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炎黃子孫的驕傲,劉石內心說不出的激動,一行人終于抵達了那早已經布置得固若金湯,隨時準備好和金人來好好做這一場的長江渡口,張衷伍正在朝他們的方向眺望。
“王……劉兄弟!”他一邊奔跑過去一邊手舞足蹈起來:“兄弟快來幫一把手!他們還活著,他們回來了,快來搭一把手!”
那些將士連忙七手八腳地搬開了柵欄,趕緊沖了出去,你扶我扛的,將這幾個幸存回來的人帶回了營地之中,除了劉石,其他人是真到極限了,除了傷勢不算太重的王將軍,其他人都一放松,一邊被扶著走時,就邊走邊睡著了。
得知拖回來的這些人(性)命都保住了,劉石心里一下輕松了許多,他也確實感覺疲敝了,而且他還有其他事(qíng)要做,只舒心一笑,還是強陳著對張衷伍大概描述了一下這場英勇的戰斗過程,和金人不明不白地全軍潰逃,他就也提出要去休息一下了。
張衷伍嘆道:“有如此英勇的男兒在此,看那金人的膽量也不過如此,可是我泱泱大宋,竟然會國破家亡至此,當真是可悲可嘆!本(shēn)我們軍人的職責,卻是劉少俠為我們擔負了這許多,真是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劉石伸手一扶,扶住他就不讓他拜下去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豈能只是你們的職責?況且把金兵擋在此地,我其實要比將軍更急,請恕我冒昧,還有些事要告知你呢。”
張衷伍奇道:“怎么,兄弟(shēn)上還負有大事?”
劉石說:“張將軍,此次金兵一路過來,所過卻未曾殺戮掠奪,只是沿途記下了村落和州縣的位置,如今他們糧秣盡失,軍馬尚存,若不來攻打,只是回去殺戮掠奪,便依然能解了那糧草之急,卻不成我們為黎民帶去了災禍?”
張衷伍聽了說:“說的是,我們等忠君報國,九死一生,到頭來卻害了沿途百姓,豈不成了一場罪過?依兄弟看來,卻該如何是好?”
劉石說:“我建議保持探馬,不時打探金賊的動向,如果他們有襲擊平民的行為,我們就化整為零,反復襲擾,盡可能不讓他們傷害到平民,尤為重要的是,要他們短時間內沒法掠奪到足夠的糧草。”
張衷伍仔細想了一想說:“這一點,我們和金兵作戰,還沒有考慮用過這種打法,實施起來應該沒那么順利,但是你說得確實有道理,我這就安排探馬,兄弟你這一天一夜折騰過來,其實難熬,還是先休息去吧。”
劉石謝過了將軍,便去了一座營帳休息了。
雖然那純陽神功的心法神奇無比,但是這一通折騰帶來的疲敝是貨真價實的,不是運下功回點內力就能完全恢復的,當然除了馬上休息之外,他還有些東西需要搞明白。
他現在的功力,只要打起坐來就可以起到很好的休息效果了,一邊打坐,一邊打開系統,他發現生命值和內力在升級的時候提高確實少得很,如今他內力都七千多了,這十多級只加了兩百來點,但是攻擊、防御和武學系數的提高卻還算可觀,能狂升級的話,說不定降龍掌就能學了。
他特意留的兩個自選武學欄位,就是要拿來學降龍掌和野球拳的。
不過這浴血霸王槍聽起來這么酷,不知道厲不厲害?想到這個新技能,他突然意識到,系統還有一些隱藏屬(性)的,每一級的浴血霸王槍,所加的十臂力這屬(性),就直接看不到。
說來也是,這東西大概就是影響他雙臂的力量,臂力高了使槍(射)箭都能更加穩當,能拉開更夸張的長弓了,反正這(tào)武學必須要盡快升滿來。
問題是,他打算用純陽神功催動,嘗試修煉使用的時候卻發現,六十二斤的鐵槍這個條件不滿足,這(tào)槍法也壓根就不能升級。
簡直是坑人那,這鬼地方也沒個鐵匠的,我要去哪里搞那什么六十二斤的混鐵槍?槍頭還必須一尺長,這玩意除了定制,百分百是沒有現貨的,九死一生獎勵了這玩意,結果卻根本不讓用嘛。
不滿也沒辦法,系統可不跟人講道理的,而且他還有其他安排估計也要到位了,還有的忙呢,抓緊時間好生休息一下吧。這些東西搞清楚了,他就躺下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徹底放松下來,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確實過于疲勞了,還是因為恢復傷勢,導致了額外的消耗,劉石居然這樣一躺下,直到次(rì)上午才清醒了過來,一覺睡了這么久,張衷伍甚至擔心他出事了,連續派人來探望了他好幾次。
“這下糟了,想不到現在的我也能一覺睡過頭!”劉石暗叫一聲不好,連忙爬起來跑出去。
“啊,劉兄弟,你醒了?你這一躺就是一天一夜,可叫我們擔心壞了!傷勢沒有什么問題吧?”看著他急沖沖跑了出來,張衷伍一臉關心。
“啊,張將軍我沒事,大概是勞累過度了,睡了一覺足的,現在感覺從來沒這么好過。不知道金兵那邊(qíng)況如何?”劉石首先問了一個問題。
張衷伍說:“和我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金兵那邊好像在害怕些什么,又像在做什么準備,他們既沒有撤軍,也沒有去掠奪平民的打算,而是在那地方筑起了防御工事,好像在防備什么一樣。”
劉石摸著下巴說:“這可就奇了,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啊,難道他們在做防御措施等援軍?這個點哪有什么人來支援他們?”
他抬起頭來說:“張將軍,此地危機看來暫解了,多少算是好事,劉石手頭還有要事去辦,就先走一步了。”
張衷伍道:“本此次本就多受了兄弟恩惠,如今緣盡,雖有遺憾,卻也是終須一別,他(rì)若能再見時,張某必定與兄弟一醉放休。”
劉石笑道:“張將軍且莫多想,劉石只是去辦件小事,不久就回,這緣盡二字,言之過早了,我去也!”
他也不要張衷伍送的戰馬,自己施展起親(shēn)功夫就飛也似的朝那邊群三的入口狂奔而去,過了這么久,援軍肯定早已經抵達了。
升級加了那些攻擊和防御,更是讓他感覺力量充足,使之不盡,腳下跑得風馳電摯,非但不覺疲累,反而感覺壓在兩腿中的力量消耗不盡,越跑越有精神。
那就和他自己的家一般的群山,剛剛印入眼簾時,他就看到一支裝備整齊,坐著待命的部隊,在那里整裝待發,等待命令。
那是受他命令,臨時從土地中抽出來的(jìn)軍部隊,他們的頭領曹德旺端坐在最前面,等著他的到來。
“曹將軍,各位!抱歉耽擱了,你們等了我很久吧?”劉石大步向前,一邊問道。
曹德旺立刻筆直地站了起來,做出在耕戰軍(cāo)練時穩站的姿勢,將自己帶來的一張長弓交給他:“是今天早上抵達的,并未久等,此乃是張木匠意外發現的奇木打造,質地堅韌異常,為您特制的麻背長弓!”
劉石取過來看時,比村中常用的長弓還要長上三分,都要和人一樣長了,弓上密密纏好了麻繩,略張一張,果然是堅韌無比!他點頭說道:
“好弓,辛苦了!有道是冤家路窄,這兩(rì)我又跟金兵做過了一場,到底是寡不敵眾,吃了些虧,如今你們也來了,正好過來好生同他們好生再拼一場,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這一次,有進無退,定要殺個清楚明白!”四百多人齊聲回答,響聲震天!這么久來,他們壓抑在心中要和金人死戰的思想,已經無法遏制了。
看著這些人沒有半點多余的(qíng)緒,只想要一拼生死的態度,劉石點了點頭,便轉(shēn)帶路,引他們前往長江渡口了。
劉石最初讓這些人過來,就是想帶他們去劫糧的,結果張衷伍的部隊已經燒盡了金人糧草,那么這些精銳無比,又殺氣縱橫的(jìn)軍,就要去正面戰場上見個真章了。
此時的完顏博正坐在大營中央,那是坐立不寧,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命運,要是沒有親(shēn)經歷過的人,這種事(qíng)說出去真是鬼都不信!誰知道兀術得到了消息會做什么?
雖然唉聲嘆氣不休,可是他心里還是十分焦急,就想更快一些知道自己的下場,正惶惶不可終(rì)時,突然視頻線方向有大隊人馬出現了。
兀術!他居然帶大軍過來了?這消息有這么嚴重嗎?而且怎么這快大軍就殺回來了?他渾(shēn)上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而金兀術的大軍,并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地抵達了他的面前。
哪怕再怎么惶恐不安,這時也避無可避了,完顏博略整裝束,一人上前,行了個軍禮說道:“完顏博恭迎元帥。”
兀術把手一擺:“此地不便多說,且先進去,穩扎了營寨再做商議!”
他們兵馬駐扎好以后,就進了主帳,兀術說:“唉,這一路上打得太過順風順水,大戰臨頭的時候,也就沒去向圣上要援軍,哪知道空了半城的蘇州居然負隅頑抗呢?這次攻城戰本來還打得有聲有色的,哪知道那李綱居然在城墻上露面了……”
完顏博吃了一驚:“李綱這人在軍中聲名太廣,他突然出來了,那是麻煩不小啊!”
兀術嘆道:“是啊,雖說仗還在打,但是咱們的士氣一下降到了底,我們本來軍馬就少,糧草也不充足,就盼著入蘇州城后安民收糧的,哪經得起這一出?是以我在夜間收兵的時候,不聲不響就退這邊來了,只望從此間過長江,再施重壓予趙構!”
完顏博黯然失色:“可是我這邊,唉,真是難以啟齒,前(rì)大軍出擊,卻未能攻下僅有數千宋軍據守的渡口不說,夜里還被人燒了糧草!雖是罪責難辭,任由處置,但我還是得解釋一下……”
兀術搖了搖頭說:“事已至此,你我二人都是作戰不力,最多五十步與百步之別,我又如何罪你?無需多慮,直言便是!”
完顏博說:“初時糧倉失火,我便急忙派了輕騎過去馳援,卻不料折損不少,還被打退了回來。于是我親率大軍去時,方知并非騎兵無能,乃是遇上了一群不知恐懼,不懂傷痛的怪人,只區區百人竟然殺得我萬千大軍抵擋不得,為首的更是會行雷閃電!”
兀術差點叫出聲:“妖術?我這般想時,汴京守城那些怪人也是蹊蹺,難道說,只是那時候妖法出了岔子,或者遇到了騙子,而南人其實真有這般異人?”
完顏博道:“是我也便這般想著,這時候糧草將近,便派人攜密信去告知元帥,卻不想元帥卻這么巧,已經過來了。”
兀術說道:“恐怕常人是不會專程劫咱們糧草的,我想必然是長江渡口那些蠻子弄的鬼,我們不如立刻啟程,直接雷霆一擊踏平那渡口,待隨時得以渡江以后,這沿途百姓眾多,糧草卻不是伸手便取?是去是留卻到那時慢慢商議了。”
完顏博道:“如此最好了,否則這邪術一事傳遍全軍,士氣必然更受重挫!而且那詭異邪術百(rì)里應該是不能施展,咱們就去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劉石帶著曹德旺這一行人去了渡口那邊,卻不料張衷伍同他是舊識,當下兩人久別重逢,寒暄了幾句,張衷伍卻看曹德旺的態度有些生硬,不肯多說話,也就罷了,卻暗自疑惑所為何事。
正當他們在互相介紹,順便要做些排兵布陣的準備時,突然一騎輕騎急奔過來,從馬上下來一位翩翩俠客,上來就遠遠地叫道:“軍爺,有緊急軍(qíng)來報!大金數萬軍馬已經合兵一處,此刻正在朝此處殺過來!”
劉石看過去時,抹了一把冷汗問道:“蓮兒姑娘,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向蓓蓮臉色一黑:“這話應當我說才對,怎么哪兒都有你?你這家伙鼻子就那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