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系統里面,就沒有什么武功只能有八重之說,自然而然就將這套有先天之缺的心法完全補齊了,只要投入夠多,修煉完全就可以練到當年創功的前輩不曾達到的境界!
而劉石則在之前投入了過多的經驗值,經過這次修練,不但內傷全解,百毒不侵,而且就只是純陽神功的境界,更是達到了前人所不能及的層次!
七日功完,神氣完足,他自己都能感覺到又提高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境界,但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卻不得而知,隱約之中好像可以在天地之間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玄妙之感。
可惜,他再打坐花費了不少時間,也依然離那玄之又玄,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的奧妙相差甚遠,無法觸摸,帶著這種感覺,說不定還得在這里打坐個一二十年才能感受到,而他更是有種直覺:這一放棄,下次還要找到這種感覺,就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這個在修行里就叫做機緣,但是劉石畢竟不是個有足夠時間潛心修行的人,他心中掛礙太多了,既然找不到,而傷勢已愈了,竟不在做半點猶豫,將滾滾游走在體內的功力分散于四肢百骸,調息平靜,就慢慢睜開了雙眼。
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內室的渾濁氣息,幾乎可以主動選擇哪些清而有益的氣息使用,同時可以剔除部分誅邪從生,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有污染和病菌的部分,基本上可以達到百毒不侵的境界了。
仔細感受了下內息再無異樣,再挪動了下四肢身軀,才感覺自己渾身力氣和之前想比是大得出奇,舉手投足簡直輕飄如羽,不需耗費半點力氣,輕輕一躍就直抵房頂,整個人就在這個過程中脫胎換骨了一般。
和完顏仲那一戰還記憶猶新,只是現在的狀態,那一戰他就完全有把握一掌將那個老賊劈下山崖,當時就讓他粉身碎骨了,可惜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打他一掌。
想到外面,他才猛然警醒了過來,七天七夜在此練功而不知世事,當時完顏仲是被燕志材那千余人馬嚇退的,可是他身后最少還有四千多軍馬,一旦人馬匯合,就肯定要卷土重來的,自己在這兒坐了這么久,卻不知道外面是何其的艱苦卓絕!
連忙把把衣裝穿著整齊,他就急沖沖往外走,卻發現抬腳力度太大,已經到了不能隨心所欲控制的地步,差點步子太大扯到蛋,幾乎往前跌了出去,凝神掌握好了力度,這才急步走出燕志材的內室。
那里包括燕志材本人在內的幾個人,正在議論紛紛。
“呼,還好燕大哥這些頭領都沒事,這幾天同金賊血戰,是小弟拖累大家了。”劉石松了口氣,也不顧什么禮貌,上前就說。
所有頭領都露出一個十分怪異的表情,顯然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說。
燕志材驚喜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劉兄弟,你當時內傷那么重,居然真這么快就痊愈了!傷好了就好,來大哥看看,沒留什么后患吧。”
劉石感激地說道:“多謝大哥關心,內傷已經全清了,甚至比以前還要精神了,只是小弟在此是一躲七天,不知道現在山寨攻防如何?”
燕志材想了一想才說:“這……那金兵并沒有過來攻打咱們大寨。”
劉石一驚,急道:“什么?難道他們找到其他人藏身之所了?那可不得了,那邊能作戰的力量太少,而且金兵精銳無比,必然抵擋不得,我得過去幫他們!”
燕志材伸手阻止了他說:“不是,也沒有去攻打村民藏身之所,七天里我也不知派人巡了多少次,那號稱五千金兵,別說人,連半點衣甲旗號都沒見到,群山幾處出口的探子也沒看到他們出去,這么多天就沒半點痕跡,簡直是憑空消失了。”
劉石一時間沒能搞清楚狀況,摸著腦袋花了一會時間才慢慢明白對方說的是啥,隨后便說:“那只怕不能掉以輕心,群山數百里,草木茂密者眾,若是分散藏起來,只要一出手,無論是哪里都會受到巨大的打擊,只怕我們承受不起啊。”
泰廣叫道:“這還用你這小子多說,這些天我們多少人都茶飯不敢靜用,心都操碎了,連綿群山里就你一個人能安心靜坐這么多天!”
劉石摸摸頭說:“我明白,這些日子確實辛苦各位兄長了,大哥,大恩不言謝,小弟只怕村民所在有失,叨擾許久,一起身就走其實無禮,待事情平息,再來向各位賠禮。”
燕志材說:“你閉關了許久,身形都消瘦了許多,就是急也不在這一時,先吃口飽飯再走不遲,你那地方要顧的人太多,可沒多少東西好吃,現在能喝酒嗎?”
能喝酒就說明內力可以自如運轉,內傷真正無憂了,這話一聽就知道人家還在擔心自己的內傷,他連忙答道:“能喝,若是有空,一壇也喝下了,這時候確實心中事多,失了禮數,還請大哥勿怪。”
燕志材哼了一聲道:“咱們這里是什么地方,整什么朝廷廟堂上的立法約束!這么多天我們也沒好好吃一餐飯,叫廚子趕緊把吃的擺上來,一為兄弟傷愈道喜,二為兄弟踐行!”
這時他們隨時準備打仗,也沒時間去整治佳肴菜蔬,那灶前卻有的是熟肉,廚子為他們一人切了幾斤送上來,他們也無心受用,人人都胡嚼海塞,拿酒做湯將肉灌下肚去,劉石盡吃一飽,就要出門了。
別山群豪同他約好互相警戒,保持聯絡,便牽了匹好馬給他,燕志材是千萬囑咐他路上要小心,才看他絕塵而去。
駿馬四蹄騰飛,在山間小路上一閃既過,雖然歸心似箭,但是劉石依然有足夠的精力去注意路旁各種風吹草動,半點動靜也不放過,所幸所過之處并沒有半點人跡,他安全地抵達了之前就安排好的一處藏身之所。
為了不至于被發現就全軍覆沒,之前劉石就為村民們安排了三處特別隱秘的位置躲藏,而他現在來的,就是李桂蘭同李來這些耕戰村生產的中堅力量的藏身所在。
李桂蘭正在焦急地為一位村民看病,為了減少可能的意外帶來損失,村里的核心力量都分開了藏在了不同地方,而孫茂在西邊的藏身點中,這里的村民突發疾病,就只能李桂蘭這位跟著孫茂學了些日子的人來醫治了。
“怎么回事,這癥狀感覺很可能是瘧疾啊,但是現在都快十月份了,咱們準備的止瘧疾的藥材都不大夠了啊。”她一臉焦慮地說。
李來說:“姑娘啊,這時候深秋轉涼,別處蚊蟲自然稀少了,只咱們這地方是用來藏身的,草木不能清理,蚊蟲卻一點不少,這天氣變化,一冷一熱就更容易生病了,但是這時候金人還沒消息,可不能出去采藥呀。”
劉石大踏步走過來說:“是這位大叔不舒服嗎?來我看看。”
李桂蘭語氣十分不客氣地回答:“你這家伙只跟孫大夫才過一次藥,就只是嘴上學醫了,省得個什么!”
突然意識到這人是誰了,立馬轉過身來,一雙大眼睛是淚光閃爍,卻又喜上眉梢,不知道從何說起。
劉石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微笑道:“傻丫頭,想哭就哭,想笑笑就是,這樣子是在做什么?我沒事,而且比以前還好得多了,來我看看能不能運功為這位大叔治病!”
李桂蘭從上到下仔細瞄了瞄他,噌怪著說道:“石哥哥啊,當時聽說你傷的很重,大家都擔心死了,這么久也沒點消息,那些金人又讓我們提心吊膽的,你倒好,一來就說胡話,依你這性格能運功治病早就秀出來了,哪里會等到今天!”
劉石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我們一分開都八天了,還和以前那樣看我,就是你不對了,瘧疾問題不小,不但病人難受,還可能傳人,還是先讓我來吧。”
李桂蘭半信半疑地離開了那位虛弱無比的大叔,讓劉石過去。
摸著此人的脈門,劉石幾乎能聽出他渾身的細節,瘧疾是瘧原蟲作祟,在體內肆虐導致腸胃做出劇烈反應,他將人扶起來,讓他盤膝作好。
然后自己就運起神功,純陽神功雄渾無比,非同小可,順著脈門導入對方經絡,在渾身筋脈臟腑內略過了一遍,將一些自己感覺和他體內環境不相洽的氣息逼了出去,就將內力收回自身,然后扶住那人問道:
“大叔,我已經為你運功祛毒了,就是不知效果如何,你現在感覺如何了?”
“啊,當時我好像發燒了一般,有種要死的感覺了,不過現在好多了,不是身子還太虛,我都能爬起來了。”那位大叔口一張竟然冒煙霧般的熱氣,而面色更是肉眼可見,就在這短短時間變得好看了許多,手一握起來,都有勁多了。
“哇,妖怪哥哥你真的修成神仙哥哥了,我聽說神仙都假正經,你不會以后變成孤家寡人,獨自隱居了吧。”李桂蘭驚叫道。
劉石暗道,這人筋骨強壯,這點病痛不至于讓他如此虛弱,現在的情況是因為瘧疾導致盜汗,又受純陽內力醫治,排汗過多有些脫水而已。
“好了,桂蘭你就別跟我胡鬧了,我們事情還多著呢,這位大叔現在需要的是喝水,注意別一次給他喝太多,慢慢一點點的喝就很快能恢復了。”
劉石點了點她的腦門悄悄地說:“我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別整天在這么多人面前喊我妖怪哥哥了好么,差不多也要注意點我的形象了。”
看著七天中也沒打理過邊幅,就一個勁沖到這兒來的劉石,她捂著嘴偷笑起來:“就你還形象了,知道注意了,以后就好好給我打理一下,像什么樣子嘛!以后你就不是妖怪哥哥了,叫你神仙哥哥要應哦,乖!”
“你你你……好,算你厲害,現在這位大叔的情況好多了,咱們得說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劉石語氣嚴肅地說道。
“嗯,按照安排,我和爺爺打理這里,陸家那些人都去了東部山谷,陸友七在西邊的山凹里,何陸哥哥往返于這些地方通報消息,但是山里的金人遲遲沒有消息,現在很多人情緒都越來越焦慮了。”看劉石語氣嚴肅起來,李桂蘭也就不跟他鬧了。
“這的確不是小問題,現在大家都躲了起來,山中間那邊地里的糧食,這么久也沒法去打理,只怕減產是避免不了了,要是那些金人繼續這樣跟我們藏下去,錯過了收割的時節,那這么多人過冬就難辦了。”劉石說。
李來說:“是啊,那些金人自己不種糧,咱們可禁不起這么耗呀,本來以為那邊開的地會讓冬天好過些,現在長勢這么好卻不能去收,冬天可不比夏天,山里弄點什么都能填肚子啊。”
“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何陸在哪里,我先和他見個面商量一下對策。”劉石問道。
李桂蘭回答:“他昨天來了趟這里,說哨兵們監視過了大多數地方,金人只要出了草木極其茂密的地方就立刻可以發現,現在往去西邊去了。”
“那桂蘭你們在這兒前往小心,如果有金人的蹤跡就從安排好的密道撤離,動靜小點,我盡快趕回來。”劉石交代一聲,便牽馬出了藏身點,騎馬沿山道直奔西邊去了。
也是真巧,剛出門沒多久,就看到何陸也是一騎絕塵,快馬加鞭朝這邊過來,他連忙伸手喊了一聲,叫停了何陸。
“劉石!這可真是想不到啊,才這么短短幾天,你傷就好得差不多了?而且看上去這么精神了?”何陸勒住了馬,一邊下馬跑過來一邊驚喜地叫到。
“不但傷好了,功力還比以前深厚太多了!何陸你這邊怎么樣?有那些金兵的什么新的消息嗎?”劉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