織竹編的屋子。
編織得都端的是十分粗糙簡陋,但都搭得十分寬敞,精密的只是外面的守衛。
三間高架房子、相隔大約有十余丈遠,底層各用樹梁托起離地,但三房前后左右,至少各有十名守衛,拿兵執矛,嚴陣守在四角,如臨大敵。
盡管這三間茅屋防衛森嚴,但仔細觀察,大約有五六名霞帔風中,濃妝艷抹,長得都頗為標致的女子出入其間,卻無人攔阻。
三間房子上都懸掛著一面旗子:
中間那面是繪著一只黑色的大蜘蛛,猙獰人臉,張牙舞爪,望之生畏,屋旁,還拴著一匹全無雜色的白馬。
在首那間卻是織繡著一只蚌,蚌中還嵌著粒瑩瑩欲滴的珍珠。
右邊那間卻是一面黑旗,反白似繡似繪的形成了個大蛛網的圖形。
那幾名女子多在蜘蛛旗和蚌珠旗的高架屋來口活動,對那反白繪鄉蛛蛛網的房子卻全不涉足。
三間房子之前,有一平臺。底層也由竹木立疊架起,上面正坐著幾人,背對眾人的是一個女子,一面喝茶一面嗑爪子,而且,她身后還有兩個侍女,一個為她搖扇,一個為她捶背。
雖看不見面貌,但只看背影便知,一定是一個極為驚艷的女子。
而面對眾人的那幾人,吳蘊赫然看到了正是追命、冷血、段連城、老天王以及——龍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