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點了點頭,旋即一躍,悄然上了高墻,下一刻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范思轍和朔雛在外頭看著王啟年離去的身影,深以為然。
確實,王啟年這貨雖然貪財,但在輕功方面,的確是過人,三人之中當屬王啟年的輕功身法最為奇妙,所以此番由王啟年進去探一探,倒也合理。
范思轍看向周圍,抬頭看了看那漫天的烏云。
這夜晚竟是比平常暗了不下幾個度,但是為何,自己的視力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猛然一抬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難道是那個女人的影響?
不僅讓自己從一個廢柴變成了一個九品高手,還能讓自己的目力遠超常人?
這實在有些天方夜譚,如果說出去,有誰會信?
不多時,王啟年便是再次出現在兩人身前。
“如何?”范思轍看著剛剛跳下來的王啟年,緩緩問道。
王啟年先是喘了口粗氣,旋即吞了一口口水,看那模樣,似乎是有些驚訝,不知其在里面看到了什么,竟讓他如此色變。
“大人,里頭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多增加了幾處崗哨,就連弓箭手,都是增加了一倍之多,現在不止是湖周圍,就連外圍,都設了多處弓箭手。”
“要想在里面找東西,簡直是不可能。”王啟年喘著粗氣道。
“他們發現你了?”范思轍疑問道。
“沒有,多虧了我溜得早,要是再待下去,我也說不準。”王啟年少見的謙虛了起來。
范思轍聽罷,他也算是知道王啟年的習性,王啟年都謙虛了,由此看來里面是真的有些不妙。
“可發現有其他人的蹤跡?”范思轍忽然問道。
“其他人......倒并沒有發現,不過里頭,安靜得很。”王啟年皺著眉頭道。
“安靜得很?”范思轍感到奇怪,根據費老的話,今夜應該是六處之人來這里找一個盒子,自己是來從他們手里搶奪的才對。
但是此時看天色,已是不多到了子時,竟然沒有一絲動靜?
皺了皺眉,難道是費老記的日子有錯?范思轍轉過頭來看了看朔雛,只見其憨厚的面龐上沒有任何表情,極其平靜。
“大人,怎么了?是不是不對勁?”朔雛看到范思轍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是不對勁,”范思哲心中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上當了,否則自己再來到這之后為何沒有人和動靜?
目前為止,除了還沒有進去之外,好像是一切如常,變化的好像只有里面的崗哨變得多了些許,說好的有六處之人出現。
到現在還不見動靜,皺了皺眉頭,看向朔雛,心中暗想,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去崗哨極多,而且光是明面上的弓箭手埋伏地已是不少,更別說那些暗地里的了,若是進去,肯定是兇多吉少。
自己也沒有一定的理由要進去,反之若是不進去的話,倒也無傷大雅,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影響,頂多只是在費老那里敗了點人品罷了。
想到這范思轍開始糾結起來。
夜鶯鳴叫,烏云開始移動,一絲微弱的月光慢慢透過層層烏云,散在這漆黑一片的大地上。
“大人,現在如何行動?要不......回去?”王啟年試探性的問道。
在王啟年進去看到里面的崗哨之后,心里其實是打了些退堂鼓的,所以在回來的時候,有些夸大了幾分。
在外圍根本沒有埋伏,只是在湖周圍那處有罷了,他故意這般說道是為了讓范思轍不進去罷了。
當然,里面沒有發現六處之人,這是真的。
“也好,回去!”范思轍認真地道。
王啟年有些吃驚,他原本不報希望范思轍不會進去,但是誰料到范思轍真是這般說。
這時朔雛不樂意了,“大人!”朔雛急忙道。
范思轍淡淡看了朔雛一眼,面無表情道“今日準備不充分,再加上里面埋伏兇險,回去另作打算,幫我和費老道聲歉意。”
旋即范思轍手一揮,便是大步離去。
王啟年在一旁雖然訝異,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有些高興的,沒有進去,就說明自己不用冒這個險,旋即拍了拍朔雛的肩膀。
笑了笑道“回去吧。”
“大人,等等王某!”王啟年笑著吼道,頓時加快了腳步朝范思轍追去。
朔雛一個人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復雜,這回去該怎么跟費老說?
回去告訴費老,幾個人來到太平別院,見里面埋伏太多,怕了,怯了,就不進去了,回去了?
朔雛現在心里頭有些叫苦,轉頭看了一眼高墻內的燈火,無奈地搖了搖頭,便也是跟了上去。
范思轍和王啟年倆人在范府巷子里走著,此時朔雛已是回了監察院,便只是剩下他們兩個人。
“走吧。”范思轍淡淡道。
“去哪?”王啟年有些疑惑道。
“回去啊。”
“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王啟年笑道。“少廢話,走!”范思哲轍不耐煩地道,旋即腳下一動,掉頭就走。
王啟年皺著眉頭,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旋即右拳重重敲打在左手掌之上,道“我這個破嘴,早走了就得了。”
說罷只好喪著跟上了范思轍。
范思轍快速的躍過一個個屋頂,步伐輕易,出聲極小。
表情再無先前那本人畜無害,有的只是殺伐之色,他為何已經到了太平別院又回來,不是因為他怕了。
是因為,他想支開朔雛,自己進去,這才剛回到城中不久,便又是叫上王啟年一起趕回去。
為何這么做,那就只有看他自己怎么去完成這件事情了。
他剛剛意識到,不能這么任人擺布,所以才突然回去,造成自己害怕而不敢進去的假象,同時讓朔雛給費老帶去自己是個膽小之人的消息。
但是里面的東西自己還是要去看看的,不然還真的是惦記在心頭......
不多時,倆人輕車熟路,很快回到了太平別院。
現在已是過了子時不久,正是防守人最為疲憊的時候,此時進去,肯定比先前更為容易。
兩人不做停留,輕輕一躍,便是進了別院。
“崗哨果然撤掉了。”范思轍露出一絲冷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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